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宝不以为然道:“别那么大惊小怪的,这不过是一具陪葬的尸体,用来混肴视听罢了,一般人见到这口石棺觉得这就是墓中所有了,在加上这些财宝,基本不会去考虑还有下一层存在的可能性,这是一种心理上的防盗墓手法。”
说话间靳家宝已经找到了机关所在,打开了棺底的通道,一道石梯出现了。
“别耽搁了。”靳家宝自行爬了下去,我们赶紧跟着下去了。
这条石梯下去后就到达了下一层墓室,仔细一看跟上面那一层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墓室小了一号,壁画也变成了皇宫大殿内的奢华场景,墓室中也有一口小一号的石棺。
靳家宝依法炮制打开了石棺,里面是一些精美的丝织品,但已经没有尸体了。
“怎么没陪葬尸体了?”我纳闷的嘀咕道。
王德说:“能来到这一层的人,都是看穿了那具尸体的障眼法作用,墓的设计者很清楚再在棺中放陪葬尸体,已然起不到迷惑作用了,所以肯定会用别的方法阻拦我们的去路。”
靳家宝敲着棺材底部的石板说:“确实,相同的机关打不开了。”
“那该怎么办?”我问。
靳家宝翻出棺材围着打了下转,就找到了突破口,原来机关在石棺外部的浮雕上,靳家宝按下机关,那四幅皇宫大殿壁画上的人物全都睁开了眼睛,出现了孔洞,大量的毒箭对准石棺就射了过来,幸好靳家宝早有防备,撑开一把铁伞,将毒箭悉数挡住,等毒箭雨过去后在一看,整口石棺像是成了刺猬,这些毒箭的箭头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打造的,居然能射穿石头,相当惊人。
棺材底部的石板缓缓震动滑开,靳家宝收了铁伞得意道:“这种程度的机关还不足以要我们的命,走,下一层!”
有了靳家宝在我安心了不少,我们一层又一层的往下走,虽然机关越来越复杂危险,但靳家宝基本都给化解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多了,我们下了十二层了,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层,不过按照墓室不断变小的情况来看,应该快接近这倒金字塔墓的最底层墓室了。
王德说:“这元朝皇帝家的墓设计真叫人琢磨不透,这设计者也是很聪明,打个比喻,其实这些墓室只能算是一种墓道,但他们把墓道打造成墓室样子,很容易迷惑人。”
靳家宝情绪有些低落,因为快要墓室底部了,却仍没有他父亲来过的踪迹,我们可能是这虚设墓室的第一批游客。
随着我们深入墓底,壁画的内容里出现了文字,根据靳家宝的解读我们才知道是介绍墓主的,结合上面几层看到的壁画内容,已经能将这墓主的身份确定了。
墓主是元朝皇帝没错,跟成吉思汗有关也没错,但根本不是成吉思汗,而是成吉思汗不知道第几代孙子了,这个时候的元朝已经处在没落边缘,派系林立,混战不断,墓主是元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傀儡皇帝,被当时的元朝宰相倒剌沙推上帝位,只坐了一个月帝位就在两都夺帝位之战中和元文宗对抗中被刺杀,史料未曾记载这个元朝皇帝,连庙号、谥号和蒙古汗号都没有,这个皇帝叫孛儿只斤阿速吉八,史称天顺帝,是个连十岁都不到的一个小鬼皇帝。
靳家宝向我们介绍说这个小鬼皇帝是不是被刺杀的都不清楚,因为史料没有记载他的下落,算是一个失踪的皇帝,这个墓的发现还是有一定价值,不过这种价值对我们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一个十岁不到的小鬼皇帝居然有这么大的怨气,实在让人想不通。”王德嘀咕道。
靳家宝打起了精神弄开了石棺石板,下去后又出现了一个墓室,不过仍没有到达底部,在这间墓室里我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小鬼皇帝有这么大的怨气了,这墓室壁画上详细描绘出了他的被杀的整个过程,看着直叫人毛骨悚然。
原来他是被俘虏后遭受到了酷刑而死,尸骨无存,只留下了一张完整的人皮,这张人皮被拥护者盗回,这拥护者学了不少西域的巫术,他带人修建了这个陵墓,血祭了一个跟阿速吉八身形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然后将人皮裹在这血祭孩子身上,成为尸衣,企图利用西域巫术让阿速吉八借尸还魂活过来,只可惜这巫术并没有成功。
“难怪这小鬼皇帝怨气这么大了,死的这么惨。”我颤声道。
“也就是说那口沉香棺材里葬的是一个被血祭的孩子,只不过披上了阿速吉八的尸衣。”王德沉声道。
“阿速吉八的人皮尸衣本身就充满了怨气,那被血祭的孩子死的不甘心,怨气更大,但这怨气被人皮尸衣锁住,又吸收了大量穷山恶水之气,就跟发酵了一样,异常恐怖,传闻这种巫术起源于西域三十六古国,但具体出处就不得而知了。”靳家宝眉头不展道。
“那我们到底还要不要下去?”我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至少先把冥器还回去,否则更麻烦。”王德说。
靳家宝打开了最后一道石棺石砖,我们终于进入了那口沉香棺材所在的墓室。
黑色的沉香石棺静静的放置在中央,我将冥器从麻袋里一样样取出放下,一切做完后我们对着棺材鞠了几个躬,最后凝视着棺材。
我想这时候我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人毕竟都是有好奇心的,我们都想看看棺材里,那披着小皇帝人皮尸衣的小孩,不过鉴于他的阴邪,我们都没有主动说出来,就这么僵持着。
“还是算了吧,这要是打开看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呢。”靳家宝打破了僵局,说着就要带着我们离开,但王德却站在棺前一动不动,像是中邪了似的盯着棺材,我们怎么喊他都没反应。
“小德子,你怎么了?赶紧走啊。”我上去推了王德一把。
王德这才一个惊颤醒悟了过来说:“小师叔咱们不能走啊。”
“怎么?”靳家宝诧异道。
“我忽然明白了过来,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了,并不是把属于他的冥器还回来就行的,这小孩本身就是个充满怨气的主,只要一被惊动,根本就是不可逆转的,惊动他的不是矿工们挪动了棺材,也不是冥器被拿走,而是这个矿井!大地之气无论是穷山恶水还是风水宝地,都有一种平衡的气场,而这个矿破坏了这地下的气场,惊动了他,造成了无法逆转的局面,只是那么巧矿工们在抬棺材的时候发生了塌方,误导了我们以为是抬棺材惊动了他,他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个阴雨天气的到来,只要一有这种天气,天空中落下阴雨,深入地底,阴气一盛,这怨气冲天的怪物便会现世了。”王德紧张的说。
“这一带天气干燥,好像很久没下过雨了。”靳家宝说。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情况说:“韩鹏跟我讲矿工抬棺这事的时候提过,发生塌方的那天天气很不好,下过雷阵雨,但很快就停了。”
“没错了,因为那阵雨只下了一会,所以还不足以让这怪物怨气冲天现世,只造成了小面积塌方。”王德说。
“既然这样咱们先出去从长计议,看来需要找更厉害的人来化解。”靳家宝说。
“来来不及了。”王德咽着唾沫,神色十分紧张。
“为什么?”我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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