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白鹤染已经走到房门口,李嬷嬷的话刚好入了她的耳朵,不由得心下泛酸。
哪里来的十年八年,老夫人这身子是她用秘法针阵强行抢回来的,可最多也就再拖一年,一年之后就算是她白鹤染在,也留不住一个将去之人了。
“怎么了?”见白鹤染突然停下来,脸色还不太好看,关氏便小声问,“是有什么不对?”
白鹤染摇头,“没什么,就是我回来时祖母就昏迷,后来偶尔有醒来时我又不在府里。如此算起来,我同祖母已经有半年多没见着面了,我这心里想得慌。”
关氏笑了,“想得慌就快进去,你祖母肯定也想你呢!”
有丫鬟掀了厚重的门帘子,推开门请她们进去。屋里,老夫人听到门响便往门口看,一眼看到白鹤染,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下来了。
“阿染,我的阿染来了!快到祖母身边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她张开怀抱,白鹤染飞扑过来,一下子钻进了老夫人的怀抱。
祖孙二人抱在一处很是哭了一阵子,老夫人才恋恋不舍地撒了手,然后就拉着白鹤染的手问她:“你是什么日子回来的?青州那边的事都还顺利吗?十殿下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还有你三叔,他怎么样?也回京了吗?”
这话问得关氏心里一暖,老太太虽然平时对白兴仓这个庶子不怎么待见,但实际上心里却也是惦记的。白兴仓经常说嫡母就是嘴硬心软,放不下嫡母的面子不肯给他好脸色,但实际上,从小到大他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也没比老大老二短缺了,也从来没说把不好的给他。
这是一个极要脸面、自尊心极强的老夫人,却没想到,晚年竟生生被她那袭了爵位的大儿子,和嫁进宫里的小女儿,把这张老脸翻过来调过去的践踏。
“我自己回来的。”白鹤染告诉她说,“青州的大啸止了,疫情也压下去了,但边关小国有趁机作乱的现象发生,四殿下、十殿下还有我三叔都留下镇压,同时也要协助重建青州城。不过我想着那边的事现在应该已经结束了,想必再过一阵子他们就能回来。祖母是想三叔了?”
老太太面上有些尴尬,不想说,想了一会儿才道:“我想他干什么?我只是关心青州的情况,我是担心你那未来孙女婿婿是否平安。我们阿染好不容易找到好归宿,可不能再出点儿什么事,否则我这把老骨头将来有过去的那一天,都没法儿跟你那个亲娘交代。”
白鹤染听笑了,“祖母就是嘴硬,其实心里可惦记三叔了。至于我娘,祖母放心,您见不着她,这都多少年了,按佛家的说法,娘亲早就投胎转世了。祖母,您饿不饿?”
她想起老夫人昏迷刚醒,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全靠她那药丸的药效撑着。
听她这么一问,老太太摸了摸肚子,点点头,“是饿了,可这都什么时辰了?这个时辰吃饭会不会积食啊?要不还是不吃了吧,我随便吃块儿点心压压,明儿一早再用早膳。”
白鹤染摇头,“人饿了就得吃饭,管它什么时辰,只要不是刚吃饭就立刻睡下就好。祖母,这几日府里发生了一些事情,阿染慢慢讲给您听也得讲一阵子,何况您看,我跟三婶也没吃饭呢,现在时辰还不太晚,您就当陪我们,一块儿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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