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想说,真有人惦记你,那都是防不胜防的啊,
还没等说出口,就想到蔡根刚才说的,
把龙少留下,就不用防其他的方向了,
也算有个明确的敌人,明确的目标,确实很英明。
“三舅,要不要我去那个大坑看看,有啥特别的?”
蔡根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我就按照他们的安排走,总会露面了,
露出来一个,整死一个,所有心怀恶意的,不能留。
小孙,你说这次是诸天会吗?我好像也没有别的仇家吧?”
小孙给蔡根点上一颗烟,这就需要超出这个世界的价值观了,
传统意义上的仇家呢?
是损害了对方的利益,无论是实质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产生了怨恨,然后成了仇家。
那么非传统意义上的仇家呢?
那就是没有直接冲突,也会设计你,陷害你,套路你,
因为你没伤害他,但是他想通过伤害你,获得利益,或者他们认为那也不是伤害。
“三舅,这个问题,就需要你拓展一下认知边界了,
你理解的仇家都是传统意义上的,有了互相伤害,才有了设计陷害,仇怨宣泄。
这样想,有点太单纯了,太片面了。”
蔡根绝对不会放过提升自己认知的机会,因为那直接决定了自己的选择,
走到窗户边,看着外边蓝色的,干净的天说,
“我从来没认为这个世界单纯,我也一直用最大的复杂性去理解这个世界,
但是我的经历有限,有障碍,你给我好好改造一下人生观。”
小孙站到蔡根身边,跟随蔡根的视线,继续说,
“三舅,想要设计你的,不一定都是敌人,也许有朋友呢?也许有利益共同体呢?
咱们不说远的,就说说啸天猫,他就时不时的忍不住坑你一下,是因为跟你有仇吗?
不是的,是因为你的随遇而安影响了他利益的最大化,
你的成长和自我认知会让他得到更多好处,这何尝不是一个理由呢?
现在,想在你身上利益最大化的,何止一个诸天会?”
恩,这个角度好,要是从这个角度分析,就不单纯是仇怨的问题了。
问题的核心,已经从情感上的善恶,转向了最基本的利益。
蔡根可以明白这一点,当然了,话分两边说,
如果最基本利益就是情感的满足,也不是那么绝对,
比如小孙对自己,与利益有关,又与利益无关。
不绝对的说,诸天会是因为蔡根不经意的捣乱了,所以这个仇恨是最直接的。
那么泰山府君会不会因为蔡根不愿意给仁心了,就设计蔡根呢?
会,上次因为仁心投胎不顺畅,都是那老家伙最开始给谛听设的套。
那么石火珠单位那拨会不会因为蔡根不加入,就设计蔡根呢?
会,蔡根如果加入进去,会让他们有了回到上边的希望,只要不用强,他们会尝试很多办法。
那么长白三那拨会不会因为需要利益捆绑更牢固,就设计蔡根呢?
会,他们多少年等来一个大腿,想要抱的渴望已经深入骨髓,必要的牺牲与手段都是值得的。
要是按照这个思路去推理,蔡根简直孤立无援啊,看谁都不放心呢?
“小孙,如果按照你跟我说的价值观,我看谁都有害我理由啊。”
说完这话,蔡根无助的看向小孙,问题有点难办啊,
难道自己需要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身边的每个人?
小孙直视蔡根的眼睛,拍了拍蔡根安慰道,
“三舅,我就比较讨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什么利益不利益的,什么理由不理由的,都是一地鸡毛。
我就想活个爽利,想爱就爱,想恨就恨,顺自己的心意。
想当初,不是没有兄弟朋友在我背后插刀子,那能怎么样呢?
过程永远比结果重要,每天担心没有好结果,那日子就不过了吗?”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态度啊?蔡根大胆的推衍一下,
你占不占我便宜无所谓,我高兴让你占便宜,
你套路不套路我也无所谓,我乐意让你套路我。
有一天,我不高兴了,我不乐意了,全都玩蛋去。
这要是在武侠小说里,完全是大魔头的人设啊,比霸道总裁还牛掰啊。
“小孙,还是你活的洒脱,我境界不够,还是需要磨练。”
小孙傻呵呵一笑,
“三舅,你才活几年啊,这都正常,不用闹心境界的事。
怕只怕,你境界到了,就活得不像人了。
别看我这些年转世受苦,我还是认为当个人好,真的,很有现实感。”
哎,越扯越远,蔡根觉得不应该这么发散的去聊天,主要是年龄上不对等,
“成,我大概明白了,来都来了,咱们也躲不过去是不,
全都来吧,推着整,谁冒头,整谁。
我看谛听的身死魂消,威慑力有限。
龙少再来的时候,我准备把纳启交出去,
你觉得,会不会有危险啊?”
小孙摇了摇头,
“我觉得很有危险,龙少不得让纳启霍霍死啊?”
听插劈了吧,蔡根纠正说,
“我是说,纳启会不会有危险,那边背后的人,不会厉害到杀了纳启吧?”
小孙转身就走,一拍吧台,
“三舅,你想啥呢?
纳启就算只剩一块骨头,都能在这里恢复,你说谁能把他灭了?
你应该担心的是,没等龙少后面的人出来,先被纳启玩死了,
那就白折腾了。”
蔡根一看吧台,想起了纳启当初,只剩一块骨头,变成吧台浮雕的事情,
“小孙,你能看出,这吧台是什么不?
上次感觉是一片血海呢?纳启还不愿意出来。”
“不知道。”
这么肯定吗?这也太武断了,你不是有火眼金睛吗?蔡根觉得小孙态度不端正,
“你都没仔细看,你好好看看,当初我买的二手,就是一个普通的二手市场上淘的。”
“看了,不知道,不止是吧台,
窗户边上的大花,墙上的相框,下面的地板,房顶的大灯,
门上的石英钟,就算是这些桌子椅子,我都看不出来,
三舅,你就别好奇了,该他们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的。”
恩,蔡根死心了,只有默默接受,他们间歇性的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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