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振中沉思了一下,说:“新柔之前在电~话里给我讲你跟新爵要在英国多留几日,当时我就觉得不对了,现在你可以告诉爷爷,发生了什么事。”
“吵架了,大吵了一架,然后我生病了,就在医院呆了几天,我不想理他,就提前回来了。”夏诗雨避重就轻的回答。
这几日她想了很多很多,她想过离婚,认真的想过,可最后她发现离婚对她来说并不简单,她无法面对那被斩断的人生,拿父亲做借口说不能让他失望,实际还是她的不舍。
只是后来的发生的太多太多事,让她对郑家从不舍到彻底的憎恨。
“是这样——”郑振中点点头:“他回来我说说他,你什么也要多想,安心把身体养好。”
“谢谢爷爷!”夏诗雨对他牵强的笑笑。
郑振中离开后,夏诗雨久久的凝望着的挂在墙上的结婚照,那里面,她幸福的如此心安理得,而现在是不敢直视的讽刺。
心里下了起雨,淅淅沥沥的透着凄凉。
她下床,搬了椅子,摘下了结婚照,放到更衣室。
郑新爵跟郑新柔在第二天上午也到家了。
施若琳没有跟来,她虽急着当郑少奶奶,但夏诗雨有老爷子撑腰,就算他们离婚,爷爷也不会让她进门,目前先稳坐他情人的第一宝座再说。
他们走进大门,见四下都风平浪静的,郑新柔松了气。
郑新爵他直奔三楼,推开~房门,看到夏诗雨正在床上睡觉。
关门声,让夏诗雨皱起眉来,张开眼睛,看到郑新爵,疼痛疯狂蔓延,她合上眼睛,选择不看。
“老公回来了,你就没什么话要说么。”郑新爵走到床边,弯腰去碰她的脸。
夏诗雨打开他的手,下床,套了一件外衣,迅速的出了房间。
她一分一秒一刻也不想跟他亲近。
她不想,因为心太痛,因为一看他的脸,脑中就回想起他跟施若琳在一起的画面。
一口气走到树林最深处,她大口大口的喘息,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郑新爵在房间里,手保持着被她打开的姿势,久久不能动。
胸腔中涌动着酸楚与愤怒。
又一个讯息告诉他,夏诗雨不会原谅他的偷情,就好比他也不会原谅他的背叛。
夏诗雨躲了他一天。
晚上,郑振中把人叫到了一起。
有郑新爵,夏诗雨,郑易楠,郑新柔。
“我听诗雨说,你们在英国大吵了一架,新爵,你之前不是还说诗雨有可能怀孕了,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婆的?”
被爷爷这么一提醒,郑新爵跟夏诗雨才猛然想起这件事。
夏诗雨愣在那里,自嘲的苦笑了,孩子!如果有,她还能要这个孩子么?
郑新爵脑中轰的一声,他忙着恨她,竟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他怔怔的去看她,心脏阵阵收缩,愧疚刚刚冒出来,可又被那背叛给打败。
“爷爷,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先走了。”他霍然的站起身,朝外走。
“爷爷,我们之间不适合有孩子,所以,我想跟你说的,如果有,我会拿掉的。”夏诗雨也站起来,对郑振中礼貌的躬身,向外走。
郑新爵站定在原因,盯着夏诗雨,简直能吃了她。
夏诗雨直视着前方,跟他擦肩而过,看了没看他,彻底无视他。
郑振中蹙着眉头,对这僵局无可奈何。
站在门口的郑新爵大步的出去,狠拽住夏诗雨的手臂:“你想不要就不要,告诉你,从你跟我结婚起,你就没有选择权。”
手腕极痛,注视着他的穷凶极恶的脸,夏诗雨像疯子一样的笑了,诡异的是她笑成这样居然没有一点的声音。
她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看清他的冷酷无情,也看清了自已的悲惨。
她张口,一字一句的说:“上天会怜悯我,不会把他带来这个世界的,不幸只有我一人就够了。”
郑新爵握她的手腕握的更紧,似要拧断她纤细的手腕。
夏诗雨麻木的站着,这点痛算什么,比起心头那赤生生的痛,这点真已不算什么了。
他们彼此愤恨的看着对方,经营起一段感情需要很久很久,毁灭却只需要一秒钟。
外面争吵,里面也听到了。
郑易楠起身出去,过去拉开郑新爵,低声道:“你这是干什么,嫌在英国折磨的她不够,回家继续是不是,爷爷还在里面,诗雨没有把实情说出来,已是对你的仁慈,请你停止伤害她,不然她不说我也会去说。”
郑新爵用力的推开郑易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巴不得去说吧,去啊,来个一箭双雕,爷爷讨厌我之后,最有可能继承公司的就是你,弄不好夏诗雨也会因为感激你这么照顾她,跟你在一起呢,去啊,去说啊,这么好的机会,谁错过谁是傻瓜。”
夏诗雨听着他混账的话,早已是心灰意冷。
转身,她步履艰难的往外走,这个家,这个男人,让她觉得活着是那么的累。
她不能去想像未来如何还能跟他度过每一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摧毁她的心,她的反击只有默默承受。
木愣愣的走到房间门口,她心生凉意,在门口转辗半天之后,进入对面的房间,锁上房门,走到床上,静静的躺下来。
时间在流逝,她的身心却已静止不动了,她脑子里现在只剩一片空白。
郑新爵彻夜未归。
夏诗雨躺在床上,体会到冷清比疼痛来的可怕,她甚至是希望它可以踢门进来,跟她吵上一整夜,让她痛了又痛,都好过这样静静的像是等待死亡一样来的好,这样的每分每秒过的更是难熬。
那天晚上,她感觉到下体有温热的液体流淌出来,那种腥臭味,仿佛她慢慢腐烂的爱情。
或许真的是连上天都看不过了,所以放她解脱了,生平第一次,例假来的如此的轰轰烈烈。
一连就是好几天,郑新爵都没有回家,他住在关家,每天就拽着关青峰陪他去玩。
夏诗雨一个人在家养病,或是睡觉又或者是在院子里发呆,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某种东西改变了就是改变了,就没有办法去扭转。
没几天,郑家其他的人也全都渐渐的察觉出了他们之间的问题,知道他们是吵架了。
郑振中气的不行,以往他说几句,两人都听话,可这一次,他是两头都劝不动。
老人家终于是被气的病倒了,带着管家暂时去了疗养院,家里就让郑易楠帮忙照看,有什么的动静就随时向他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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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吃晚饭时,有一个星期没有露面的郑新爵出现了。
夏诗雨从楼上下来正好跟他打了一个照面。
她不想跟他说话,整了一秒之后走下去,越过他,径直进了餐厅,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生活还得继续,多痛苦都得继续。
其他让人也一一进来了,坐到属于自已的位置上,在郑家,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位置。
郑新爵到楼上换了衣服,是最后一个下来的。
他坐到她的身旁。
“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怀还是没怀,总要有个定论不是么。”郑新爵理性而冷漠,不像是在商讨孩子的事,反而像是再说某件商品。
夏诗雨停下咀嚼的动作:“已经有了结论了,我来例假了,谢天谢地!”
谢天谢地这位几个字刺激到了郑新爵,他把手里的刀叉往盘子里一扔,侧头看她的脸,讽刺道:“没怀上有这么开心么,想着哪天离婚跟别人生去是么?”
“就算是吧,总之没怀,真是万幸!”夏诗雨不是故意刺激他才这么说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的心中所想。
她不能拿他怎么样,起码要让他能畅所欲言吧。
“诗雨,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我们郑家养你这么多年,如今你当说出这样的话来,太没有良心了你。”郑北辰出声了,难得老爷子不在,新爵也不向着她,还不趁此机会好好羞辱一番这穷酸的丫头。
“表哥好心问你,表嫂你如此伤他人心,我们可是不干的。”郑楚楚放在刀叉,明确表态会站郑新爵那一边。
郑北辰跟郑楚楚表态之后,其余的人也加入进来。
“虽然爷爷宠溺你,可表嫂你别忘记了,你毕竟不姓郑,说话不能这么嚣张。”郑梦慧眉毛挑起,说话非常跋扈。
“表嫂,男人有一点点小的过错,你不要一直抓着不放,不然闹到最后你也没什么好处的,我们不是帮亲不帮理,实在是不够聪明,我们看着都着急。”郑梦嘉入绵里针一样的话,刺向夏诗雨。
郑易楠听不下去了,开口:“你们不了解,就不要妄下定论。”
“四叔,你可不要站错阵营,会受伤的。”郑新爵警告他,在这种群起而攻之的局势,他尽然还有勇气帮她,真是尤其可嘉,但也让他更为生气。
郑新柔在桌下扯着郑易楠衣服,让他不要在多事。
郑易楠不去理会郑新柔的劝,盯着郑新爵:“你是能保护她也是能伤害她的人,决定权一直在你手里,而我,永远不会改变,因为她是我的家人。”
“何必把自已弄的那么高尚,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她其实也不值得你这样为她,终于一天,你会发现,她是一个骗子,是个烂货,那样你也要说永远不会改变么?”郑新爵表情是如此的狰狞,就不相信,他会有如此的在乎她。
他故意说的极为难听,让夏诗雨听到,好自已觉悟刚过错,更是因为他心里恨极了她,但说她烂货时候,他的心像是硫酸泼过一样,他更恨自已还会傻的去为她心痛。
所有人都沉默着。
桌上的菜变凉,人心也在变凉。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那个女孩,我要说,我永远不会改变。”郑易楠的眸光坚定,他很清楚自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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