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青绾走后,夏嬷嬷进了门,垂首说道,“陛下,那明贵人还在外边跪着,奴婢怎么劝他都不肯走,您看……”
离月溶有些个不悦,这一次她只是想给明缘提个醒,并没有打算真正地去处罚他,至少明家还在朝为官,他又有个女儿做支撑,不能随意了去。
不过,离月溶隔着门看了看,明缘不仅收买自己身边的英嬷嬷,来为他打听消息,野心也颇大,一直想着登上凤位。
离月溶虽表面上不说,但是心里都清楚,就拿他平衡治权那份思想来说,就足以见得他的野心。
况且,离云玟在外边结交外臣,贪图享乐,他都用着自己贵君的势力压了下来,按照离云玟那样的作为,离月溶早就可以治了她的罪,留着她也不过是不想让离冥焓一方独大而已。
否则,自己的皇位就将不保。
离月溶寻思片刻眼神暗了暗,说道,“去告诉他,若再赖在门口不走,朕直接降他为才人,软禁明仪宫。”
夏嬷嬷一惊,立马道了声是就出去了。才人是后宫中最小的位分了,从从二品贵君降到才人,恐谁的心中也受不了。
外边的明缘听到夏嬷嬷传达的话,脸色越来越白,眼中泪光闪烁,微微颤着身子。
夏嬷嬷有些看不下去,“我说明贵人啊,您快起来吧,陛下都说了,她不会见您的,您也莫要太过倔强了,回去吧,昂~”
“我不信,我不信她会这么对我。”明缘嘴唇微颤,额头上冒出了些许汗珠,抬眼看向了夏嬷嬷,“嬷嬷,你让本宫进去,本宫亲自去和陛下解释,陛下一定会相信本宫是清白的。”
夏嬷嬷轻轻皱了皱眉头,“明贵人,不是奴婢不让您进去,是陛下她不想见您,奴婢也不能违抗陛下的旨意的不是,还请明贵人能多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做奴才的。”
明缘双眼一瞪,“体谅?我这么多年帮着陛下打理一些后宫事宜,何时亏待过你们,夏嬷嬷,本宫好处也给过你不少吧,你哪次不是悦着一张脸,现如今本宫有难了,还要本宫来体谅你吗?”
明缘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的,慌忙低下了头。
夏嬷嬷脸色一慌,忙看了眼后边的门,转回头来,“明贵人或是跪糊涂了,说的话都够不着边了,来人呀,请明贵人回宫去。”夏嬷嬷一喊。
立刻有几个侍卫过来拉明缘的手臂,明缘一怒,猛地甩开了她们,“大胆奴才,本宫可是陛下的人,本宫的身子哪由得你们这些卑贱之人触碰!”
侍卫们被一吓,纷纷后退了几步。
里边的离月溶听到明缘的声音脸色越来越黑,拿着毛笔的手顿住,没想到明缘竟然敢凤仪宫殿前大声喧哗,若不压压他的嚣张气焰,或许还会说出什么话来丢人现眼。
离月溶看向一旁的英嬷嬷,“让明贵人进来。”
英嬷嬷一愣,不过瞬间脸上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或是陛下心疼明贵人,面带微笑地走了出去。
见到英嬷嬷出来,明缘眼睛亮了亮,有些激动的往前膝行了半步。
英嬷嬷笑道,“明贵人,陛下让您进去。”
明缘松了口气,连忙站了起来,刚站起来时腿脚有些发麻,但是幸好靥儿立刻扶住了,慢慢地进了凤仪宫。
明缘低着头,微微福身拘礼,“臣侍给陛下请安。”
离月溶阴冷地看着他,面色微黑,眼睛眯了眯,沉默了会。
明缘也有些个惊慌,微曲的膝盖有些发抖,只是一个简单的请安动作但是若不让起,就会腿脚发软,明缘刚刚在外边跪了许久,现保持着请安的动作,腿脚越发颤抖。
离月溶终于出声,“明贵人,你可知罪?”
明缘一慌,连忙跪在了地上,憋出了几滴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离月溶,柔着声儿,“陛下,臣侍冤枉啊。”
“冤枉?”离月溶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英嬷嬷,冷声道,“你收买了英嬷嬷,以为朕不知道吗?”
英嬷嬷一惊,也慌忙跪在了地上,脸色有些苍白,“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对您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的。”
“大胆奴才竟敢狡辩!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吗!”
离月溶脸色突然黑道极致,想不到自己培养的人还帮着一个后宫的男妃的说话,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的家伙,离月溶有些后悔,自己就不该心软还养着这个奴才。
跟着明缘打压下人,贪污受贿,现竟还叫冤。
“来人啊,把英嬷嬷拖出去,杖则五十,赶出凰城,一辈子不得踏入凰城!”
英嬷嬷惶恐,往离月溶爬了几步,“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啊……”
明缘跪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就这么看着侍卫进来把英嬷嬷拖了出去。
门外传来棍棒的重击声和英嬷嬷的呻吟声,明缘的脸色已经白到了极致,低着头不敢去看离月溶此时的表情。
明缘这几年来也为所欲为惯了,一直靠着自己的姐姐明雪在朝中给他照应,随意敛财,霸行后宫,又靠着离云玟这么一个皇女维持着离月溶的宠爱,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但是,明缘没想到离月溶会这么狠。
待外边安静后,离月溶正了正脸色,“明氏,朕念你服侍朕多年,又育有一女,朕不想与你有过多的计较,但是,若你不知悔改,仍旧做出这种对朕不忠之事,朕会考虑废了你。”
明缘回神,轻轻摇了摇头,“陛下,臣侍没有,臣侍没有做这些见不得人之事,臣侍一直都苛守宫规,从未有过不仁之心,还请陛下明察~”
离月溶眉心紧紧一蹙,砰!狠狠拍了一下御桌,“你竟然还敢狡辩?
来人,将明贵人带回明仪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其踏出明仪宫一步!其身边奴才,各打二十大板!”
一众侍卫推门进来,明缘心底一惊,眼中泪水直流,手紧紧扒着地,“陛下,您不能这么狠心,臣侍侍奉了您十五年啊,为您养育了儿女,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臣侍,明早玟儿就要回来了,如果让玟儿看到臣侍这副模样,臣侍该如何解释啊……”
“哼~”离月溶轻嗤了一声,“朕何时告诉过你玟王明早回城?”
明缘一愣。
离月溶又说,“既然你自己承认了收买女官一事,那就怪不得朕了。来人,带走!”
“是!”
不久,明仪宫里呻吟声一片,明缘晃着神,脑袋晕晕乎乎的,茫然的眼神丧失了以前的那份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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