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他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了,不由皱眉:“你不觉得……”叶蓝羽在满桌子菜里挑来挑去,听见这话,微微偏头:“觉得什么?”
“你好像有些依赖催眠了。”
叶蓝羽手上动作一顿,这话,以前也有人跟她说过,“叶蓝羽,我承认你有天赋,但是也不能太过依赖催眠术,你都有点……偏执了。”
陆尘然见叶蓝羽脸色不太好,赶紧解释:“我是说,你的催眠当然很厉害,但是,你没感觉你遇到什么事首先想到用——”
“嗯,你说得对。”
陆尘然愣住,看着叶蓝羽,叶蓝羽冲他笑笑,依旧没心没肺的样子:“你说的对,或许,我真的是太依赖它了。”所以以前害死莫离,所以被刑警队开除……
陆尘然不明白她这一瞬间的感伤从何而来?心中莫名有些烦躁:“我真的不是别的意思,”叶蓝羽伸出爪子拍拍他:“我懂,真的,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在理。”
陆尘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见她确实没什么别的情绪,才有些纳闷的拿起筷子,真的是他多心了?下一秒,要夹菜的胳膊一顿,咬牙:“叶,蓝,羽。”
叶蓝羽无辜地扭头看他,就见她刚才拍他的地方赫然一块油手印,哎呀!忘了手上刚刚剥虾了……
这么一打断,陆尘然顿时没有刚才乱七八糟的心思了,接过来叶蓝羽递过来的手绢,简单擦了擦,还是感觉很难受。“哎呀,不是说江湖人不拘小节吗?你这么洁癖怎么在江湖上长大的?”
陆尘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要你管,赶紧吃饭。”吃完他好回去换衣服。“哦。”叶蓝羽乖乖继续剥虾,陆尘然也臭着脸夹菜,不过夹了几筷子变不动筷了,等着叶蓝羽一吃完赶紧走。
叶蓝羽还在慢条斯理地剥虾:“不得不说,这家别的菜不咋地,这个油焖大虾还是挺不错的。”一盘子让她吃完了。陆尘然敷衍地“嗯。”了一声,叶蓝羽忍笑,也不再折磨他了,起身:“走吧走吧。”
陆尘然赶紧出门,叶蓝羽拉住他:“哎——没结账呢。”陆尘然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继续往外走,又被拉住,他停下,无奈地看着叶蓝羽:“又怎么了?”
叶蓝羽看了眼不远处忙碌的小二:“他怎么办?”陆尘然反手拉着她往外走:“你不用管了。”
叶蓝羽也不明白什么叫她不用管了?但是当她第二天和陆尘然想见时是在应天府书房。欧阳瑾也在,又递给叶蓝羽一个册子:“这是分开问的口供,确实是有些不同。”
叶蓝羽接过来快速浏览一遍,很快发现问题,赵越的下人一共四个丫鬟,四个小厮,小丫鬟们的口供大多差不太多,都是看见赵越捂着喉咙下车后,满地打滚,然后几个丫鬟吓坏了,不敢上前,是几个小厮去看的,再然后赵越就“自杀”身亡。这边小厮的口供却是赵越魔怔了一样,掏出匕首扎进胸口——和第一次的口供一样。
“所以……谁在撒谎?”叶蓝羽看完后问,欧阳瑾又给她一本:“这还有一份。”叶蓝羽翻开,有些惊讶,这是昨天那小二的口供!看了眼旁边漫不经心喝茶的陆尘然,动作挺快啊!
小二说的和丫鬟差不多,再往下看,叶蓝羽皱眉:“有人给了赵越匕首?”欧阳瑾严肃地点头:“对,他也只是看见有人往赵越手里塞了个东西,没看清是谁,再看时就看见赵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已经死了,还有一只手在匕首上紧紧握着,所以才有了可能是被杀的说法。”
叶蓝羽手指轻轻在桌子上点着:“捂着喉咙?”陆尘然道:“对,我也感觉很奇怪,喉咙上的伤不过是一道浅浅的伤口,要捂着的不应该是脸上那道伤吗?”
欧阳瑾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赵家来要人了,皇上为了安抚,同意他们将赵越尸体领走了,还要我们尽快破案,给赵家一个交代。”
陆尘然挑眉:“领走了?所以,叶小姐的事瞒不住了?”欧阳瑾也是担忧:“怕是如此。”叶蓝羽轻笑:“谁说得准呢!”
陆尘然看向她,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碍于欧阳瑾没说话。叶蓝羽问:“昨天让你查了附近的街,查了吗?”陆尘然点头:“嗯,从案发那条街到这儿的天祥街,一共三条街都查了,书生不少,贫苦人家的书生也有二十七,为了不打草惊蛇,我都让人暗中盯着了。”
欧阳瑾可能也听说昨天的事了,对陆尘然拱手:“有劳王爷了。”心里也很欣慰,这陆尘然终于肯认真干事了,这样的变化,跟这位顾宇公子有关吗?
陆尘然不在意地摆摆手:“应该的。尸体也没有,人证也没有,接下来呢?怎么查?”叶蓝羽想了一下,歪头:“不如……去慰问一下赵家?”
陆尘然皱眉,不解地看着叶蓝羽:“慰问?”怕是赵家不欢迎他吧?毕竟赵越被劫持时他也在。欧阳瑾却是明白了:“顾公子是想从赵家查查?”
叶蓝羽点头:“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头绪,我想既然他是被杀的,不外乎仇杀或者情杀。那个赵越那么嚣张,我估计仇杀可能性大些。”
欧阳瑾同意:“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我已经让展毅去查查赵家的仇家,和从他来皇城后得罪的人。”叶蓝羽:“嗯,还有,那几个下人也别放了,既然凶器是有人给赵越的,现场就那么几个人,极有可能和某个下人有关。”
“好,我会接着审问的。”
叶蓝羽起身:“行,那我就先告辞了。”陆尘然对欧阳瑾示意后也跟出来:“干嘛这么着急?”叶蓝羽奇怪地看他一眼:“没着急啊。”陆尘然看她两步并一步地走,笑:“这还不着急?”
叶蓝羽脚步不停:“我担心——”“王爷。”突然一个黑影现身,叶蓝羽吓一跳,看见是陆尘然影卫中的一个——清衣,陆尘然也皱眉:“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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