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方楠的病房,方倩已经不在,问过才知道方倩因为工作上的急事先走了一步,这更好,反正曹子扬不太想见到方倩,相应的方倩亦不想见到他。
方楠已经吃完饭,正在收拾行李,蓝凌在帮忙,方鸿烈坐在一傍看报纸,曹子扬和他聊了两句,肚子叽咕叽咕作响,他连忙去吃饭,吃完方楠已经收拾完,蓝凌去签出院,那场面很激动,护士长带着一个护士,心外科主治,以及毛副院长都来相送,一直送到停车场还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方鸿烈有喊车来,一辆很舒服的商务车,有司机在等,大家都上了车,曹子扬上最后,他被毛副院长喊住了,毛副院长道:“曹主任,我刚刚和院长谈了谈,这个房子真可以……”
曹子扬打断道:“不用了,你们别为难,我也不为难,反正我签了合约,国家主席让我走我都先履行完合约行不行?”
“不是这个意思,我还不知道你为人吗?我们这是基于你的贡献,韩老首长不是要来吗?我告诉你,林院长和韩老首长打过交道,那是一个很牛的人物,谁都看不起,单单就看得起你,这是多大的面子?关键是,只要被他看得起的都混的很风光,要是……”
曹子扬再次打断道:“能少点废话吗?我还得上车呢!”
“那……明天再和你说。”
“说个毛,等韩老首长来了再说。”曹子扬真后悔告诉了这个家伙,但同时心里有点沾沾自喜,认识那么多牛人,虽然不一定要他们帮什么忙,但这怎么着都是件好事,到时候遇到麻烦,有什么三长两短,救自己的人排着队啊,这世道有关系就等于什么都有,没关系会飞都不顶用。
毛副院长挥了挥手:“行,你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去死呢?
曹子扬懒得和他废话,连忙上车,和方鸿烈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让司机开车。
车子开在大街上,方楠打开车窗呼吸着外面的空气道:“出院的感觉真好,能看见外面的大街小巷的感觉真好,我以后都不要再回医院。”
蓝凌道:“你不能吹风,赶紧关上车窗,不然又得进医院。”
方鸿烈道:“你这乌鸦嘴,怎么说话的?”
曹子扬道:“稍微吹一吹没关系。”虽然马路上都是废气,不过对于方楠来说意义很不一样,在医院呆了那么久,能出来都是一份奢侈,上一次曹子扬带她出去,她就恨不得不回来。
方楠道:“看,还是曹医生好,你们还是父母呢,就知道控制人。”
蓝凌道:“不是为你健康着想吗?”
方楠道:“有曹医生这个妙手回春的医学天才在,你们需要操什么心?”
蓝凌回答非常快:“这倒是真话,曹医生你有空没有?要不等会儿到了家顺带帮我把腰部弄一弄?”
曹子扬看了看时间,想了想几天后自己不一定有空,也就答应了下来:“好吧,不过我三点钟要走,看看要擦多少块,如果少,没问题。”
“你去哪儿?”
“看房子,我一直住酒店,还是方总给的钱,五星级,我估计再住下去她就要打我小人了!”
“哈哈,不至于吧?”方鸿烈笑了起来,“虽然我这女儿性格有点让人受不了,但不会那么小气,尤其钱方面,很看得开。”
方楠插话说:“姐没给过曹医生一分钱酬劳。”
蓝凌很惊讶:“不会吧?”
曹子扬连忙说:“别听方楠瞎说。”
方楠道:“给过,但给的是办其它事的酬劳,我不知道吗?不是看病的酬劳,私人医生的工资都没有给。”
曹子扬道:“不是没够一个月吗?”
“那我要有什么复发征兆,不够一个月,拿不到钱是不是不用看?这钱应该先给,凭什么老是你吃亏?”
方楠说的大条道理,曹子扬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正想着怎么回答,蓝凌说话了:“这女儿真不像话,怎么办的事情,没酬劳就让人做事,幸好曹医生人好,不然管你们那么多。”
方鸿烈道:“曹医生,等会到家了我给你写支票,多少适合?”
曹子扬一脸恶寒:“多少都不适合,这是我和方总的事,她会给我钱,而且我这不是完全为了钱对吧?医院有给我发工资,我做好自己的职责就是。”
“医院能给你多少钱?还不够我吃个饭,我给你,等会就给。”
曹子扬有点不高兴:“方先生,你这话说的,你看不起我的工作还是怎么着?”
方鸿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顿时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哎,我这嘴,又说错话,我不是那意思,曹医生你别放心里去,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呢,我怎敢对你不敬?我意思是我们应该给你酬劳,你是租房子还是买房子?我有个朋友做地产,手里有房子,我能给你拿个六折,嗯,六折,应该没问题。”
蓝凌插话道:“哦,小楠她表叔不是做电器和橱柜生意么?这也能帮帮忙。”
“不用麻烦,我那是医院给的福利房,医院会搞定。”曹子扬不是没有动心,毕竟是六折,但拿人的手短,他可不干这事情,原本方家感激他,拿了这样的好处好像欠他们似的,相反医院的呢?用得着给医院省钱?反正医院买单,有没有折扣其实都一样。
“那……”方鸿烈看了蓝凌一眼,然后继续对曹子扬道,“家电、橱柜,一样有折扣,出厂价?”
方楠道:“爸,你能再抠门点不?出厂价?还何必收?你一边去,这钱我付。”
再说下去收不了场,曹子扬连忙道:“不用麻烦你们,好意就心领了,我们别再说这个事情。”
看曹子扬这状态,方鸿烈和蓝凌当然不敢再说什么,方楠亦不说,她知道曹子扬不喜欢这样。
到了方家的别墅,方楠下车直接冲进去,蓝凌吓一大跳,在后面喊:“楠楠,小楠,你能慢点不?等会摔一跤怎么办?”
方鸿烈道:“喊什么呢?又不是小孩,她兴奋,你这么一打扰更对健康不利,你让她疯一疯。”
蓝凌道:“女孩子这么疯成何体统?”
“嘿,这话说的,在医院关你一个月再放你出来,你一样会这么疯,没感同身受别胡说,算了,我都懒得跟你说话,头发长见识短。”
方鸿烈快步进了屋,蓝凌尴尬的看了正在搬东西的曹子扬一眼,随即把气撒到司机的头上道:“愣着干什么?你让客人搬东西?”
司机很无辜,他也在搬。
曹子扬道:“没事,我顺带进去,帮点忙理所当然。”
曹子扬还是把东西搬了进去,其实很轻,就两个包,其中一包是衣服,另一半是零零散散的物品。
容姨早已经泡好茶,切好水果,摆好糕点,但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两点,加上刚刚吃完饭,曹子扬没胃口,只想快点开始工作,他先给黄素凝发了一条短信,改了让黄素凝来接的地点,然后对蓝凌道:“蓝姨,时间不多,要不我们开始吧?”
蓝凌啊了一声:“这么快?你不歇息?吃点水果和糕点?”
曹子扬摇头道:“不了,赶时间。”
“哦,行,在哪儿做?”
“随便你喜欢。”
“那就客厅吧!”蓝凌转而对容姨说:“赶紧准备,新牙刷、纸巾、毛巾、水,和上次一样。”
容姨连忙去了,效率非常高,没多久就已经准备好,曹子扬问她:“膏药还有多少?如果不够,你要自己熬,方法你知道。”
容姨道:“没问题。”
“行。”曹子扬转向蓝凌道,“开始吧,蓝姨你坐凳子,你什么部位痛?”
“后腰。”
蓝凌按曹子扬说的坐在凳子上,把自己后背的衣服拉高,司机连忙识趣走了出去。
方楠不知道这是要干嘛,她和方鸿烈坐在同一张沙发里看着,轻轻问:“曹医生,你这是要给我妈按摩吗?”
在曹子扬回答前,方鸿烈先说了:“按摩?等会儿你妈要哭出来。”
方楠疑惑道:“为啥?”
方鸿烈没说话。
方楠很怀疑,瞪大眼睛看着,结果不是蓝凌想哭,她自己想哭,曹子扬竟然把她妈后腰的大片皮肉用牙刷擦的血肉模糊。当然,曹子扬医术有多高明,方楠感受最深,所以她没有说什么,反正这是治病,不是害人,有什么可怕的?只是,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一片实在不好受,她说了一声回房间休息,低着脑袋就跑了……
曹子扬工作起来傍若无人,很专心,没多顾及时间,但这好人吧,上天是眷顾的,给蓝凌擦了七八处,完成了以后刚刚三点,他手机响了起来,显示黄素凝的号码。
曹子扬连忙洗了手,接听。
黄素凝道:“子扬,已经三点了,出来没有?我就在大门口。”
曹子扬道:“对不起素姨,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曹子扬连忙收拾,留下的手尾活就让容姨做了!
方鸿烈道:“你不去和小楠说一声?看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她就听你的话,不听我们的话。”
曹子扬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所以连忙往楼上走,去敲开方楠的房间门,方楠不是在休息,大概是在换衣服吧,不是平常的那种换,而是一件件往自己身上穿,然后脱下再换别的,所以床上满满的摆着衣服,看的曹子扬一额冷汗,她衣服实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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