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女婿?真亏得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谭惜红了脸瞪他一眼,“谁要你给我们家做上门女婿?你想上门,我们家还不见得会要。”
“真的假的?”陆离带了些笑意看着她,“连我这样的上门女婿都不要,怕是你们家的要求太高了。”
“还是说点实际的,陆伯父那边……你有消息了么?”谭惜回头望着他。
提起陆父,陆离先前脸上的笑意便褪了下去,他摇摇头,“我只查到了他乘的是飞往美国的航班,但是其他的我却一概不清楚,现在国家反贪局已经对他发起了红色通缉令,即使现在他回来,恐怕这辈子也都不会再有自由之身了。”
谭惜听着便十分触动:“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那得是多么绝望可怕的事情。”
“他应该也是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不顾一切地跑去了美国,打定了主意再也不回来。”陆离松开揽着她的手臂,眉眼向已经着了墨色的窗外远眺,“人还是不要犯错,经过这么多事情,我也算悟明白了,我们犯下的所有错,最后都会一点不少地报应回我们身上,或许是叫报应,或许,称为‘代价’要更合适。”
虽然心中也有同样感慨,但谭惜还是见不得陆离那副了然伤感的模样,她忍不住主动牵起陆离的手,眨着一双眼吐露真情:“我们人人都会犯错,或许有些人糊涂了些,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在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去拉那些糊涂的人一把,让他们回头,让他们上岸,难道这不是最重要的么?”
陆离看着她真挚的眼底情绪,感动之余,也更深地堆积了许多无奈。
“惜惜,我到底要怎么才能还一还我欠你的那些恩情呢?我真的欠你太多,我家里人也都欠你太多……”
“你们都不欠我什么,所以你不用说这样的话。”谭惜转身,主动伸出一双白玉似的手臂勾住陆离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温柔笑道,“有时候我就在想,我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这辈子要这样被你虐身又虐心,我的命,可不比狗血偶像剧里的女主角要好上多少。”
陆离的欲望有些被她勾动,大手刚揽上她的腰肢,“我会用我的整个余生告诉你,你并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要这一世来还,而是你——上辈子拯救了国家。”
谭惜被他的话逗得笑出了声,同时也挣开他的手,“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要去楼下去陪等等他们了。”
“陪他们?有什么好陪的,刘婶不是一直都在他们隔壁住着吗。”陆离十足地不舍,始终勾着谭惜不让她走,连嘴唇也开始不安分地在谭惜的颈间游移轻吻着,“再说等等都那么大了,你这个做妈妈的还要陪他一起睡,有些不大好吧。”
谭惜闻言哭笑不得,“等等他才五岁!你倒是出去问一问,谁家孩子五岁就不让和妈妈住在一起了的。”
“我家就是这个规矩。”陆离板着脸不高兴,眉头皱得紧紧的,“我们都有多久没有亲热?再这样下去,铁棒都快要生锈了!你难道不想再和我努努力,争取给等等和染染再添一个弟弟或是妹妹……”
“不想!”谭惜连忙打断了他,显然她已经对生孩子这件事有了极深的心理阴影,“我们现在有等等和染染就已经够了,要那么多孩子做什么?等到以后他们长大了,又要上学又要培养兴趣,到时候操心都够我们受……”
“现在烦心这些还早了点!我在意的是,你难道真的不愿意再为我生个孩子?”陆离有些受伤地看着谭惜。
看到他的表情,谭惜心里很是不忍。
可是,她是真的已经没有再要孩子的打算,现在她的身边有等等,有染染,她已经十分知足,而且她也担心一旦孩子多起来,那么她的爱也会被平均分成几份,每个人得到的都不完整。
虽然这样说或许有些残酷,但陆家的兄弟俩不就是一个摆在眼前的例子么?陆离和陆晟同样是陆母的亲生骨肉,可陆母就是比较偏爱陆离,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如果要较量一下谁得到的爱比较多,恐怕衡量的天枰会连半点晃荡都没有,直接就倒向陆离的那一侧。
“陆离,我很遗憾等等和染染的出生你都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我是真的觉得我们拥有他们两个就已足够。”
谭惜的话说完,陆离便低下头,然后慢慢抬起眼,眼底带了些无奈的笑意。
“好吧,既然你不想,那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其实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能再承受一次让你生育,我为你心疼的那种心情。”陆离顿了顿,便继续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在瑞典的那位朋友,李白?”
“你怎么会认识她?”谭惜心里一惊,诧异问道。
“其实……李白很早以前就是我的朋友,我和她谈过一次红酒生意,后来她在瑞士找了中国男友,就定居在那里,之后你怀着孩子去了瑞士,我就找了她帮忙,帮我照顾下你。”陆离说着,就有些局促不安,“惜惜,我瞒着你做了这种事情,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当时我只是太想你,太担心你……”
“我知道。”谭惜弯了弯眼睛,绽了一个笑脸,“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些欣慰,至少染染出生的时候,你并不是毫不知情……”
陆离心下一动,正想要上前一步抱她,却被她先一步退开。
“时候真的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下楼看看等等有没有睡着,冬天了,我也怕他半夜会踢被子着凉。”
“你这个坏东西……”陆离无奈叹气,他原以为谭惜和他说了这么多掏心窝的话,接下来两人怎么也该恩爱甜蜜一番,可是这女人却冷静得厉害,该离开还是要离开。
谭惜又冲他笑了笑:“记得我和你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再和伯母起争执,尤其是快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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