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离冥焓独自一人来到了皇宫御书房,而英嬷嬷则慢了一拍,现在还在进宫的路上,不过她应是朝着金銮殿而去。
现在正值上朝时间,真不知离月溶为何叫得这般匆忙。
守在御书房门外的夏嬷嬷见到脸色阴沉的离冥焓朝这边而来,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六十度躬身慢慢走到离冥焓面前。
“奴婢拜见焓王殿下,殿下千岁。
陛下现在正在早朝,还请焓王殿下稍等片刻。”
“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周遭人身子纷纷一颤。
夏嬷嬷冷汗直流,头上好似一块寒冰压顶,离冥焓冷厉的气势压得自己简直无法呼吸。暗恼为何这守门的差事轮到自己身上,而且碰到的还是阴晴不定的离冥焓。
“不……不是,来人啊,搬把椅子来。”
“不必!”
离冥焓抬眼扫了一眼“御书房”三个大字,冷笑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朝着后宫而去。
既然离月溶还在早朝,那今日正好去凤宫转转,寻找当年他生存过的踪迹。
昔花落,今朝开。
思往事,愁如织。
后宫内虽有百花,却朵朵带着感伤,形伤可愈,情伤难治。原本光鲜亮丽,如今叹末感伤。
皇室终究还是利益大于一切,嫁入皇室为家族利益,牺牲一人幸福换来全家安乐;出生皇室乃悲伤之始,一不小心便是万丈深渊。这里无情冷寂,试问在金色的牢笼中如何开颜。
自先凤后死后,离月溶并未再立后,所以凤宫已空寂十年,但是总有宫人进来打扫宫殿,所以这凤宫虽冷,但仍旧干净整齐。
离冥焓踏步而入,这里是她曾今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十年里欢声笑语胜于伤心难过,而自己却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
凤宫里,摆放着青瓷白陶,桌上,是一把陈旧的古木古琴,这也是先凤后上官泷最喜爱的琴,曾一曲吸引了当今女皇离月溶。
梳妆台上,一支凤钗脱离盒子放在台子上,金凤雕刻精美,这么多年色泽依旧,金光闪闪,高贵大气。
正在抚摸凤钗的离冥焓眸子突然一眯,目光瞟向门口,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两个人。
“宫主,您小心些,这有门槛。”
“嗯,每次来你都会提醒我,我早就记着了。”
闻声离冥焓撩开了珠帘走出了内殿,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素青色宫衣,眉眼间略带愁思的清秀男子。
原本正在提着衣裙低头跨门槛的离青绾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长靴和暗红色拖地的衣摆,眉头微微一蹙,心中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离青绾提着心脏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冷艳,高贵,淡漠的离冥焓,一双冷傲的眸子正俯视着自己,心中更是微微一紧。
“皇……皇妹?你……”离青绾倒退了半步。
“皇兄。”
一个简单的皇兄让久未露出笑容的离青绾舒心一笑,眼中泪水也不停地打转,这么多年她都不来寻他,还以为离冥焓不认自己这个皇兄了。
要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过继给了德贵君。而且自己明明说离冥焓成亲之日会去,可是昨日自己却被关在青兰殿内,德贵君说去了就是给他找麻烦。
而且上次自己偷跑出宫去了焓王府,德贵君知道了也十分生气,十分后悔养了自己这个罪后之子。
“皇妹……你……你今日怎么进宫了?”
“圣旨,迫不得已。”
“那是母皇要与你议事……”
离青绾一噎,说完这句话顿时十分后悔,手紧紧抓着衣裙,脸色惶恐。
怎能在皇妹面前,特别是在凤宫里提女皇,岂不是踩着她的怒点了。
而离冥焓也不语,静默了半晌,搞得离青绾也不敢说话。
凤眸一瞥,只见离冥焓慢慢走近自己,突然附在了自己的耳边,
“皇兄,本王将设法让你离开这个黑暗的皇宫,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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