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着站起,肋部钻心的疼,但这种疼也让我脑子清醒了过来,马上想起要运用法杖,我从腰间取出法杖,默念驱动法杖的咒语,法杖上的铜环转动了起来。
水子这会爬上了木柱,我将法杖朝它扔了过去,水子用脐带甩来支架抵挡了一下,脐带一接触到法杖,立即冒烟发黑萎缩了一大截,支架应声落地,水子一声凄厉叫唤,爬上天花板化作一道黑气飘进了地板缝隙。
我捡起法杖抬头盯着天花板,经过刚才那一下我胆子大了不少。
法杖上的铜环不停对着水子逃跑的方向转动。
我跟着指引绕到舞台后方,后方有个阁楼,木梯架在那,水子上了阁楼!
阁楼漆黑一片让人产生了怯意,但既然到了这地步没有退缩的理由了,我一咬牙就爬上了阁楼。
阁楼上堆放着许多杂物,有日本和太鼓、三味线等乐器和几口大箱子,全都蒙上了一层灰,我打开箱子看了看,里面是艺伎的和服和头饰品。
我在阁楼翻了半天也没翻到什么,但法杖还在牵引我往角落里靠去。
角落里是一个木柜,我深吸口气打开了木柜,里面什么也没有,但法杖上的铜环仍在指引我进木柜,我想了想就取出金刚杵对着柜壁凿了两下,柜壁裂开,透过缝隙我隐约看到了后面有什么。
我退了开来将木柜挪开,柜子后面出现了个壁橱,壁橱上还贴着日文咒符!
水子可能躲在里面,但我不认识这是什么咒符,万一给撕了会发生什么是个未知数,我不敢托大,马上用手机拍下咒符发给三叔看。
三叔很快就打了电话过来,说这是日本神道教的天照神咒,用来镇鬼的,我抖了下问:“是用来镇这个水子的吗?能撕吗?”
“镇压水子一般用不到这种咒符,情况不妙,你先出来再说!”三叔急道。
从三叔的语气我听出了危险性,应了声就打算爬下阁楼,只是我刚转过身来,后面就传来了木头崩裂的动静。
我僵在那,想跑却又好奇身后发生了什么,最终我还是回头看了下,只见壁橱上的符咒中间有个小孔,正在烧灼扩大,我猛的想起刚才用金刚杵隔着柜壁凿了两下,那孔洞是金刚杵造成的!
“怎么了,出来没有?”三叔急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刚才不小心用金刚杵碰到了符咒,会怎么样?”我咽着唾沫问。
三叔倒吸了口凉气,突然大吼:“这两样东西接触会产生破解封印的效果,赶紧跑!”
我还没来得及跑身后传来了更大声的崩裂声,我下意识回了下头,只见那符咒已经彻底烧成了灰烬,阁楼的木柱出现了裂纹。
我不敢停留朝着木梯跑去,在我爬下木梯的时候看到了恐怖的一幕,那壁橱里突然探出了一直枯槁发黑的手来,这手上还包着透明塑料布。
我慌的双脚夹着木梯滑了下去疯狂往外跑,跑到大厅刚好碰到冲进来的三叔。
“叔,那、那壁橱里伸出了一只手。”我气喘吁吁道。
三叔眉心一紧环顾四周,跟着翻进吧台找了一阵,找到一瓶威士忌揣进怀里。
“你不是打过前哨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紧张道。
“因为天照神咒的关系,打探的时候没察觉到,水子的母体就在这居酒屋里,这里发生过凶杀案,有人把尸体藏进了壁橱,为求心安还请了高人做法镇压,刚才你不小心破解了封印,水子这时候应该进入母体了,水子进入死尸母体威力更大!”三叔解释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紧张道。
“这种死尸母体被称为尸鬼,对付它不是我的强项,但也不能坐视不理。”三叔说。
这时候艺伎舞台后方传来阁楼垮塌的动静,我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舞台的背景墙只是一道幕布,我看到幕布在飘动,一个人形凸显在了上面!
“点根蜡烛给我。”三叔示意道,与此同时他拿出威士忌猛灌了两口含在嘴里。
我慌忙点上蜡烛递了过去,三叔鼓起腮帮子,朝着火苗就喷出了威士忌,霎时一团火球腾起,飞向了幕布。
幕布燃烧了起来,脱落包住了母体,三叔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不料那母体掀开了幕布,直到这时我才看到了它的全貌,是一具干枯发黑的干尸!
干尸被透明塑料布包着,估计是凶手将它装在里面的,火还在干尸身上燃烧,透明塑料布被烧的收缩贴在它身上,犹如一层怪诞皮肤,它的肚子隆起,水子的脸在肚皮上凸显,别提有多诡异了。
“这水子你还是不要了,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降服不了它,它进了死尸母体连我都不敢说能收服,把法杖和金刚杵给我。”三叔说。
我赶紧把法杖和金刚杵递了过去。
这时候干尸张大了嘴,撕咬着封住头部的透明塑料布,很快就咬破了,发出一声低吼,一口黑气呼了出来,火一下就被黑气吹灭了。
三叔带着我后退了几步,说:“水子操控着母体,母体还是肉身对它有保护作用,法器伤不了它。”
“那怎么办?”我颤声道。
“我的法只能对付水子,对尸鬼作用不大,更别说这种被水子操纵的尸鬼了,现在也只能尽力而为了。”三叔沉声道。
说罢他就驱动法杖扔了出去,干尸从嘴里喷出东西,仔细一看是一根脐带,这脐带已经变成了黑色!
在法杖要击中干尸的时候,脐带忽然缠住了法杖,勾住铜环,顺势一扯将法杖甩了出去。
三叔一跃而起接住法杖,我朝法杖一看,被脐带缠过的地方都发黑了。
“法杖沾染了大于法性的污秽,驱不动了。”三叔吃惊道。
起初水子还很怕这法杖,脐带一缠就萎缩了,没想到进入死尸母体后变的这么可怕,居然升级到不怕法杖了。
三叔不甘心,踩着桌子借木柱双脚一蹬,朝干尸扑了过去,金刚杵在他手中翻转,尖头对准了干尸的天灵盖!
眼看金刚杵要插进干尸天灵感了,忽然干尸仰起了头,将嘴张大,一下含住了金刚杵!
三叔脸色大变,顺势往边上翻转落下,拔出金刚杵,金刚杵上的符咒都发黑枯萎了,干尸嘶叫了一声,肚皮动了动,嘴里又吐出了脐带,这脐带如灵动的蛇一样飞快朝三叔缠了过去。
“小心!”我大喊一声。
三叔往边上一闪,脐带立马就飞了过去,三叔在大厅里一阵疯跑,脐带也跟着绕满了柱子,最后他狼狈的爬上了木梁,幸亏脐带因为长度不够无法上去,只得缩了回去。
三叔从木梁上跳下,抹着额头的汗说:“不是擅长的领域还真没办法,如果现在有个阴阳师在就好了,对付尸鬼他们在行,今晚只能认栽了,你快跑我来拖住它,尽量把它控制在屋里,别让它出去伤害其他人。”
“我跑了你怎么办?”我担心道。
话音刚落干尸忽然发起了反攻,在肚中水子的带动下一跃而起朝我们飞扑了过来,嘴里吐出两根脐带朝我们飞来!
我和三叔急急后退靠到了门上,眼看脐带就要缠住我们了,忽然屋顶传来一声巨响,瓦片脱落,房顶破开了一个大洞,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短箭飞了进来,不偏不倚射中了干尸的眉心,这短箭上还包着符咒,符咒上还画着清晰可见的五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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