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易,都快三十了还是一事无成的单身狗,为此我打算去日本找三叔取经,他在日本京都混的不错,但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
三叔叫李东野,日本名东野长吉,他在日本生活了多年,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
听长辈们说奶奶就是在生三叔的时候难产死了,爷爷很不喜欢三叔,农村人迷信,觉得三叔是个棺材子不详人。
不过说起来三叔也确实有奇怪的地方,整天神经兮兮的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还说见到了去世的奶奶,村里人都说智商有问题是个傻子,他还有个怪癖,喜欢在寺庙里睡觉,爷爷也不管,从小他就没有玩伴,而他唯一的玩伴就是我这个侄子。
那个时候我才六岁没什么概念,只觉得跟着十四岁的三叔很好玩,因为三叔带我去玩的地方都是大人们不让去的,比如后山的坟地、闹鬼的屋子、有人上吊的林子。
后来这事被爷爷知道后暴打了三叔一顿,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再也没回过家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多年以后爷爷病危念叨起了三叔,老爸托人查下落,原来他跑去了日本,老爸想让他回来给爷爷送终,但他对爷爷当初那么对他耿耿于怀不愿回来,最后爷爷抱憾而终,这导致他跟家里人有了芥蒂,之后就一直没联系。
三叔虽然跟家里人关系不好,但对我却一直不错,时不时从日本给我寄来一些高档礼品,所以我才觉得他混的不错。
这天我从老爸的旧笔记本上翻到了号码打了过去,三叔得知我要去日本很高兴,让我尽快过去。
我办好护照签证,买了机票就踏上了前往日本的飞机。
从大阪关西机场出来后我一眼就看到了三叔,太打眼了,穿着一套日式的袈裟,大光头,皮肤白净,手上还拿着一根法杖,三叔居然在日本当了和尚!
我跟三叔二十多年没见面了,他当了和尚有点意外,不过仔细一想也不意外,三叔从小就喜欢在寺庙里睡觉,当和尚也是情理之中。
三叔把我接回了京都郊区的一个偏僻小镇,寺庙就在山上,寺庙里只有三叔和一个体态饱满的日本女人,我到的时候这女人迎在牌坊那等我了,还不住的跟我点头哈腰打招呼。
三叔介绍说这是他媳妇山下美惠子,是个日本娘们。
我有点没回过神,三叔不是和尚吗怎么有老婆?后来我才知道日本和尚跟中国和尚是不一样的,日本和尚不仅能吃肉喝酒还能娶妻生子,跟普通人没区别,只是一种职业。
安排我在庙里住下后三叔带我简单参观了下,这庙很大,古色古香,到处都是花花草草和假山石头,风景很好,就是没什么人气,感觉阴冷阴冷的。
晚上的时候美惠子婶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盘坐在榻榻米上吃饭让我很不习惯,而且美惠子婶婶一直跪在边上给我和三叔倒酒伺候着,就像个服务员,也不吃东西,我示意她一起吃饭,她笑着摇头。
三叔介绍说来客人了她是不能上饭桌的,必须在旁边伺候,这是风俗,我毕竟是晚辈,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却说这日本娘们可真贤惠啊。
旅途的劳累让我喝了点酒就瞌睡的不行,三叔让美惠子婶婶扶我去休息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尿憋醒了,我在房间里拉开格子门,以为像国内一样有内洗手间,结果发现全是壁橱,里面放着被褥,无奈我只好出了房间。
这庙说大也不大,但回廊很多,跟花草融合在一起也能让人迷路,又没人气阴森的很,我还真有点害怕,我虽然不信鬼神,但受传统观念影响不敢在寺庙内胡乱撒尿,尿憋的不行了,最后只好钻到庙后的树丛里撒尿。
我撒完尿打算离开,脚下突然一个拌蒜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朝后一看,吓得一哆嗦,把我绊倒的是一尊人形小石像,大概三十厘米高,是个婴儿石像,五官雕的栩栩如生,头上还扎着红头巾,这大晚上看起来怪瘆人的。
红头巾上滴着水,我这才意识到我把尿撒在了石像上,这里是寺庙,石像肯定是日本人信奉的菩萨之类,我赶紧跪下磕头,哆嗦道:“我是无意的,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拜完我就要走,可刚转过身来就觉得不对劲,这里是寺庙外围了,如果是菩萨应该供奉在庙里才对,怎么会在树丛里?
我大着胆子扒开树丛,借着月光我看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只见整片树丛里全是这种小石像,密密麻麻错落的排列着,许多小石像前还供奉着物品。
此时一阵风吹过,树林里发出了唔唔的风声,听着像极了婴儿哭声,我全身发凉起了鸡皮疙瘩,呆滞片刻拔腿就跑,连穿的木屐跑掉了都不敢回头。
我跑回寺庙房间刚要钻回被窝却猛的发现壁橱格子门上夹着一条红头巾,这条红头巾还在滴水!
我倒吸了口凉气,怎么回事,红头巾怎么到这来了?!
我还在想这红头巾是不是被我脚勾住带到房间里来了,可不对啊,红头巾在石像上扎得好好的根本没有勾住,而且我进房间都没靠近壁橱,红头巾怎么可能夹在壁橱门上?
我还在回忆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更为诡异的事,只见那红头巾被一股力量缓缓扯进了壁橱里!
我惊的差点叫出了声。
这下我不敢睡觉了,缩到了墙角里,就在此时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有人跑过的脚步声,我猛的回了下头,余光看到一个小孩人影从格子门上一闪过去了,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屋中传来壁橱被推开的声响,我机械的扭头,只见壁橱门开了一道缝,一只布满血丝的红眼就在门缝里!
壁橱门缓缓被推开,一只小手扒在了门沿上,这小手很白,上面全是血丝,突然我看到一个浑身黏着血的小孩就缩在壁橱的黑暗角落里,正露着空洞眼窝冲我扬起诡笑。
“啊鬼啊!”我的恐惧到了极点,大叫了起来。
叫完我就晕过去了,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三叔就盘坐在我旁边,神色凝重的看着我。
我一下弹了起来,冲到壁橱旁推开门,但壁橱里除了被褥外就没有别的了。
三叔看着我不吱声。
“昨晚我见到见到鬼了,就在这个壁橱里,有个满身是血的小孩,还扎着红头巾。”我颤声道。
三叔眉头都拧到了一块,说:“昨晚你睡在后山,你婶婶早上去山里打泉水,远远看到你睡在那,这才叫我把你背回来了,你小子是不是有梦游症?”
我顿时就懵住了,颤声道:“不可能啊,我从来不梦游。”
三叔想了想问:“昨晚发生什么了?”
于是我断断续续把昨晚撒尿经历的事说了遍。
三叔示意我跟他出去,把我带到了寺庙后面,扒开树林。
我又看到了昨晚的那些小石像,不过大白天看这些石像并不恐怖,有一件事我能确定了,昨晚我跑出来撒尿看到小石像的事是真的,至于后来我到底是回房了还是跑后山了,竟然还有点不敢肯定了,难道我真梦游了?真他妈邪门了!
我颤声问:“这是什么玩意?”
三叔说:“水子墓地,日本的寺庙里大多数都供奉着水子,是一种风俗,许多人家的门口都有这种小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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