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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文学 > 浅情不自知唐清白牧野 > 第171章 多事之秋
 
我又去看望白牧野两次,就像第一次那样,他对我非常厌恶,不理我,也不正眼看我,如果我厚着脸皮耍无赖,他就骂我没皮没脸,每次我都鼓起勇气去满腔愤怒回,这个结,看来是难解了,不管他,我继续实施我的计划。

我把U盘寄出去后,好几天都没什么动静,白牧野没提过,我从韩熠那里侧面打听了一下最近白震霆的近况,韩熠说没什么异常,我就纳闷了,难道林安泰没收到那个U盘,或者收到了但是在布更大的局准备干掉白震霆?

这个事,主动权不在我手上,我瞎着急也没用,只能等。

没两天,我再次去看白牧野,结果就遇见了唐元,她拎着保温壶给白牧野送鸡汤,我一进门就看到她跟白牧野献殷勤。

“这个汤是我亲手做的,熬了三个小时,可香啦,你尝尝。”唐元站在床头将汤倒在小碗里,用汤匙搅了两下,递到白牧野面前,这一幕让我的心里忍不住发酸。

白牧野冷淡得好像根本没看到房间里有唐元这么一个人,叼着烟眯着眼睛刷手机,对于唐元递过来的碗看都不看一眼,唐元有些尴尬,正想厚着脸皮说几句客套话,一抬头就看到了我,身份今非昔比了,自然不希望我再看到她低声下气的一面,转过身把碗放到了桌子上。

真是巧了,我今天也拎了鸡汤,不过我可没有加入三个小时的爱心,我是从外面饭店买的,粗制滥造的那种。

酸归酸,但一看到唐元出现,我就知道她被我说动了,心里还是高兴的,拎着保温瓶就打算退出去,笑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回来。”我刚退两步,白牧野不阴不阳地叫住我。

这几天都不爱搭理我,这会叫我干嘛?拿我当挡箭牌?想得美,我停住脚步问:“什么事?”

“把你手里的汤留下。”他看我的眼神阴冷无比,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唐元来这里是我怂恿的。

“不用了吧,唐元那个比我的好,我这个就是在路边摊随便买的,你喝她的,嘿嘿。”虽然把他推给别的女人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就算不推,他也不会属于我,先把挑拨离间这个局做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掏出手机,假装看消息,却悄悄地打开相机,热情地怂恿唐元:“唐元你傻站着干嘛,快把鸡汤喂给他呀,凉了就不好喝了。”

唐元见我这么帮她,再次端起了碗,坐到白牧野的床边,用汤匙盛了汤递到白牧野的嘴边,温柔地劝:“你多少喝点吧,我是受韩熠所托才来的,这个汤也是他让我熬的。”

白牧野起初很抗拒的,可能是因为唐家一家人对唐清都不好,所以他对唐元印象也非常差,但是一听唐元提到韩熠,他就脸色缓和了,毕竟他出了车祸至今都没告诉他家人,这段时间都是韩熠为他忙前忙后的操心,这个面子他不给唐元也得给韩熠,于是他就接过了唐元手里的碗,像喝酒一样,也不用什么汤匙,一仰头灌了下去,唐元见状就有了笑容。

我趁机按下快门,连拍了好几张。

白牧野跟唐元同框,还是白牧野受伤住院期间,怎么都会让人遐想的吧。

喝完了这碗鸡汤,白牧野也没正眼看唐元,淡淡地说:“回去吧。”

唐元有些尴尬。

我照片拍到了,转身就想走,白牧野再次叫住我,声音极其温柔:“生气生够了吧?唐元是你妹妹,她给我送个鸡汤你也吃醋?你这也太小气了吧?”

我:“……”

这是想反套路我,让唐元都知道他依然爱我,就不用煞费苦心了。

果然唐元听了脸色微变,看我的眼神就不太友好了。

我真诚地笑道:“我妹妹来照顾你,我替你感到开心,她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可是韩家大小姐,这鸡汤别人想还想不来呢。”

白牧野目光如电死死地盯着我,我被他盯得有点心虚,就在这时,韩熠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唐元,眉头一皱又露出那种浓浓的厌恶:“你来干嘛?”

这正好拆穿了唐元刚刚说受韩熠所托来送鸡汤的谎言,白牧野听了果然冷冷地目光射向唐元,唐元的脸色变得很尴尬。。

韩熠这一句话让房间里的气氛微变,他大为不解地问:“都怎么了?”

“我先走了。”可能不想在韩熠面前丢脸,唐元拎起东西慌里慌张地先撤了。

我也随后想撤,白牧野再次叫住了我:“不会是你叫来的吧?”

“你想哪去了?不是你爸去人家提亲的嘛。”我赶紧否认。

白牧野被我堵得无话可说,转头问韩熠:“你爸不会同意白震霆的提亲了吧?”

“这得看你意思啊。”韩熠似笑非笑地说,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

白牧野冷哼一声,弹掉指间的烟灰,突然转头跟我说:“你回家把身份证和户口本准备好,明天我们去领证。”

“啊?”我被这一记重磅给砸晕了,我把所有的荒唐事都办齐全了,他竟然还要娶唐清?“你不介意我跟你父亲……”

“让你准备你就准备,哪那么屁话?”他一听我提这个事儿瞬间炸了。

韩熠显然也没料到白牧野突然要领证,在他病床下坐下来,“你想好了?”

“有什么可想的?娶她一直是我最渴望的事,我不想再等了。”

“我是说你真的不介意?”韩熠盯着他的眼睛问

我也想知道,他真的不介意吗?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爱到没有底限?

“我说不介意是假的,可是介意有用吗?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无力改变什么,让我放弃她我也做不到,比起放弃她,我想,接受这件事对我来说更容易些。”说到最后,白牧野靠在床头,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一口气,“而且这本来就不是她的错,要怪我只能怪自己,我要是早点提高警惕就好了。”

韩熠叹口气,没说什么,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呆呆地站着,冷笑一声:“该消停了吧?”

这意思是让我不要再白费心机了,无论如何,白牧野是不会放弃唐清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医院出来的,反正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不清楚,感觉很绝望,我忙乎了那么半天,非但没挑拨到他们的感情让白牧野放弃唐清,反倒加速了白牧野娶唐清的进度,他说他不想再等了,下一句应该是天长梦多迟则生变。

我感觉自己搬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

再一想,唐清不出现,我不愿意跟白牧野领证他拿我也没办法,先拖着,拖一天是一天,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拎着那瓶鸡汤,我回了家。

结果我竟然在路上看到了江楚楚,她手里牵着林林,好像是刚从一家餐厅出来,身后竟然跟着江彬。

我一看这情形就把车子停到了路边。

江彬快行一步与江楚楚并肩,伸手一同牵着林林,有说有笑的,一家三口看起来还挺和谐。

听说最近江彬受到了江淮南的重用,在公司委以重任不说,还把名下一部分股分送给了江彬,美其名曰该给子侄辈一些激励,希望将来能帮他分担责任,然而白牧野私下打探到的消息却没那么光鲜,据说江彬三天两头跑去江楚楚家见林林,还有意想认回林林,江淮南怎么可能允许,本来江楚楚未婚生子已经够难看的了,要是让人知道这个孩子是江楚楚跟堂兄乱伦生下来的孩子,那江淮南再也没有脸面在商场上混了。

所以,江淮南给江彬好处应该是为了稳住他,江彬虽然表现得舔犊情深,揭开这层亲情面纱剩下的就是卑鄙的嘴脸,无非就是想借此威胁江淮南谋取私利。

可惜江楚楚被爱情蒙住了的眼睛,至今也不觉得江彬的做法有问题。

江彬扶着江楚楚坐上车,又把林林安置在江楚楚身边,他才坐到驾驶座,在他替江楚楚关门的一瞬间,江楚楚的手爱怜地抚上了小腹,那个动作让我突然想到江楚楚还怀着孩子呢,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白牧野的,至今还是个谜,估计谜底只有江楚楚一个人知道,只是现在她也不纠缠白牧野了,似乎也没人关心她肚子的孩子了。

看着他们的车子远去,我才离开。

回到家,我也有些饿了,就把鸡汤倒在碗里准备先吃点垫垫。

鸡汤倒出来那刹那,清香中夹着一股腥味直冲脑门,我就觉得胃里猛地翻江倒海,突然想吐,赶紧跑到洗手间,对着马桶一阵干呕,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我坐回桌边,心想,可能是受凉了吧,端起碗想继续喝,紧接着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干呕。

我跪在马桶边,突然就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我不会怀孕了吧?要知道唐清前段时间经常半夜跑去找白牧野私会,要是没做安全措施的话,那中招太容易了。

我被这个念头吓得慌了神,也顾不上喝鸡汤了,套了件外套就跑下楼,我得去买根验孕棒测一下。

跑到药店买了两盒,来不及跑回家,路边找了一个公共厕所就钻进去了。

当看到两根两线渐渐呈现的时候,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还真是怀了!

会不会搞错了?于是把另一盒也给拆了,仍然是两条红线。

我看着那红线,不停地抓头发,想想我连男人的毛都没摸过,这会儿突然身体里就多了一颗发芽的种子,这种感觉怎么想都觉得很蛋疼。

怎么办?

一个残忍的念头又在我心里冒了出来,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是唐清跟白牧野的,如果唐清知道自己怀孕了,而且白牧野又打算娶她,她坚持这么久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得偿所愿不得高兴疯了,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打掉这个孩子,她是不是会痛苦疯?

对,就这么办,我现在要做是把想办法把这件事告诉唐清,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告诉她呢?韩熠说我最近的负面执念太重,相比之下她太虚弱了,所以好久没出现,接下来我心态平和点温柔点,或许她就会尽快出现了。

我把那两根红线验孕棒带回了家,用手机拍了张图片存在手机里,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做了一个全面检查,确定怀孕无疑,于是将这份权威的检查报告带回家,放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只要唐清出现一定会看到它。

还有手机里几张足以刺激她的照片我也放在首页上,生怕她看不到,我又上传到微信的文件传输对话框里,只要开我的微信就有可能看到。

做完这一切,我心里踏实多了,接下来就是等。

不过我看着那份检查报告仍觉得很恍惚,我肚子竟然有孩子了,好像假的一样,唉,如果真是我跟白牧野的孩子就好了,我一定会留下他的,可是白牧野满心都是唐清,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我这个新手机号没几个人知道,谁会找我?

我心想,不会是林安泰收到了那个U盘,所以查出来是我递的了吧?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是我。”电话那端传来一个让我又惊又喜的声音。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景勋,真的是你吗?怎么会是你?”

“是我。”林景勋的声音一往从前,温和又温柔,带着笑。

“我……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你还可以打电话呢?你能打电话怎么不早点打给我?”我实在太惊喜太意外了,一听他的声音这段日子受的委屈不自觉地就全涌了出来,我有点想哭。

“我最近两天才找到机会,你上次送我的东西我已经收到了,我很开心,谢谢你还记得我。”他的声音有些深沉的情绪,听得我更是难受,情绪被他这么一挑拨,眼泪彻底忍不住了。

“你说得是什么话?我当然记得你啊。”我吸吸鼻子,拿纸巾抹了把眼泪。

“怎么还哭了?”他听到我的哭反倒笑了。

“哪有哭,我怎么会哭,你听错了。”我呼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

“好,是我听错了。”他笑,顿了一下问,“想不想见我?”

“想!做梦都想,可是我上次去看你,他们说不是亲人没有探视权,如果要探视得去开什么证明才行,好麻烦的样子。”

“我现在承南人民医院,你找韩谦帮忙,让他帮你进来一趟。”

“啊?你……你怎么会在医院?你出来了吗?”我一听这个消息大为意外,也很疑惑。

“我被人下了毒,幸好抢救及时才捡回一条命,所以暂时住在医院。”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却吓得魂不附体,“下毒?谁干的?是不是监狱里的黑社会?”

“别问了,你快去找韩谦,见面再说。”林景勋笑,宠溺地语气让我的内心变得很柔软,我答应着,挂断电话后我立刻打给韩谦。

韩谦接得很快,一接通就笑:“丫头,怎么会突然想给我打电话?”

“韩先生,我有个事想求你帮忙。”确实,我平时从来不打扰他,这会难得找一次还是找帮忙的,我有点难为情。

“什么事?说说看。”韩谦并没有因为我的功利而有丝毫不高兴,声音仍是很和蔼。

“林景勋在监狱被人下毒了,现在人民医院住院,我想见见他,你能帮帮我吗?”

林景勋是犯人,如果没有非常关系,肯定不容易见,尤其是在他在被人下毒外出就医的情况下。

“这个事你也知道了?”韩谦并没有意外,看来他早已知道了这件事。

“我是刚知道的,林景勋打电话给我说的。”我并没有瞒韩谦,将林景勋的电话如实说了。

“想见就去见吧,你现在直接过去,我给你打声招呼。”韩谦很爽快地答应。

“谢谢韩先生!那我去了。”我开心极了。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车子开慢点。”像一位父亲一样,他谆谆叮嘱。

我答应着,挂断电话拿了包就出了门。

我本来以为我要一年之后才会再见林景勋,没想到他竟然突然出事了,一路上我都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想下毒害他,按理说,他被白家拉下马,有了刑事处罚污点,政治生涯算是到头了,那么跟那些政敌之间的恩恩怨怨也算是结束了,本来就是因利而争,又没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没必要非要你死我活的,再不济他父亲还在位呢,就算有人要算计他,也得掂量掂量,可是没想到还有人想要他的命,真是让我非常震惊。

我赶到医院,就有人在楼下等我,看见我停好车就走过来,很恭敬地说:“唐清,您好,我是韩先生的秘书,我姓张。”

“啊,您好,张秘书,您怎么亲自来了?韩先生打声招呼就行了呗,还麻烦您跑一趟多不好意思。”没想到韩谦还派了秘书亲自过来接我,我受宠若惊,赶紧伸手跟张秘书握手致谢。

张秘书笑:“韩先生担心您,所以让我前来陪同,林先生就在住院部,您随我来。”

“谢谢您。”我跟在他身后上楼。

林景勋住的是高级病房,门口有两个警察守着,另外还有一个管事的,张秘书过去报了一个某某局长的名字,那个管事的非常客气地将我们请了进去。

“您一个人进去吧,我在外面等您。”张秘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点点头,守门的警察打开门,待我进去又再次关上。

近乡情怯的感觉,我一进门就觉得手脚有些发软,本以为要一年之后才能再见,没想到突然就见到了,有点激动。

“进来啊。”我还站在门后面平复着情绪,林景勋在里面叫我。

我扬起笑容大步走了进去,就见林景勋穿着病号服正歪在床头,脸上挂着笑,眼神温柔地看着我。

不知道怎么,一见他这张温和的笑脸,我就心酸难受,可能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被白牧野和韩熠欺负得太委屈了。

“哎哟,哭什么呀?”我站在他床头,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掉下来,他吓得赶紧跳下床,将我拉过去坐到床边。

我越发委屈,他抽了纸巾给我帮我擦眼泪,边哄道:“见到我多开心的事啊,倒惹你难过了呢,别哭了,哭花妆了,不漂亮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纸巾擦了擦眼睛,委屈地向他告状,“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过得多可怜,天天都被人欺负,你又不在。”

当初他有意要保留我这个人格所以才找罗泓帮我治疗,就是因为知道韩熠和白牧野肯定与他是持完全相反的意见,所以他这会听我的哭诉就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拍拍我的肩膀轻声劝慰:“你跟唐清本就是同一个人,让韩熠帮你们融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不甘心!”我低头狠狠地撕手里的纸巾。

“那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努力争取,至于结果,就交给老天。”林景勋听完笑了,就没再劝我,我就知道他肯定会支持我的决定,我非常开心,终于有一个人是支持我的了。

“你怎么回事儿?是谁要害你?”我心里猜想不会是白震霆吧,一想到这个名字,我的脑洞不由大开,就想起了我寄给林安泰的那个U盘,都好多天了,还没有什么任何动静,不会是林安泰已经在着手布局,白震霆发现了蛛丝马迹,所以先下手为强拿林景勋开刀给林安泰敲警钟吧?

不是我心理阴暗,主要是跟这些花花肠子九曲十八弯的人打交道,实在没办法保持单纯。

“别打听了,和你没关系。”林景勋不想告诉我。

“怎么没关系?我前几天给你爸寄了一个U盘,里面有不利于白震霆的证据,你爸爸有没有收到?你被人下毒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系吧?”我压低声音问,问完就两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能跟我说一说U盘这件事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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