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你?”
一间茶楼内一个身穿银白色罗裙的少女看着对面身着淡粉色罗裙的少女眼睛一眨一眨的。
“是你吧!”
“我哪有那么残忍?你听听,那还手起刀落,当切西瓜呢?”
这二人正是薛平安与彩蛛二人。
二人你来我往的互相说着,最后确实相视一笑,转而继续听那说书的继续说着。
只是她二人谁也没想到,她们只是救了自己的朋友,最后却转变成她们二人是那救死扶伤的仙女下凡。
薛平安在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只是淡淡一笑。
当然这是后话。
转眼半月过去了,自那次之后薛平安到神武将军府探望过几次穆临月恢复的很好,如今已经能自己下床行走了,不过还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平安姐姐,谢谢你,那日的事我都听白露她们说了,是你救了也与那一双儿女的性命。”
这日薛平安同往常一样到神武将军府探望,而穆临月也是真心的感激薛平安。
那日种种她听白露说过了,说薛平安是如何威胁那太医,又是如何临危不乱。
同时还说了很多很多,最后还说到那日自己因流血过多,在彩珠将自己伤口缝合的时候是薛平安割开了她自己的手腕,将她自己的血喂给了自己。
说她对薛平安不感激那是不可能的,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去感谢薛平安。
对穆临月的道谢薛平安只是摆了摆手,“先不说我们是朋友,你忘了,按照辈分来说我还是你表姐呢,救你很正常不是么?”
经她这么一提醒穆临月笑的更是开心,“是啊,你是表姐嘛。”
薛平安的祖母老太君是她父皇的姑母,她自己也要叫老太君一声祖姑奶,如此一来薛平安可不就是她表姐了么。
“对了,平安姐姐,今日宫中宴会你是要去的对吧?”
穆临月突然问道。
“不想去。”
正在逗弄婴儿的薛平安随口说道。
她每次来都会逗弄一会那一对小婴儿,她感觉他们软软的,可爱极了。
她以前也是这样逗弄着殷初九的孩子,只是不知道那孩子长得有多高了?
“其实这些年皇上过得很苦,他很爱你。”
“这话可不像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哦!”薛平安调侃着穆临月。
她感觉穆临月自从生完孩子后性格都变了,变得更像一个母亲。
她现在还记得当初见到她的时候,她都已经有孕五六个月的,可每天还是像个孩子似的到处跑,她这一跑不要紧,可是吓坏了沈少白。
沈少白原先在平原县是个多纨绔的人啊愣是被她给磨的完全没了脾气。
闻言穆临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平安姐姐就莫要拿我打趣了,我之前那不是不懂事么,如今我也做了母亲,怎可再去从前一般胡闹。”
“你啊,你啊。”薛平安无奈叹息。
薛平安坐了一会便离开了,她记得祖母昨日好似说过她要去参加宫宴,她想了想,最终决定自己配祖母前去。
“平安,你可是好久没有进宫了。”
皇宫中太后拉住薛平安的手嗔怪道。
“臣女前些日子因为有事,这才没有及时入宫陪伴太后,还请太后莫要怪罪。”薛平安恭敬地回到。
她从穆临月那里回到府中简单收拾一下就陪老太君入宫了,可她这刚刚入宫就有宫人来请她,说是太后要见她。
她随着宫人来到太后的寝宫永寿宫,哪成想还不等她行礼太后就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这让她很是不自在。
听她这么说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哀家听说了,是你救了神武将军的夫人,另外还保住了那一对双胞胎。”
闻言薛平安怔了怔,她没想到此事居然传到了宫里,不过想到那日南宫轩也在,或许是他说给太后听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她还真是说错了,因为南宫轩对于那日之事一字未提,而太后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宫中每天都会有宫人采买,这些也是他们在外听到传回宫里的。
如今皇宫上下有谁不知道薛平安这三个字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此人是谁罢了。
“宴会快开始了,你就陪同哀家一起去吧。”
二人说了一会话后太后突然说道。
闻言薛平安点了点头。
今日是宫宴也是年宴,因为明日便就是初一,宫中每年新年都会召百官与其家眷进宫,今年也不例外。
这宴会设在听风阁,因为听风阁足够大,所以每年宴会宫中都会将位置设在听风阁。
此时阁里已经坐满了人,就连皇上南宫轩也到了,也可以说全场的人都在等太后。
待众人见到薛平安扶着太后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参见太后。”
“参见郡主。”
对此薛平安只是微微点头,太后则是让众人起身。
宴会进行到一半就有人提出让众千金小姐即兴表演。
很快众人的意见便统一了,随后第一位便站出来了。
其实对于这种宴会薛平安最是厌烦无比的,好好的一个宴会让他们整得跟相亲现场似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在这男女大防极为严重,且又将声誉看的比命还重要的年代不以这种方式还以什么方式?
难不成还主动找上门问人家,你看上我家儿子(女儿)了么?
那不扯呢么。
所以中途觉得实在没意思,找个借口就出去了。
从宴厅出来就来到一处凉亭中坐下,很快宫女就送来了茶水点心。
坐在凉亭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欣赏着这皇宫美景,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皇宫薛平安也来了几次,其实她心中一直有个疑虑,那就是这皇宫并非是大夏的皇宫,且要建造这么大的一个皇宫花费一定不小,她一直好奇,南宫轩是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来建造这皇宫的?
还有,那么多的军队也需要银子,可谓是哪哪都需要银子,南宫轩是从哪里得来的?
“平安姐姐?”
薛平安正在思考着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听着声音很熟悉,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在看看眼前这个女子,薛平安也感觉自己好似见过,可依旧想不起在哪见过。
“你是?”薛平安礼貌的问了一句。
“真的是你,我是凌霜啊,沈凌霜,平安姐姐你不记得我了么?”
那女子见薛平安将自己忘了连忙解释。
听她这么说薛平安忽然想起,这沈凌霜是沈少白的妹妹,当初在平原县县令为南宫轩接风的时候认识的。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未见,当初那个调皮的丫头如今也已经嫁为人妇了。
只是不知道是谁有幸能将这可爱的丫头娶回去。
“你怎么在这里?”
其实薛平安这么问并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好奇,这丫头在平原县怎么来到京都的,还能参加宫中宴会。
听薛平安这么询问沈凌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跟夫君一同来的,夫君如今在翰林院任职。”
“是么?不知哪家公子这么有幸能将你这么娇柔可爱的美人娶回家?”
见她那不好意思的模样薛平安就忍不住的想打趣一番。
果然,听薛平安这么说沈凌霜的脸更红了,红彤彤的跟个苹果似的,“平安姐姐莫要拿凌霜打趣了,凌霜的夫君姐姐也认识。”
“哦?我也认识,是哪家公子?”听她这么一说薛平安也来了兴致,但她确实想不起自己何时认识这么一号人?
“就是当年姐夫宴会上的那个杨公子。”
“你是说杨刚?”
听到她提那次宴会,薛平安能想到的只有这么一个人了,因为当年正是他站出来质问沈凌霜,之后也很是豪气地真的将纸给吃了。
为此她当初还欣赏了他一番,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也确实做到了。
只是她没想到最后这两人能走到一起,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令她更没有想到的事杨刚居然能进翰林院,众所周知,翰林院是记录历史,能人异士的地方,更是替皇帝拟草诏书的地方。
更有甚者,朝中丞相多自出于翰林院。
也可以说一入翰林院前程似锦绣。
“对了,你怎么不在宴厅出现在这里?”
薛平安回过神来问道。
听到薛平安问这个沈凌霜那张俏脸上就添杂一种说不清的神伤。
“她们似乎不愿与我一处。”
沈凌霜并没有说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其实她心中清楚,她们是看不起自己这个从小县城来的,即便自己的夫君如今是翰林院的庶吉士。
那在平原县比姐夫还大上许多的官职,在她们眼中确是那么微不足道。
其实她这么想并不是看不上自己的夫君,相反,她庆幸自己能找到那么好的夫君,对自己始终如一,更没有因为自己的官职而嫌弃自己。
而且,姐夫做了那么多年的县令,可如今不还只是平原县的县令的,而自己的夫君却可以到京城做官,与此同时间接的让自己接触了初平原县以外的世界。
她是幸运的。
听她这么说薛平安沉默了,因为这个自己确实帮不了她,这京都贵妇向来都是捧高踩低的,这点她很早就知道了。
不过她绝对自己有必要提醒这个一下这个单纯的丫头。
“凌霜,有些事姐姐帮不了你,但姐姐想说的是,不论何时,不论何事定要坚守自己的本心,这京都就好比一个大染缸,姐姐不希望你将来有一天被浸染的失去原有的颜色。”
“凌霜明白,多谢平安姐姐。”
很快,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在谈论这个话题,而沈凌霜也与薛平安讲起了自己这些年所遇到的趣事。
“出来也有些时候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薛平安看了看时辰,感觉宴会应该快结束了,这才开口说道。
闻言沈凌霜点点头。
二人刚刚回到宴厅坐下就见到有一个少女走到沈凌霜案前站定。
她一脸高傲的看着沈凌霜,“沈小姐,这众人都表演过了,小女子听闻平原县那个小县城多出美人,且个个舞姿优美,不知我等今日可有兴见识一番?”
她话音刚落,周围就想起了众人的哄笑,沈凌霜则是脸色苍白,她并不是不会跳舞,而是今日这些献舞女子皆是云英未嫁的闺阁中女子。
她们以献艺为名为的是给自己寻得一位好夫婿。
可自己如今已经嫁为人妇,怎可在大厅广众之下献舞污了自己的声誉,丢了夫君的颜面?
对于沈凌霜这边艰难的处境杨刚也是焦急不已,但他一个男子怎可当众与一个闺阁女子争论?
薛平安在一旁将这几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她看到了那女子对杨刚的羡慕之情,也看到了杨刚担忧自己妻子的焦虑。
那女子她曾见过几面,是右相齐霍长女齐沁。
那女子给她的感觉四字概括,(嚣张跋扈)。
但她此刻并不想开口,她要看看那杨刚能否能担起重任,她更想看看沈凌霜要如何化解这尴尬局面?
其实在坐的人都听出了那女子的挑衅,因为从沈凌霜的穿着打扮上就可看出她已经嫁为人妇。
而这献艺虽说没有明确规定嫁为人妇不可上台,但众所周知这献艺是什么意思,又有哪个妇人能当众表演?
“怎么?沈小姐是打算扰了皇上与众人的兴致么?”齐沁见沈凌霜面色难看久久不语,更是咄咄逼人。
就在众人都以为沈凌霜会委屈的泪流满面之时却见沈凌霜一改常态。
她站起身直直盯着齐沁,“姑娘,本夫人早已嫁为人妇,虽然平原县是个偏僻的小县城,但这礼义廉耻还是知道的,但本夫人却没有想到右相府的家教竟是如此?难道说右相夫人经常在众人面前展示才艺,这才让府中小姐觉得这般是理所应当么?”
沈凌霜这一番话说的是不卑不亢,她也知道自己这么说会得罪右相,也会间接得罪很多人,也会让夫君在朝堂之上举步维艰,可那又如何?
若京都朝堂风气如此,那这官不做也罢。
“你可知你是在跟谁说话?可知得罪右相府会有怎样的后果?”
齐沁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将自己的母亲牵扯出来,更没想到她会说起右相府的家教来,所以一时情急忘了这是哪里?
开口威胁着。
看到此时薛平安算是看明白了,这沈凌霜并不是什么小白兔,而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经过这一番惊天你转,薛平安觉得那右相府小姐简直蠢得可怜,她一个白身闺阁小姐,居然敢当着皇上的年威胁朝廷命官的夫人。
她这是嫌右相过的太过安逸么?
想到此她不自觉的抬头向那高位看去。
然而她却发现南宫轩正看向自己,他微笑着看着自己,就好似并没有听到台下的唇枪舌剑般。
这让薛平安更是看不透他了,他那眼睛就如一汪清泉般,让人看不到底。
右相齐霍恨不得上去给那蠢货女儿两巴掌,他就不明白了,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今日怎会如此反常?
他有心开口训斥,但有些事却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怎么?齐小姐这是打算以势压人么?虽说你右相府官大势大,不是我这从偏僻县城出来的小门小户可以比拟的,但这礼义廉耻四字却是时时牢记在心一刻不敢忘。”
沈凌霜如今就是抓住礼义廉耻这一点,所以不论她怎么说让人都不会说出一个错字来。
“你胡说八道。”齐沁简直被沈凌霜那风轻云淡的神情给气炸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甚至想着将沈凌霜那张脸给撕烂,看她还怎么得意。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宴厅内响起,随后整个宴厅都安静一片,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这,这……”齐沁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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