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没死的话,你应该不会来郑家吧。”郑新爵蹙起了眉,不是他心肠太坏,而是如果她人生中没有那个转折点,或许就不会联系,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很远。
夏诗雨松开他,站了起来,与他面对面,微笑着说道:“当然啦!如果我爸没死的话,我会继续在那所中学念书,如果我爸没死的话,我会跟尤俊熙继续谈恋爱,说不定现在结婚生了孩子,组成幸福的家庭。”
郑新爵不悦的臭起了脸:“貌似,你还挺喜欢这个如果的,哦——”
“为什么不能喜欢,难道我会希望我爸爸死掉么,现在说的是如果,心情跟心态,当然也要以当年的感觉为主。”夏诗雨理直气壮的说。
“也不一定会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爸没死,说不定你跟尤俊熙也早就分手了,各奔东西,还有可能进了郑氏工作,当了我的员工,然后对我一见钟情,要死要活,最后我们还是在一起了。”郑新爵拖着她的手,笑眯眯的说道。
“臭美——”夏诗雨笑着甩了一下脸:“谁对你一见钟情,要死要活的,我看应该是你对我一见倾心,死缠赖打才对吧。”
郑新爵搂过她的腰:“行,行,行,怎么都总,总之,无论是何种如何,最后我们都会在一起,就算相隔万里,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水底,我也会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
“肉麻死了,不过我喜欢。”夏诗雨弯腰,在他唇上用力的亲了一下,主动送上香吻:“时光无法倒退,不能复制跟重来,就算后悔,也只能任其这么过去,呐,你看,我上一句话,上一个字,都已经成为过去了,时间滴滴嗒嗒不等人的,我们应该向前看,经营好未来,让回忆变的没有缺憾,来,让老婆挽着你的手,趁着月光,我们夫妻俩,好好走一走。”
她从位置上拉起他,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在花园里步调一致的慢慢走着,月光照在他们身上,犹如一尖黄色的薄纱。
“说实在的老婆,你真的不吃醋么。”郑新爵斜过眼睛看她。
“那我是希望我吃醋呢,还是不希望我吃醋呢?”
这个问题,其实他自已也挺矛盾,他即希望看到她吃醋的模样,可若是她真的吃醋了,他又想她能大方点。
“你就照你心里想的说喽,这跟我的想法没关联吧。”
夏诗雨仰头看他:“照心里想的说是吧,那我照实说了,要说心里完全没什么呢,那是不可能的,你是我男人,她是我记恨了那么多年的女人,你们有爱情故事,我又怎会很舒坦呢,不过,就算不舒坦,我也只有认了,因为那是过去的事,不服气还能回去修改么,就算我把自已给气死了,那也已经不能更改的记忆了,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费这个力气呢,你说是不是。”
“聪明,我老婆就是聪明。”郑新爵靠过去,亲了她一下。
夏诗雨推开他的脸:“少拍我马屁了,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你的那段时光被她霸占了,这就是你的回忆,我没办法。”
“就好比你跟尤俊熙那样,我也没办法。”郑新爵略带不爽。
“对啊,完全正确,这样很好,你有你的初恋,我有我初恋,这样很公平。”夏诗雨微笑,挽的他更紧。
“这种公平,我真不喜欢。”郑新爵停下脚步,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低头找到她的嘴,温柔而狂热的吻她,他希望的公平,是他们从生命的一开始就是相互链接的。
夏诗雨抱着他的腰回应着他的吻,他们现在是在互相取暖,因为生命中有了彼此,所以无论多悲伤的事,也能一起度过。
今天,注定是一个令人感伤的日子,好在,他们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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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施若琳自杀,已经过了一周了,施家那边一点的消息也没有。
报道说施婷受到刺激,非要说施若琳还活着,施老爷子中风,在医院的昏迷不醒,剩下黄新卫一个人,又要打理公司,又要照顾妻子,还要顾着医院里的岳父,所以的葬礼迟迟没有举行。
郑新爵虽是有心想到帮忙,可又不方便出面。
又过了几天。
傍晚的时侯,施家那边的亲戚透露,黄新卫在今早已经低调的办了葬礼,火化了施若琳,立了墓碑,这事到现在为止,外面的人都不知道。
“本想说,还能在葬礼上见她最后一面,跟她说声一路走好的。”郑新爵抹了把脸,淡淡的声音中透着遗憾。
夏诗雨拍拍他的手:“别多想了,她爸爸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媒体记者一直盯着,他不希望自已的女儿死后都不得安宁,明天我们抱着宝宝去看看她吧。”
“嗯!”
次日。
一早天就很热。
快要进入酷暑了,在外面多站一会,就热汗直冒。
郑新爵跟夏诗雨拿好了宝宝吃的喝的,带着宝宝早早的出门,也没有告诉郑家的其他人,他们要去哪里。
夏诗雨跟宝宝坐在后排,穿着连体裤的小家伙,肉嘟嘟的,别提有多可爱。
“宝宝的小脑袋在哪里?”
宝宝马上就用小手拍了拍脑袋。
“真聪明!”夏诗雨抱起他,捏起他的小手亲了一下:“宝宝,爸爸跟妈妈,现在带你去看另一个妈妈哦,你很久没看她了,你很想念她,对不对。”
宝宝嘴里咿呀咿呀的说着夏诗雨听不懂的儿语。
夏诗雨温柔的笑笑:“宝贝,你是想说,你很开心对吧,待会看到妈妈了,一定也要笑哦。”
一大一小就这么一路交流着。
施若琳的墓被放在山顶的一片僻静的角落里,方圆百米都没有其他的墓碑,四周种着她生前喜欢的黄玫瑰,树下放着她的画架,地上铺着五彩的鹅卵石,造型华丽唯美的墓碑前,里面放着她生前喜欢的照片,以及一些小物件,施家说她这么一位掌上明珠,自是不惜一切。
郑新爵跟夏诗雨到达山腰间,因为车子开不上去了,所以他们只好步行。
一手抱着宝宝,一手还要牵着夏诗雨,走了近20分钟才到达。
“这里不错,早上能晒到阳光,夜晚会有月光,很安静,也祥和。”夏诗雨打量着这个地方,由衷的称赞着。
郑新爵抱着孩子,来到画架旁,那里放着的椅子,就是当年放在树下的,恍惚之间,他看到她专心的拿着笔在画画,风吹过她的发丝,她抬起头来,对他甜美的微笑,清纯可人的模样,让人真心的喜欢。
“老公,过来这边,上坟了。”
“来了!”郑新爵抱着孩子,转身走到夏诗雨身边。
墓碑前,放着施若琳很多生前的照片,她大学毕业时的,她开画展时的,还有获奖时的,
每一张都是光彩照人,自信而骄傲的,她这一生什么唯一输掉的就是爱情,打开了爱情这个能带给她幸福也能带给她痛苦的潘多拉魔盒,最终也被魔盒被困在了里面。
“若琳,我们来看你了,宝宝也来了。”夏诗雨看着照片上的施若琳和气的说道,仿佛老朋友一般。
郑新爵把宝宝放低:“若琳,在那边要好好的,孩子会常常来看你了。”
夏诗雨微笑:“等孩子长大了,我们会告诉他关于你生下他的事情,你有个儿子,他会常来看你的。”
宝宝看着盯着施若琳的照片,高兴的划拉着小手,嘴里说着稚嫩的儿语:“妈妈——,妈妈——”
照片上的施若琳,仍旧甜美的微笑着,目光更加温柔了,仿佛的遥远的异世,她听到了孩子在叫声。
“噔,噔,噔……”
男性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响着。
谁来了?
郑新爵跟夏诗雨对看了一眼,正想转过头,后面的人先出了声。
“我还以为我是最早的,想不到你们比我更早。”
郑新爵跟夏诗雨愣了愣,同时转过身,只见一身银白色西装的东方怀英站在那里,带着金丝边眼镜,手中捧着白色的玫瑰,稳稳的走来。
他把花放在墓碑前,尊重的弓了弓身:“施小姐,因为你官司打成了平局,哎,你还真是让我感到吃惊,请安息吧!”
说完了,他后退了几步,看着郑新爵,上半身向他靠去。
郑新爵下意识的变避开。
“哈哈……郑少爷,你躲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东方怀英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夏诗雨有丝忍不住了,挡在郑新爵面前,手往腰上一叉:“我说东方律师啊,你对我老公有意思我明白,但是你当我是死的么,当我的面调戏我老公,小心我扇你巴掌。”
东方怀英把手搭在夏诗雨的身上“少夫人,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想调戏你老公的,我靠过去,不过是想向他求职!”
“求……求职?”夏诗雨不明白他的话。
看郑新爵,他也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东方怀英松开夏诗雨,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绕过夏诗雨,站在郑新爵面前:“我想应聘做郑氏的法律顾问!”
“哈——,你觉得有可能么,白痴。”郑新爵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拍掉递过来的名片。
东方怀英从地上捡起名片,又递过去:“你会需要的,吴律师年事已高,早就想要退休了,我是最佳人选,郑少爷你是公私分明的生意人,对自已有利的事,你不会拒之门外的,不要因为一场官司,就拿有色眼睛看我,这样很不理智。”
“哼,就算吴律师不做了,也轮不到你来当郑氏的法律顾问,别太自恃甚高。”郑新爵再次鄙夷的再次拍开他的手。
他承认他是个有实力的律师,可惜他不喜欢这个人,相当不喜欢。
“那没办法了,我只好把我们在厕所里缠绵的对话,发给报社了。”东方怀英慢吞吞的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郑新爵绿眸张大。
夏诗雨大脑有种晕眩的感觉:“缠绵的对话?”
东方怀英拔着号码,对夏诗雨丝毫不心虚的微笑道:“对啊,相当缠绵,相当火爆,有郑少爷陪我出柜,也算值了。”
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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