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看着景庭,狭长魅然的凤眸中没有多少情绪,始终是淡淡的,“景老,好久不见。”
“上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说不定都不能平安离开。”景庭笑了笑,倒是挺认真地道。虽说军方已有援助行动,但是赶过去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未必能及时赶到。
“景老言重了,就算没有我也还有军方的援救。”姜迟语气淡淡。
言沉看了眼姜迟,没说话,不过丹凤眼中多了几分深意。
那次的事情她听老师提起过,通过老师的话语,似乎当时救他们离开的人来头不小。
景庭招呼着两人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给两人沏了茶之后才看向了言沉,“言沉,我这里还有一个人想见你。”
言沉有些意外,看向了景庭。
景庭端起紫砂茶杯,轻轻地吹了吹,喝了一口,才不疾不徐地道:“出来吧!”
办公室中自带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少年推着轮椅从休息室里面走了出来,轮椅上,坐着一位与少年年纪相仿的少女。
少女长得挺好看的,不是给人惊艳的感觉,而是很耐看的漂亮,就是肤色过于白皙了,就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那种病态白。
推轮椅的少年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五官立体而又好看,有点儿很久以前西方优雅贵族少爷的那种感觉,而且看上去单纯而又温和,安安静静地推着轮椅出来,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连存在感都一点儿不强。
只是不经意地抬眸,在看见言沉的时候微愣了一下,如浮在泉水中的墨玉般干净的眼眸有那么两分意外。
言沉?
舅舅喜欢的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舅舅应该不是同性恋吧!
不然他那位外公只怕是真的要被气死。
压下心中的些许疑惑,少年依旧是一脸的纯良无害,安静淡然地站在少女身后。
少女出来后,目光直接落在了言沉身上,殷红到如施了蔻丹的薄唇微微一勾,“时一教授,久仰大名。”语气老成得不像话,完全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停顿了一下,淡声解释:“我是北有笙。”
听到这个昵称,言沉眉梢微微一扬,“景笙?”
之前在论坛里她和北有笙聊过,对方当时说了她的名字和身份,景笙,老师的孙女,景云的堂妹。
景笙点了点头。
景庭喝完一杯茶,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对几人简单地介绍了一番。
“时一教授,我可以和你单独聊聊么?”景笙看着言沉,淡声问了句。
“抱歉,可以晚些时候么?”她要先带姜迟去做个身体检查,至少知道他身体的大致情况。
景笙笑了笑,语气虽然疏离却极为礼貌,“时一教授先忙,我和爷爷喝会儿茶,不急。”
言沉看向了景庭,“老师,那我和姜迟先过去了。”
景庭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言沉。”目光有那么两分深沉。
言沉淡淡地勾了勾唇,“我等一下会去看研究项目进展的,老师放心。”
然后就牵着姜迟的手离开了办公室。
景庭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爷爷,怎么了?”景笙看着景庭,问了一句。
景庭透过大大地落地窗看着外面湛蓝如洗的天空,听不出情绪地道:“九域内的一切医学设备不对外提供医学检查,这么多年无一例外,纵然言沉是上面最重视的人也未必会破这个例,不知道言沉是谈了怎样的交易!”
“爷爷不必担心,时一教授看着挺聪明的,应该不会让自己太吃亏。”景笙安慰道。
景庭点点头,“也是。”
言沉那小子看着清清冷冷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性子,其实骨子里贼得很,希洛白在九域已经有狐狸之称,但他几次坑言沉都被反坑了。
景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向了身后的少年,“初绯,你去休息室帮我把围棋拿来吧,我和爷爷来一局。”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的小毛毯,一起帮我拿过来。”
“好。”说完明初绯就去了休息室。
很快就拿着围棋棋盘棋盒出来了,手腕上还搭了一个灰色的格子毛毯。
十分熟练地将茶几上的东西移开,把棋盒摆好,又替景笙将小毛毯盖在了她的膝盖上。
“我还想吃水果。”景笙执黑子,挺散漫地落下一子。
闻言,明初绯非常自觉地去洗水果。
景庭看着景笙,“你也别老是指使初绯,他又不是你的保姆。”
再说了,明家的继承人,初家的小少爷,他们景家也使唤不起。
“我怕再不使唤,以后就没机会了。”景笙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然后拈了一粒棋子在手中把玩着,“再说了,他不也挺乐意么?”
景庭微顿了一下,有些不悦地看着景笙,轻斥,“什么以后没机会了,又不是完全治不好,再说了,言沉这小子不是都为你请来了么?一定会没事的。”
景笙神色依旧是淡淡的,“爷爷,你不必安慰我,我既然知道言沉以前肯定就和他聊过,他没有十足的把握,甚至也就是五成。”
景庭的脸色看上去瞬间沧桑了几分,“是爷爷没用,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
“这种病本来就没有治愈的可能性。”景笙淡淡地道,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腓骨肌萎缩症,本来就没有治愈的可能,能进行的只是针对性的保守治疗,而她是早产,身体本来就弱,一些保守治疗法根本就不能用在她身上。
这么多年她除了双腿无法行走之外身体没有出现其他的严重情况,爷爷已经非常厉害了。
另一处。
希洛白看着言沉,微挑了一下眉梢,“小学弟,你不陪着姜迟一起进去么?”
言沉站在门口,双手环胸半倚靠着墙,“不了。”
“就不担心姜迟?”
“他更希望我在外面等他。”言沉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眼神有那么些许飘忽,不过声音却是清冽淡然。
作为家人,作为妻子,至少他出来的时候有人在等他。
希洛白没说话,懒洋洋地站在言沉边上。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挺好奇地看着言沉,“对了,小学弟,你怎么和这位帝京小祖宗搅和到一起了?”
怎么和姜迟搅和到了一起?
言沉将他们最开始几次不算愉快的见面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心中有些好笑,淡绯色的薄唇微勾了勾,有时候缘分还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她几乎不会参加那种聚会,可那一次因着是一潋的生日却去了,姜迟估计也是第一次被人算计得逞,却被她碰到了。
看着眉眼间带着柔和笑意的言沉,希洛白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惊艳和讶异。
啧,他和小学弟共事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见过这位时一教授笑地这般自然柔和,平日里就算是笑,也是那种清冽疏离的礼貌一笑。
果然了,这有了喜欢的人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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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初琰和安谙从医院做完检查回来,宁初琰看着检查报告激动兴奋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给姜迟和希袖折发了消息之后,还是压不住炫耀躁动的小心脏,直接微博公开了,连带着两人当场去领的结婚证。
宁初琰V:从校服到婚纱,终究还是父凭子贵!@安谙V
微博下面还晒了图,就是两个人的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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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快乐呀!
祝天下所有的父亲都健康快乐!
晚安呀,好眠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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