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她也不是无情之人,一路寻找,却是差点撞上云离歌的人,好在他躲的及时。
沈亦舒并不知道风清韵躲在这里,他以为她已经回到小镇了,只不过突然感受到另一股气息,便直觉她在这里。利用黑夜,来到她身后,还好他出手及时,否则现在,风清韵肯定已经和云离歌在一起了。
趁着夜色,怕云离歌去而复返,沈亦舒带着风清韵匆匆离开。
果然,两人离开后不久,云离歌等人再次返回。
“点上火把。”
火把点上,暗夜里冒出一丝亮光,云离歌站在刚刚的地方,静下心来感受。
他刚刚好像听到什么声音的,可是正好风云卫来禀报,关于风清韵,他没有细想便过去了。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一棵树上,一步一步走过去,鼻尖微动,一股很轻微的血腥味传来。
云离歌飞身上去,“火把。”
云墨将火把递给他,他照亮树冠里,眼眸微睁,“韵儿……”
他还是错过了吗?
“韵儿?”云离歌看着树冠出枝桠上滴着的血迹,嘶吼出声。
刚刚,刚刚风清韵一定在这里,一定在这里的。
他蹲下,伸手触摸着枝桠,果然,还是温热的,证明这里之前坐着一个人,而且时间还不短。
云离歌闭上眼睛,心中后悔万分,若他能谨慎一点,亮起火把,兴许就能找到她了。
“云墨,派人守着苗疆各个出入口,一旦发现沈亦舒,就地格杀!”云离歌睁开眼睛,眼里一片嗜杀。
刚刚,就在刚刚,风清韵就要叫他了,他们就可以见面了,可是沈亦舒在一次出现阻止了他们。
也怪他不信风清韵,只想着她现在身体虚弱没有反抗之力,却忘了曾经的她是何等的聪明睿智。
云墨听着,有些犹豫,毕竟沈亦舒的身份不简单,“王爷,是否不妥?”
云离歌跳下来,质问道:“有何不妥?”
“是,属下遵命。”云墨看着云离歌的神色,不敢在质疑。
“召集暗卫,在各个路口设人,不论是水路还是陆路,一旦见到女子,不论死活,都扣留下来。”
他不知道苗疆具体位置在哪里,只能每个路口拦人。
天色慢慢变亮,沈亦舒带着风清韵到知道山洞里,暂作休息。
他解开风清韵的穴道,道歉道:“清韵,对不起。”
风清韵垂着眼眸,自顾自的找一个地方坐下,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臂弯里。
沈亦舒看着,一阵心疼,他解释道:“清韵,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治好你体内的毒,相信我好不好?”
风清韵没有理会他,她心里现在很乱,她恨,为什么当时不给沈亦舒致命一击,为什么要心软给他包扎。
云离歌明明就在她面前,只要她喊一声,他们便重逢了,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沈亦舒来了,为什么要强行带她离开。
沈亦舒走到风清韵身旁,蹲下:“清韵,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恨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闭嘴。”风清韵声音疏离冷漠。
“清韵。”沈亦舒抬手想安慰一下风清韵,可是手却是迟迟没落在她的肩膀。
风清韵不在说话,闭着眼睛,任由眼泪打湿衣袖。
最终,沈亦舒站起来,“你别乱动,我去找找有没有水。”
沈亦舒走出去,虽说是找水,却没有走太远,他只不过是想让风清韵一个人待一会儿而已,想必现在她也不想看到他。
半个时辰后,沈亦舒带着水回来,他看到风清韵还是那个姿势坐在里面,只不过抬起了头,眼睛红肿。
“喝点水吧。”沈亦舒将水递过去。
风清韵双眼无神的看着前面,没有丝毫反应。
沈亦舒将水放下,叹了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袍给风清韵披上,免得她着凉,不过外袍却是被风清韵扯开丢在一旁。
沈亦舒没有坚持,只是站起身来,出去打算找些柴火,现在云离歌肯定到处在找他们,如果现在出去,肯定会被抓到。
生了火,沈亦舒又在附近的河里抓了两条鱼,放在火上慢慢的烤着。
风清韵还是那个姿势,面前的水也没有动。
沈亦舒知道,风清韵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垮,她需要的,只不过是平复下来的时间。
待烤好了鱼,沈亦舒放在风清韵面前,没说什么,坐回自己的位子,开始吃鱼。
风清韵眼里印照着跳跃的火光,眼中逐渐聚焦,她看着石头上的烤鱼,伸手拿起,放在鼻尖闻了闻。
“没下毒,吃吧。”沈亦舒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已经走出来了,调侃了一句。
风清韵看也不看沈亦舒一眼,拿起水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张嘴一口咬在烤焦的鱼上。
吃完了鱼,风清韵站起身,因为长时间坐着,腿有些麻,有点站不稳。
沈亦舒见状,过来想扶着她,却是被风清韵躲开。
“小心点。”沈亦舒收回手。
风清韵重新坐下,垂着发麻的腿,这才细想之前沈亦舒说的话。
他说可以解了她身上的毒,可是沈亦舒并不会医术,他怎么解?用蛊吗?
是了,可以用蛊,她体内现在不还有一直虫子吗,蓝罂说蛊虫很容易吸收毒素变异,难不成沈亦舒是想用蛊给她解毒?
风清韵看了一眼沈亦舒,他现在也是一身狼狈,脖子上还是她之前包扎的那个模样,只不过渗出了不少血迹。
“你想用蛊给我解毒。”风清韵语气冷漠,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
闻言,沈亦舒轻笑一声,“我会的只有蛊。”
风清韵沉默,看来她想的不错,可是毒解了之后呢?蛊呢?又该怎么办?
“先把我的蛊解了。”风清韵垂眸,那种虚弱无力的感觉,她不想在感受到。
“那个蛊已经解了,你之前吐血就吐出了蛊虫。”沈亦舒解释道。
风清韵抬眸看着他,明显不相信这套说辞,她之前可是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体里还有一只虫子。
“现在你体内的,是另一只蛊,他可以慢慢吸收你体内的毒,有我在,他不会伤害你的。”沈亦舒无奈解释着。
“那解了毒之后呢,蛊又怎么办?”风清韵嗤笑一声,原来从沈亦舒将她从大金带离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进行他的计划咯。
不过从昨日到现在,她的确没有感到身体不适。
沈亦舒加了一些柴火,让火燃得更大,“我会给你解蛊。”
“怎么解?”风清韵追问道。
“我自有办法,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害怕,对蛊有偏见。”沈亦舒拿着一根树枝挑着火,脸上印上晦暗不明的火光。
风清韵沉默,的确,她对蛊有偏见,直到现在,她依然觉得身体里有一只虫子特别的恶心,虽然那只虫子可以吸收她体内的毒素。
“你怎么会学蛊?”
沈亦舒虽然说是沈丞相的私生子,可是再怎么说也是丞相的孩子,后来也被丞相府认了回来,怎么会跟蛊这种歪门邪道沾到一起?
沈亦舒在拨动的火的手顿了顿,怎么会学蛊……
“你想知道?”
“你不想说就算了。”风清韵并不是很想知道,只不过她现在体内有蛊虫,想着多了解一些也没有害处。
沈亦舒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怎么会学?若是有的选择,我又怎么可能沾染这些东西。”
风清韵抬眸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我被丞相府认回的时候,不过是十岁,就算再怎么隐忍,怎么有城府,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沈亦舒声音有些苍凉。
“那个时候,沈夏不喜欢我,便让他身边的小厮故意接近我,取得我的信任,然后将我骗出府,喂了迷药,卖给了人牙子。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苗疆,那个时候,我每天被强迫喂虫子,各种各样的虫子,真的好恶心。”
风清韵静静的听着,她没觉得沈亦舒可怜,他现在还活着不是吗,而且会人人闻风散胆的蛊,还是天启数一数二的贵公子。
“我被迫学蛊,不学就会被丢进满是蛇鼠虫蚁的洞窟里,那里真的很可怕,那时我并不知道蛊虫是什么,因为害怕,因为想活着,所以便学了。蛊婆说我很有天赋,亲自教我如何炼蛊制蛊,后来我学成,偷跑了出来,却是被抓了回去。”
“他们有目的。”若是没有目的,不会教沈亦舒学蛊。
沈亦舒点头,“对,他们知道我的身份,让我用蛊控制皇上,夺得天启。”
风清韵微微睁大了眼睛,传闻苗疆蛊虫厉害无比,被世人若孤立,苗疆传人也隐居起来,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苗疆具体在哪里。
却不曾想他们有这么大的野心。
“你就这么轻易的告诉我?”风清韵有些疑惑,难道沈亦舒不怕苗疆的报复,还是说想拉着她垫背。
闻言,沈亦舒看着风清韵,突然笑了笑,有些苦涩,“我本就不喜欢蛊虫,也没打算为他们做事,如今不过是敷衍罢了,我迟早会被发现带回去的。”
风清韵沉默了,的确,天启皇帝可没有一点的不健康的状态,可是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那么大的事情,苗疆不可能交给沈亦舒一个人来完成。
沈亦舒看出了风清韵若想,说道:“你想的没错,天启不止我会蛊术,想必不管是扶风还是大金,都隐藏着苗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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