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本一皱眉,“既然天赐公主手头上也没有了,那你就赶紧回吧!别耽误了宫宴。”
“是,奴婢这就回去。”小宫女说完,又冲着白鹤染俯了俯身,然后转身走了。
于本原本沉着的脸又覆上了笑,转而对白鹤染道:“区区一个贵人,也好意思指使公主您亲自回去取东西,真是有点儿不知道好歹了,公主您说是吧?”
白鹤染笑了笑,“不知于公公所谓的不知好歹,是在说那小宫女,还是在说月贵人?如果是在说月贵人,那就是以下犯上,也真是有点儿不知道好歹了,于公公您说是吧?”
于本好生尴尬,他怎么忘了,这天赐公主可是位怼死人不偿命的主。于是讪讪地笑笑,哈着脸说:“奴才说的自然是那个小宫女,怎么敢说月主子,公主多虑了。”
“哦,原来是我多虑了。”白鹤染点点头,“是多虑就好,不然我还以为于公公如今权势滔天,连后宫的妃嫔都要看您眼色才能过活呢!”
“哪里哪里,奴才不敢,奴才是万万不敢以下犯上的。”
“那你说你我之间,谁是上谁是下?”她忽然转了话题,“今日站在这里,是该我听你的,还是该你听我的?”
于本的额上见了汗,他知道,天赐公主这是要发难了。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自然公主殿下您是主子,奴才只是个奴才,要说以往,自然是奴才听您的。可今日是宫宴,您进了宫,宫里的规矩大,所有人都要恪守宫规,自然不能像平常那样随意。”
“那什么叫做随意?”她再问于本,“若本公主只是想要去找找嫡公主和我那三妹妹,于公公是否认为这也是随意?”
“这……”于本一脸为难,“奴才就是个奴才,还请公主不要过于为难。今日宫里人多,若是所有人都随意走动,那不就乱了套吗?所以还请天赐公主见谅,今日所有与宴宾客,除了这千秋万岁殿,哪里都不能去,公主您也不能例外。”
“很好。”白鹤染伸出手,拍了拍于本的肩,于本下意识地就往后缩了一下,面上竟显得十分惊恐。她笑了,“怎么,你怕什么?于公公,我若没记错的话,从前咱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你帮过我的忙,我也给过你赏,可没见你何时这么怕过我。于公公,人们常说做贼心虚,你这是怎么了?做贼了?”
于本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公主您说的是哪里话,奴才怎么可能做贼。”
“没做贼你怕我干什么?”白鹤染挑眉,“本公主自认为今日态度算是和蔼,既没动怒也没给谁脸色看,怎的你今儿就转了性子,见着我不再热络不说,这还怕起我来了。怕什么呢?我又不吃人,只不过拍了你的肩膀一下,怎么,被我拍一下就会死?”
白鹤染一边说一边笑,“既然今儿这场宫宴大家都讲究个翻脸无情,那我也就不用客气了。什么从前的情分,什么曾经的守望相助,过去的就让它们都过去了,今天是一个新的开始。咱们就当从前谁也不认得谁,谁也不用给谁留颜面,从现在起,各自珍重。”
她也想开了,既然皇上如此绝情,连要把她送到寒甘去和亲的主意都打了,那她还客气什么呢?她从来都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从来都不会束手就擒任人欺凌宰割,人敬她一尺,她可以还人一丈。可若人欺她一丈,她必加倍讨回,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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