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通海摇摇头说:“不会,昨晚他们赌博式的拼了一次,估计是抱着得到最好得不到也不强求的心态,这也是他们始终不愿意暴露身份把关系搞僵的原因,他们不像丁国方那只老狐狸那么极端,是中庸之辈。”
送走白通海后我们松了口气,这事终于告一了段落。
我们回到了厢房看望丁琳,她仍没有苏醒过来,但明显不是植物人了,躺着姿势不舒服还会自行翻身。
王德的手机这时候响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了个新的。
王德接起来后神情凝重了起来,等挂了电话他说:“小师叔,看来咱们要赶紧离开了,七星观的弟子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安倍彦平已经去了西安,这小子果然聪明,我们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我看着丁琳有点犹豫,她应该就快醒了,我真想守在她身边等她醒来,可眼下的形势又容不得我耽搁,唉也罢,也许我注定跟她有缘无分了。
“那好,咱们马上启程去西安,小白,你留下照顾丁琳,等她醒来你给我打个电话,把她安然无恙的送回北京。”我说。
白洛斌点头说:“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我们匆匆告辞了妙静师太就踏上了前往西安的车。
经过一天的颠簸,我们在深夜时分到达了西安,出车站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迎了上来,我很警觉,王德笑笑说:“小师叔,别害怕,这是来接应我们的七星观弟子。”
眼前这年轻人看着跟普通人没区别,估计是道士打扮太显眼,才打扮成普通人的样子,经过王德介绍才知道他叫林勇,只有二十岁,姑且叫他小林吧。
小林拎着我们的行李说:“师叔,眼下我是个普通人,不方便给你行礼,你多担待。”
“别客气,小师叔通情达理,没那么小气,对了林师弟,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
小林说:“我老家就是西安的,所以师父就派我在西安接应你们了,顺便让我探探亲,我爸是开宾馆的,我带你们去那住,免费。”
我们到了宾馆住下后,小林就给我们介绍了情况,他说:“外省的师兄已经查探到那个阴阳师进入了西安境内,只是不知道他具体隐藏在哪,更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了,只知道他就躲在西安。”
“除了寻找阿倍仲麻吕的线索外,没有别的可能了。”我说。
“阿倍仲麻吕是谁?”小林挠挠头问。
“连他都不知道?阿倍仲麻吕是唐朝的名人,是唐朝时期的日本遣唐使,久居长安,也就是今天的西安,你这西安人是怎么当的?”王德十分鄙视。
小林委屈的说:“师兄,我虽然祖籍西安,但从小被我父亲送到了七星观修道,对西安压根不了解啊,你听我口音哪像个西安人,倒是更像江南一带的人,老实说,我连在这边生活都不习惯,巴不得赶紧回七星观呢。”
“没出息。”王德苦笑道。
我陷入了沉默,虽说阿倍仲麻吕在长安生活了大半辈子,但那毕竟是千年之久的事了,历代西安又经历过那么多战乱,关于他的线索几乎消失殆尽了,即便有也很难找,这还真是个难题。
“师兄、师叔,既然要找一个唐朝东瀛遣唐使的线索,那就只能从地方志文献以及博物馆这些地方下手了,阿倍仲麻吕好歹是个名人,应该有关于他的记载和文物,你们说呢?”
小林的话点醒了我们,还确实只能从这两方面下手了。
“你倒是很机灵啊。”王德拍拍小林的肩膀说。
有了方向后我们暂时松了口气,因为太晚了,加上旅途劳累,我们只得先休息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第二天一早在小林的带领下,我们前往了西安图书馆,但图书馆闭馆了,门口还停着辆警车,大门口还有两个穿保安制服的工作人员在看守,像是发生什么事了。
王德让小林去打探下情况,小林装做不知情往大门里走,马上就被保安拦下了,保安向他说了什么,小林回来后说:“还真出事了,保安说昨晚图书馆的书失窃了。”
“还有人偷书?”我诧异道。
“我问他们偷了什么书,保安说偷的都是关于唐玄宗时期的古籍书,非常珍贵,公安局都立案调查了。”小林说。
“唐玄宗李隆基?怎么那么巧。”我有点明白了,阿倍仲麻吕也是那个时期的人。
“是安倍彦平那家伙干的,他比我们先想到了从书中找线索,已经快我们一步了。”王德眉头不展道。
“不会吧,聪明人谁会去偷这些书,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网络上都能查到这些书的内容了。”小林说。
王德笑说:“小师弟,你别自作聪明了,这些古籍书都是古董,里面记载的内容网上不会有的,里面内容也是最真实可靠的,安倍彦平需要真实的信息。”
“那该怎么办,那家伙已经偷走这些书了。”小林问。
王德想了想说:“既然文献被偷了,那咱们就找文物去,七星观弟子汇报的情况说,安倍彦平是一个人来的,他不可能在偷文献的同时又盗取文物,小师叔你觉得呢?”
我点头表示了同意。
在小林的带领下我们去了西安博物馆,可惜里面根本没有关于阿倍仲麻吕的文物,我们随后又去了几个小型的唐朝文物纪念馆,也都没发现,历史上的阿倍仲麻吕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在找文物的过程中,我们得知在西安兴庆宫公园里有阿倍仲麻吕的纪念碑。
兴庆宫公园曾是唐玄宗李隆基没登基前的旧宅,也是他和杨玉环长期居住的地方,里面的亭殿很多,兴许有线索也不一定,我们决定过去看一看。
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兴庆宫公园。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是个阴天,看着随时像要下雨,公园里的人并不多,我们也无暇欣赏其他风景,径直朝纪念碑过去。
不过这纪念碑根本没有特殊之处,就是一根石柱子,上面刻了些阿倍仲麻吕生平介绍的碑文,没什么用。
我们不禁有些失落,正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来了一个提着水桶的男人,男人大概五十来岁,穿着打扮也不像工作人员。
只见他将水桶放在纪念碑前,用抹布擦拭纪念碑上一些不文明游客乱涂乱画留下的字迹,我有些好奇,这纪念碑在整座公园里不是主要文物,也没有护栏这些保护措施,相比起那些亭殿显得很不起眼,可这男人眼中似乎只有这一座纪念碑。
王德也觉得好奇,于是我们几个过去打听了下,男人说:“我就是住在附近的居民,没事就来擦擦了,清理上面的污迹,每个星期我都来一次,怎么说这也是祖上的纪念碑。”
“祖上?”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男人笑笑说:“算了,跟你们说了也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对祖上没什么了解,想要了解自己看碑文。”
“那可未必,阿倍仲麻吕是奈良时期日本派到中国唐朝的遣唐使。”我说着就把关于阿倍仲麻吕的事说了一遍,这些事都是纪念碑的碑文上没有的。
这男人露出了惊喜神色道:“没想到能碰到这么了解阿倍仲麻吕的文化人,失敬失敬。”
这男人激动的给我们发烟,我们几个坐在纪念碑前的台阶上就跟他聊了起来,聊着聊着我们才意识到这男人的身份,他叫晁云武,是阿倍仲麻吕在中国跟汉人通婚的后人,其后人用了他中文名晁衡的晁姓。
没想到安倍仲麻吕在中国居然还有后人,这让我们很吃惊,如果这个后人不假的话,那收获就大了,后人对祖上的事自然是最了解的,兴许还有什么重要的文物保存在家中也不一定!
这时候天色变的更阴沉了,暴雨毫无征兆突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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