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的心口剧烈一颤,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整个乱域之中只有两件淬神法身,一件在他的身上,而另一件……便是在那宇文殇的身上。
“他就是宇文殇?”
秦石猛的攥紧拳,仰头打量着云霄上空的俊逸青年,青年长的十分白净,有一点富家弟子的意思,但从他的身上看不见丝毫浮夸,反而给人一种非常踏实的稳重。
他想过无数次和宇文殇会面的场景,却没想过会是这副景象。
他有些不甘心,狠狠的捏紧拳,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是宇文殇出手救了他,宇文殇真的是太强了,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场,甚至能和步景贤相互睥你,不相上下。
“宇文殇?”幽青几人大吃一惊,冲着秦石问句:“秦老弟,你说的宇文殇,可是那个三年前轰动乱域的妖孽?”
秦石无奈的耸了耸肩,算是默认。
幽青骇然的瞪大眼:“真的是他?秦老弟,你认识他?”
秦石摇摇头,苦叹道:“不认识,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他。”
“那他为什么救你?”幽青感到好奇。
而对这个问题,秦石有些尴尬,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将黑眸朝远处的孔贤慧望去。
宇文殇出现,让孔贤慧失神了,她整个人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前所未有的迷离,愣在原地。
那个男子,让她爱过,恨过,思念过,愤怒过,甚至多少次,她想过和这个男子同归于尽。
但再次看见他时,她犹豫了,沉浮的心,波澜了。
看见孔贤慧的异样,幽青几人好似也明白了什么,相觑一眼,没有开口,但在几人的心中,对孔贤慧的身份更加好奇。
“宇文殇!”
认出宇文殇的不光是秦石他们,邢墨鸢及邓凯一众人全部是心神一颤,特别是邓凯,他悚然的退后一步,将斗篷使劲的盖了盖。
“呵呵,邓长老,不用躲了,我早就看见你了。”宇文殇开口,他声音很平淡,却充满了一股特殊的磁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围绕着他旋转一样。
邓凯老态的躯体一颤:“宇文殇,你突破了?”
“是啊,三年了,总算是突破了。”
宇文殇很洒脱,旋即他将目光朝秦石望了一眼,冲着邢墨鸢开口:“邢长老,身为外域长老,你这样公然伤害外域弟子怕是有些不妥吧?”
“我……!”邢墨鸢老手攥拳,早没了刚才的傲气,悻悻的笑声:“呵呵,这是哪里话,这里面全都是误会。”
“误会吗?”宇文殇笑了笑:“那样最好,那样的话,我要带这几个人走,邢长老应该没有意见吧?”
邢墨鸢闻言,老眼一沉,但片刻后,连连点头:“那是当然,之前我还和赵信几人说,等到你出关以后,咱们找个机会好好的聚一聚,怎么说当年在外域的时候,我也算是看着你们几个成长的,你说呢?”
“那是自然。”
宇文殇轻蔑的哼了哼,旋即他的眼在邢墨鸢、邓凯以及创世团众多弟子的身上横扫,嘴角冷冰冰的扬起,那一个短暂的瞬间,连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目光一直扫到最后,他才轻微的收敛一下:“正好,有些恩怨,一直也没有算呢,等到回来乱域,我会好好的和某些人算一下。”
咣啷!
邢墨鸢、邓凯,创世团的众人心底一颤,那域境的压力如泰山崩塌一样,生生将众人的心底防线击溃。
“那好,那我就在乱域恭候大驾了。”邢墨鸢铁青着脸,冲着宇文殇点点头,旋即他毫不犹豫,连彩霞云灵芝也不要了,缓过神就冲着司空岭南几人喊道:“我们走!”
言罢,他落荒而逃,虽然彩霞云灵芝能助他进入乱域,但是他可不敢和宇文殇造次,一个域境大能,就算是他们所有人联合起来乘以十,也绝不是宇文殇的对手。
相比进入乱域,他更想多活一阵。
看着邢墨鸢等人离开,秦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而在邢墨鸢离开不久,四道身影在云雾中缓缓探出,四人正是赵信、董清、天扬、勿宁。
勿宁看见憔悴的秦石,担忧的冲上前:“我说你这人,怎么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伤的严重吗?”
秦石尴尬的摇摇头:“不要紧。”
“还说不要紧,上一次看见你,你就差点被人打死,这一次又是这样。”勿宁心疼的替秦石包扎。
另一方,赵信矗立在宇文殇的身旁,他的目光带有几分怨恨,冲着宇文殇道:“大哥,巨岩死了。”
“嗯,我还是来晚了,是我害了他啊。”宇文殇自责的摇摇头,一股怒火像是火焰一样爆射出来。
“都是因为邢墨鸢,要我说刚才就该杀了他们!”天扬愤怒的骂句。
宇文殇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场合不适合他死!”说到这,他的拳头微微攥合,眼眸间闪过一道清澈的寒流:“但是,他早晚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是血的代价!”
闻言,赵信三人相觑一眼,那一份杀意也是毫不隐晦。
而言罢不久,宇文殇低下头去,在一道倩影的娇躯上停留,一切的怨恨,一切的愤怒,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消融一样,只剩下那永无止境的思念和爱慕。
孔贤慧感受到那份炽热的火光,羸弱的娇躯忍不住轻轻一颤,她沉醉了,像是陷入深海一样。
秦石从旁边看着久久相望的两个人,不由间摇摇头,他知道他所说的真相,就要在不久后大白于天下,但无论真相是什么,他都会站在孔贤慧的身旁,陪伴她,这是他的承诺。
为此,他朝前迈上一步。
“你别去!”而勿宁在旁边突然拉住他,嗔怪道:“让他们两个人去交流吧,大嫂对大哥的憎恨全是误解,大哥从来都没有背叛过她,大哥也是受到了欺骗。”
听闻,秦石怔了怔,仰起头后他在宇文殇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爱意,让他清楚勿宁没有骗他,一个人什么都可以伪装,未有这份爱意是装不出来的,最终抬起来的脚悬浮于空,也是没有落下。
他也想知道,这真相究竟是什么。
“贤惠……!”
在相望中,宇文殇终是长叹一声,缓缓的落在孔贤慧身前。
听着那温软中带着自责的两个字,孔贤慧的玉眼涣散,但她马上摇了摇头,退后一步:“你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你说的贤惠是谁,我叫做孔月月。”
“你能骗过所有人,但是你骗不过我!”宇文殇认真的说句,上前就想抱住孔贤慧。
而孔贤慧像触电一样,猛的扬起玉手将他推开,娇喝道:“你别碰我,我说过你认错人了,三年前的孔贤慧早就死了!”
“你别这样,我知道这三年,我叫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宇文殇痛苦的轻道。
而听闻此言,孔贤慧忍不住的哭了,她失声的咆哮着:“喝?对不起?别和我说对不起,你现在和我说对不起有用吗?我问你,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备受屈辱,那么无助的时候,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现在我好不容易淡忘了你,将你的身影渐渐从我的世界里删去,你又出现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这么残忍?”
听着那女子三年的怨恨,世界仿佛都黯然了。
赵信、董清、天扬、勿宁、秦石、幽青、几人全部都瞪大了眼,而幽青几人也是微微痴迷,仿佛想了什么。
“原来,她就是三年前,那个和宇文殇形影不离的孔贤慧?”几人苦笑的摇摇头。
在三年前,没有人不知道孔贤慧,那个时候她和宇文殇,真的是乱域中羡煞旁人的情侣。
而这份感天泣地的爱情,就在三年前莫名的破碎,那一直是一个让人迷惑的谜题,没有人知道原因。
宇文殇颤了颤,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尊威,反而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抛弃你,我那么爱你。”
“爱我?呵呵,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对吗?你就是利用我,将我从家里骗来,让我承受了三年的屈辱,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对吗?那么宇文殇,我告诉你,你的这份爱,我承受不起!”孔贤慧失望的摇摇头。
“不是这样!”宇文殇提高了几个分贝,能看出来他现在非常的痛苦,他扶着孔贤慧的香肩,低着头,颤抖道:“我承认,我接近你,是有所目地,我也承认,我是欺骗过你,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心,我是真的爱你,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我一直都爱着你!”
赵信几人看不下去了,咬牙道:“大嫂,你听大哥解释,大哥他也是被骗的,你们之间真正的误会,全都是因为乱域所起!”
秦石也迈上前了几步,他冲着孔贤慧淡淡说句:“贤惠,不要为难自己了,你回到乱域来,不就是想要知道真相吗?如果你不想知道,那么我们现在就离开,但是你问问自己的心,你甘心吗?”
“我……!”孔贤慧哽咽了,她哭的特别让人心疼,就这样抽泣了许久,才使劲的抹了抹眼泪,自嘲的冲着宇文殇冷笑道:“好啊,说吧,你解释吧,让我听一听,你口中所谓的误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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