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武帝安排了查案的,安排了管事的,当然不可能忘了曲瑶这个受害的主角儿。
“这黎阳殿是没法住了,十三娘,你收拾收拾,以后就住朝阳殿。”
朝阳殿?
建武帝脑子是不是有点病?
那特么是乾清宫的前殿啊,什么时候后宫娘娘能常住那儿了?
最主要的是,成天住那地方,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随时都要侍寝?
曲瑶“噗通”给他跪下了:“请陛下收回成命。臣妾不过是一个夫人,便是去皇后娘娘的凤藻宫请安,也是无诏不得入的。您让臣妾住朝阳殿,实在是折煞了臣妾呐。”
建武帝想了想,道:“嗯,你说的也是,一个夫人住朝阳殿,确实不像话。”
曲瑶刚想说“陛下圣明”,就听建武帝又道:“燕氏伶俐解语,体贴娴雅,今日便封为慧妃,赐住朝阳殿。”
建武帝怜惜地将她扶起来:“好了,日后有朕护着你,莫怕。”
曲瑶:……
她今晚开了好几回大招,如果建武帝他要……那恐怕就没反抗之力了。
思索了片刻后,她只能先拖延时间:“陛下,黎阳殿的宫人都出了意外,搬家之事急不得。”
建武帝笑了下:“搬什么家?这里的东西晦气,等到朝阳殿后,全部准备新的。”
缓兵之计失败。
到了朝阳殿之后,曲瑶就直说头疼,一副摇摇欲坠的柔弱模样。
建武帝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直往寝殿去:“朕一会儿替你揉揉。今夜朕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现在谁也不敢再伤害你了。”
曲瑶:我谢谢你了大爷,你松手离我五米远,我马上就好。
装病大法失败。
眼看到了床边,曲瑶纠结的不行:要开大吗?不开吧,挺恶心。开吧,身体不一定受得了。萧遇辰的离宫计划,还需要她,万一开过头,怕是不好收场。
就在曲瑶一筹莫展之际,外间忽然传来了大内总管魏德全的声音:“皇上,皇贵妃身边的喜公公求见。”
“不见不见!”建武帝有点不耐烦道,“没见朕正忙着么。”
“可皇贵妃她肚子疼,太医已经过去了,您……您真的不去看看吗?”
建武帝一向十分重视子嗣,而且对自己这个年纪还能有子嗣这件事,有种隐秘的得意,所以,他终于放下了曲瑶一脸歉意道:“爱妃,朕去看看,你且好好休息,放心,这朝阳殿紧邻乾清宫,绝不会再有刺客。”
曲瑶装出几分敷衍的不舍,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而与此同时凤藻宫中,楚后几乎将内室东西都摔了,她神色极度扭曲。
要杀的人没死不说,还被册为慧妃,赐住朝阳殿。而她自己,被禁足不说,凤印还被剥夺了。
自扶风死后,她已经多少年没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了?
楚后深吸了口气,问自己的心腹:“还有没有活口?”
她不相信,自己派过去的人会全军覆没。
“主子,逃回了一人。”
“让他进来。”
“是。”
过了片刻,一个黑衣男子进来。
“到底怎么回事?那妖女难不成会妖法?”
“本来弟兄们已经快要得手了,可没想到睿王杀了出来,他武功之高,足有平日表现出来好几倍。弟兄们一起上,也没能打过”
楚后听了,抬手就摔了他一巴掌:“糊涂的东西,既知道是睿王,为什么不停止计划?或者让他直接带人走?本宫远未到能与这白眼狼翻脸的时候,谁给你们的狗胆跟他交手的?”
黑衣人跪伏在地上:“主子恕罪,我们知道对方是睿王爷的时候,睿王爷也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了。所以不得不下杀手。”
楚后的脸色黑的可怕:“蠢!做事连回旋都不会,本宫要你们何用!”
她气的来回踱步,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老监的声音:“娘娘,盯朝阳殿的人回来了。”
楚后一回身,抬手拍死了硕果仅存的刺客,紧接着,房梁上下来四个人,迅速打扫干净了现场。
楚后深吸了一口气,问:“如何?”
“圣上被景阳宫的皇贵妃叫走了。”
“哼!一堆狐媚子。”楚后恶狠狠道,“继续盯着,景阳宫和朝阳殿争风时,就给本宫狠狠地添火!一旦有机会,就给本宫弄死那妖女。不管是皇帝还是那小白眼狼得了她,咱们都落不着好!”
她原本还想着,如果萧遇辰真这么在乎这女人,做个顺水人情弄出宫去给他也未尝不可,现在想想,这女人与自己已不可能做盟友,那还放出去干嘛?养虎为患吗?
楚云绡五指收拢,手背上青筋毕露。她内心其实有点后悔了,后悔这么匆忙就把朝阳殿那女人钉成了死敌。但凡她再忍一忍,事情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惆怅地想:这些年后宫里再无敌手,她果然懈怠了。
只是,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燕十三娘,是非死不可了!
曲瑶倒是不知自己被楚后忌惮成这样。
表面上,她以受了惊吓为由闭门谢客,有声名大噪的洛医女背书,就连建武帝也没能进朝阳殿。
而暗地里,她心急如焚地等着国师的消息,因为萧遇辰说,国师祭祀日,就是她离宫时。
没几日,玉芝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慧妃娘娘,除秽祭提前了。”
“真的?”曲瑶闻言喜上眉梢,但又觉得这表情有暴露的嫌疑,毕竟宫里还有各处的眼线,遂将表情崩了回去,“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有痒,而且黎阳殿说是有点不大清净,是以,今早国师领着钦天监的林大人去了御书房,等他们出来的时候,这除秽祭就提前到了三日后。”
“唉哟,这么急?那我要准备什么吗?”曲瑶微微皱眉,这么短时间,萧遇辰那边能准备好吗?
玉芝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朝她眨眨眼:“娘娘,您什么都不用做?且候着就是,若有需要您做的,自有人会教您。”
入夜,玉芝说的来教她的人,果真来了。
他穿着夜行衣,披星戴月地潜进来,还十分不要脸地上了她的床。
“下去,说事就说事,干嘛爬床?”曲瑶满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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