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文国公府终还是没了,林氏又开始犯愁,得了一座大府邸,可是怎么养呢?养这么大一座府邸得花多少银子啊?光靠白燕语做胭脂赚的银子够撑这些开销吗?
她心里有担忧,但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女儿封了郡主是高兴的事,何况每月还有俸禄,想来也不会太少,只要节省一点,不用那么多下人,养一座府邸还是能养得起的。
人们又都回到了灵堂,白燕语封郡主的事是该高兴,但眼下不是庆祝的时候,她甚至阻了府里下人对她叩拜。只默默地回到灵堂里,又跪回之前的地方,拿起纸钱一张一张地烧,一双眼睛却死盯着上面的牌位,一寸都不挪开。
白鹤染也走了进去,在她身边跪了下来,“白顺被我接到了公主府,你这边还是要有自己的人来管着,你要不要白顺?要的话我派人把他接过来。”
白燕语想了想,摇头,“我现在还没考虑这些,等落葬之后再说吧!这府里管事的是位公公,看着他从小长到大的,我不能刚一接手了王府就把人都赶走,会寒了人心。”
白鹤染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君慕凛进来将她叫了出去,说起白燕语的这个封赏:“老头子说你退了敌军,又要去歌布查访九哥的消息,两相抵过,抵来抵去竟是他欠着你人情。所以你这妹妹的封赏算是他还给你的,希望你能满意。”
白鹤染苦笑,“当然满意,本来我还担心燕语如何接手这座王府,如今有了这个身份,她住在这里也算是名正言顺,又有俸禄可拿,生活上也会好过一些。”她勾了君慕凛的手,“我想迟几日走,送哥哥落葬,不如你先走吧,我在后面追你。”
君慕凛当时就皱了眉,“说好了一起走,就不能我一人先行。左右不差这两日,我也留下,一起送他落葬。另外我过来也是要同你说,你我二人一路前往歌布,行程需隐秘再隐秘,以免打草惊蛇。否则不但我们路上危险,也会给九哥那头带来麻烦。晚两日没关系,我们弃陆路走水路,会快上许多。另外,咱们也需得乔装一番,这两日不妨好好计划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燕语被封为凌安郡主的消息传了出去,总之来凌王府吊唁的人愈发的多了起来,甚至之前已经吊唁过的官员们也又派了家里人来。什么大夫人、嫡子嫡女的,统统都派了过来。不但吊唁五皇子,还在上过香之后跟白燕语说话,那些平日里瞧不起白燕语这种庶女的小姐们,这会儿也热络地对她嘘寒问暖,一声声道着节哀。
白燕语有些不知所措,她以前是家中庶女,家里有个大事小情根本也轮不到她出面,就算是参加宫宴、参加百花会,也从未有这么多人讨好般地跟她说过话。
她不知该如何应对,人就显得拘束起来,身为庶女的那种没见过世面、小家子气的劲儿又上来了,惹得有几位小姐偷偷取笑,小声叨咕着庶女就是庶女,永远上不去台面儿。
白燕语更着急了,又十分羞愧,面色涨得通红。
君慕凛小声问白鹤染:“你不去替你那妹妹解个围?”
白鹤染摇头,“她早晚需要自己面对这一切的,我不可能一直在她身边提点和帮助,否则她永远都不可能成长。遇到挫折是好事,一来练练她的心智,二来也让她看看,哪些人对她是真心,哪些人对她是假意。别让这些围上来的莺莺燕燕一下子迷了眼,今后什么人都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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