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小看你。”
纪泽北懒得跟她抬杠,看着她把锅洗干净,热另一道菜,他转着轮椅来到餐厅,耐心等着。
不多时,她将饭菜端上桌。
锅里黑黑的东西似乎有残留,导致热的几道菜颜色都有点黑,让人很没有食欲。
陆然看出他一脸嫌弃,笑呵呵地说:“你多少吃一点,明天我再做好吃的给你。”
“……”
所谓好吃的,就是各种菜炒蛋?
他勉强拿起筷子吃了一点,之后就去卫生间洗漱,早早回房间躺下了。
陆然收拾完厨房,又去整理从滨市回来时带回的行李,一折腾就到了十一点多。
她困得迷迷糊糊的,洗了把脸就回到房间,一头倒在了纪泽北身旁。
纪泽北一直没睡着,陆然把灯关掉以后,没过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他转头看着她,灰暗的光线下他看不清她的脸,但他能感觉得出她非常累。
她并不是每晚都打呼噜的,只有特别累的情况下才会这样。
听着她沉重的呼吸声,他帮她掖了掖被子,不禁有些心疼。
后半夜他勉强睡了一会,早上七点多钟他就醒了。
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洒进来,云白天蓝,温煦舒适。
陆然依然在睡,睡得很沉。
他起身,轻手轻脚地下床,尽管有些艰难,他用了几分钟的时间,还是成功坐到了轮椅上。
转着轮椅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他去了厨房,准备了两份早餐。
将一份餐放入托盘,又将托盘小心放到自己腿上,他转着轮椅回到房间。
陆然的脑袋几乎蒙在被子里,身躯蜷成小小的一团。
将早餐放到床头柜上,他靠近陆然,掀开被子,看到陆然圆圆的小脸,他莫名地很想伸手捏一下。
“醒醒,吃早饭了。”
他忍住想捏她脸的冲动,轻唤她几声。
她抓了抓鸡窝头,缓缓睁了眼。
懵了几秒,想起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她一跟头爬起来,慌慌张张地穿起衣服。
“几点了?”
“刚八点。”
“都八点了啊。”她惊呼一声,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的早餐,她耷拉下脑袋,觉得自己又懒又没用。
本来该由她照顾纪泽北的,没想到他早早的起来帮她做了早饭,煎蛋做成了心形,肉松饭团也制作的非常精美,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她走过去,拿起一个饭团咬了一口,米饭还是温温的,外面包着的海苔很酥很软,再咬一口就吃到饭团里的肉松了。
“很好吃。”她一脸惭愧地看向纪泽北。
男人似笑非笑,“好吃就多吃几个。”
他清楚她的饭量,索性一口气做了十个饭团,他自己只能吃两个,剩下八个都是她的。
陆然吃完手里的饭团,觉得不太够,还想再吃,没想到纪泽北随随便便做的饭团味道竟这么好。
一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没有把纪泽北照顾好,还要他反过来照顾自己,她忽然鼻子一酸,‘哇’的哭了。
纪泽北惊了,“你哭什么?”
“饭团好好吃。”
“……”
抹了抹脸上的泪,陆然吸了吸鼻子说:“对不起,我没能好好照顾你。”
纪泽北笑得无奈,“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不,不够好。”
“真的不请保姆?”
他并不想陆然太累。
“不请,我陆然准备学厨了,今天就让我准备一桌丰盛的大餐给你。”
她信心十足,边说边又抓起一个饭团咬了一口。
纪泽北‘哦’了声,转着轮椅出了房间。
进入书房,他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菜谱本,本子里是他自创的一些菜式,有中餐也有西餐,上面有详细的用料以及制作过程。
在他的味觉不稳定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非常依赖这个菜谱本。
拿着本子去了客厅,等陆然洗漱完出来,他将本子递给她,“送你吧。”
陆然一脸纳闷地接过,翻开看了看,发现是本手写的菜谱,上面的字迹她认得,出自纪泽北之手。
“有了这个,你的厨艺应该会有很大进步。”纪泽北说。
她兴奋不已,俯身给了纪泽北一个爱的抱抱,还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虽然有了纪泽北的手写菜谱本,可实践是另一回事。
陆然一早就外出买菜,大包小包拎了很多回来,多到冰箱都塞不下。
纪泽北在阳台看书的时候,她一直待在厨房里研究他的菜谱,一忙就是一上午,他没去‘捣乱’,他说有任何不懂的,可以来问他,但陆然一次都没来打扰他,他只听到厨房里时不时传出叮铃咣铛的声响。
他没管,任由她折腾。
临近一点的时候,陆然小跑着来到阳台,冲他嘿嘿一笑,“等很久了吧。”
他阖上手里的书,回了一个温温的笑,“还好。”
“午饭准备好了。”
她推着他离开阳台,直奔餐厅。
本以为会看到一桌美观且让人非常有食欲的大餐,奈何入眼却是卖相极差,让他大跌眼镜的。
牛排火候掌握的不好,煎得焦黄,沙拉还能看,还有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浅黄的一坨,像屎。
“那是什么?”他盯着那碗‘屎’状物,诧异地看向陆然。
陆然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土豆泥。”
“……”
他菜谱本上的土豆泥制作完成后,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绝对不是。
他难以置信,“你……”
陆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但第一次,难免手忙脚乱出差错。
“下次可能会好一点,你别看我做的东西难看,但味道不一定差。”
他捏了捏眉心,笑得无奈至极,“好吧。”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给陆然一个面子,毕竟她忙了一上午。
拿起刀叉,他开始切盘中的牛肉,陆然转身去开红酒了。
牛肉煎的时间有点久了,肉很老,切了一小块肉尝了尝,太有嚼劲,完全嚼不动那种。
首先,陆然购买的牛肉其肉质不好,另外,肉切的方向错了,牛肉应该逆丝切才对。
趁陆然在专注地开红酒,他抽了张纸,将怎么都嚼不烂的牛肉吐进纸里包住,随手扔进垃圾桶。
瞥了瞥那碗‘屎’一样的土豆泥,他连碰都不想碰,似乎只能将就一下吃点沙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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