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语脸色不太好,但白鹤染的话她也听进去了,用力地点头:“奴婢没经过这些事,所以一切都听小姐的,小姐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而且奴婢心里也认为小姐说得是对的,他有他的选择,而我……也的确做不到把其他人放在比小姐您更重要的位置上。即使他是我的丈夫,也不可能凌驾于小姐您。所以,我们都是自私的,不只是无言他一个人的问题。”
她没再说什么,只轻轻叹气,只道自己这好事又白做了。
君慕凛见她情绪不高,便主动把这个活儿给揽了下来:“别不开心,大不了以后我跟九哥提提,阎王殿殿规是不能改,但是已经离开阎王殿,跟了主子的暗哨,自然就是要听主子的安排。只要他主子点头,他就得认命。所以这事在于九哥,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人性化,对暗哨的管理也得人性化,不能太执着于恪守成规。”
她翻了个白眼,“强扭的瓜不甜,这事儿就是要说也得无言自己去说,你说算怎么回事?合着我们默语嫁不出去,非得赖上他无言?开什么玩笑,我的人,自然有更好的缘分等着她,一个无言,我还不稀罕。”她是真有点儿生气,因为无言态度不明确,害她白张罗一场。
冬天雪主动把默语拉到屋外去开导了,双双还没睡醒,孟书玉找了个鸡毛掸子去挠她的脸,但是双双还没有什么反应。孟书玉就有点儿害怕了,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发现还喘着气,这才放心下来,然后才问白鹤染:“姐,咱们是不是该回家了?天亮了,我怕娘亲又要着急。”
白鹤染点点头,“是该回家了。”但是她的手还被人拉着,于是往回扯了扯,没扯动。
孟书玉有些尴尬,“那什么,姐,你再跟姐夫说说话,我先把双双背下楼去。这回咱们可以坐马车了吧?不用再背着她往回走?”
“可以坐马车了。”她也不再腻歪,半抬了头跟君慕凛说,“等无言清醒之后,还是要问问他能不能想起来进宫之后都发生过什么。最主要是那个寒甘人,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我琢磨着不可能是那位丞相亲自到了,但不管是什么人,任由他混迹在歌布皇宫里也不是件好事。我要先走了,有什么事我会再过来,你白天如果没事就去街上转转,感受一下凤乡城的风土民情。”她把话题往外扯,手却怎么都抽不回来。
君慕凛是真不愿意放手,聚少离多的日子都快过够了,明明就在一座城里,却还是不能在一起,他一想到这些心里就烦得慌。眼瞅着孟书玉把双双背走,他这才商量着同她说:“要不你别做歌布女王了,咱们把歌布拿下来之后,再选个人承国君之位。我也不想当什么东秦太子,更不愿意将来做皇帝。咱们就找个山明水秀之地,搭个小木屋,你想吃鱼我就给你钓鱼,你想吃肉我就去山里给你打野味。怎么着都是一辈子,自在些多好。”
她叫他说得都有点儿向往了,可向往归向往,有些事想想就行,却不能当真。
“我可以不做歌布女王,但是你真的能不做东秦太子吗?”她苦笑摇头,“君慕凛,人从一生下来那天起,就是有责任的,也是有使命的。每个人都想只为自己而活,但是每个人死后,活着的人总结他这一生时都会发现,谁也不可能只为自己而活。你不能,我也不行。所以咱们不能去妄想什么,只能在有限的条件里,尽可能的让自己过得好,过得顺心。自由自在确实很好,但其实换个角度来看,问鼎江山也很不错。每件事情都有两面性,每件事情也都有它自己的意义。总之只要我们在一起,这才是最关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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