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诧异了一下韩相臣便反应了过来，再看看眼前女人的神色，忍不住眉头微蹙。
人也倒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应声。
“是！”
“那也就是说，她说自己怀孕的事情，是真的了？”
“怀孕？”
这一次倒是惊讶了，眼眸微沉的同时，也没有否认的打算。
看着面前笑容依旧，神色无常的顾暖音，韩相臣视线扫过她紧紧抓着手提包的手指，缓缓应承。
“如果这个理由能让你放手的话，那就是真的。”
“是么？”
呵呵，说的多好听。
“我突然觉着，大顺真的好不值啊。
其实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答案了，不过现在亲耳听到你承认，总算是可以彻底放心了。”
脸上继续保持着逐渐开始变得有些奇异的笑容，顾暖音终于抬起了脚步，慢慢朝着办公桌走了过去。
边走，边拉开了手提包的拉链。
再次瞄了一眼，韩相臣眉头皱的更紧，几乎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你做什么？”
“怎么，你还会害怕?”
痴痴地笑，顾暖音瞳孔逐渐开始发黑发沉，如同鬼魅，看得人心头忍不住有些发紧。
人更是步步紧逼，不断地拉近自己跟韩相臣之间的距离。
最后更是干脆欺进他的怀里，踮起了脚尖。
“我记起来好像你的抽屉里面还有一张我的照片的，还给我吧？
既然要断，何不断的彻彻底底的呢？”
这么近的距离，明明是应该温热的气流，却偏偏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莫名冰冷气息。
顺着耳根窜到了脖颈里面。
让那一块的皮肤起了一层细细的疹子的同时，应该还要打个冷颤的，可是此时与韩相臣而言，却有更加冷的寒意正从身体深处渗透出来。
随着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面缓缓离开，他的脸色开始有些发白。
顾暖音的脸上却还是那种魅惑的恍惚感，唯一的不同就是，眼眸深处一瞬间就迸发出了蚀骨的恨意。
恨到恨不能食肉喝血！
即便这样也还是有嫌不够，随着手臂不留情的转动，让痛如刀绞的一幕真实上演。
等到觉得差不多了，才握紧手指踉跄后退。
视线里面一片鲜红的血色，如同那天在郊外那处房子里面的梦一般，几乎要灼伤了她的眼。
随着鼻翼间熟悉香味的消失，白着脸的韩相臣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那个位置，此刻血如泉涌。
而视线里的女人手上正握着一把水果刀，手上，刀上，还有衣服上，悉数是他的血。
而让他始终感到不安的笑，也终于消失，只死死地盯着他的伤口，一脸颓败的决绝。
额头上有大滴的冷汗不住地渗出来再从眉梢话落，嘴唇也逐渐开始发白。咬牙抵抗着疼痛的侵袭不让自己彻底的倒下去，韩相臣按下了办公桌上的座机。
很快，随着小陈开门进来，整个人都惊呆了。
“先生您怎么样？
我现在马上叫救护车。”
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一眼就看的明白，自然也不需要多问。
小陈当即大惊失色，做出了最合理的反应。
只不过很快，就被满含痛苦的压抑声音所阻断。
“不要，不要叫救护车，通知陈贺做好急救准备，你亲自开车送我过去。
我受伤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宣扬出去。
还有，找人看着音音，在我醒来之前，绝对不能让她离开这里一步！”
“可是先生，这里距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我怕你”
韩相臣的弦外之音，小陈自然是听得出来，上一次给他下药之后，顾暖音不就是自己打电话报警了么？
谁知道这一次又会怎么样。
可是他自己这边也是同样危机，虽然捂着伤口的力道很大，却完全没法阻止血压的流淌，那么鲜艳的颜色，触目惊心。
如果按照这样下去，只怕是他们还没到医院呢，他的血就流干了。
这些到底，小陈知道韩相臣心里都明白，再说现在时间紧迫，也容不得他废话。
见韩相臣摆了摆手阻止自己继续躲下去，只看着他已经苍白的脸色就知道再也不能耽搁，只能拿过一件风衣披在了他身上。
同时也快速地打着电话。
冷着眼神看着随即进来好几个人，看到自己具是一愣之后，便将注意力放在韩相臣身上，然后大惊失色地样子。
或许是经过上一次已经有了经验，这次顾暖音的感觉倒是格外的清楚。
一直到那些人手忙脚乱地将韩相臣给带走，低头呆呆地看着手上已经逐渐开始干涸的血迹，心底才突然滑过一抹十分尖锐的疼痛。
疼的她脸色煞白，忍不住弯腰抱着双臂蹲了下去。
“呵呵，你还这是不死心啊，明明知道现在在他眼里你什么都不是，还不愿意放手找到公司来了。
怎么样？他宁可离开都不想见你，这一次你总该想好要怎么滚蛋了吧？”
随着韩相臣被带离，烦躁消失，本以为能安静一会儿。
结果谁知道很快就有讽刺的声音传了进来。
抬头看着突然开门闯进来的路漫兮，面无表情，直到看着她逐渐瞪大了眼睛，才淡淡笑了笑。
“是啊，想好了。
这一次，我要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顾暖音不过只是上去了一小会儿，韩相臣便在几个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不用想路漫兮也猜得到他们之间一定是谈的很不愉快。
本来不过是想着上来看一眼，顺便让顾暖音彻底的死心，毕竟她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这件事情拖得时间越长，就对谁都越没有好处。
结果推开门的一瞬间，她却是愣了。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的让人几欲作呕。
顾暖音就蹲在一地的血泊之间，手里拿着一把还沾着血迹的水果刀，冲着自己清清淡淡地笑。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眼前闪过瞬间的空白，想到刚才她上来的时候，看到韩相臣被人搀扶着离去的身影，路漫兮脸色开始有些发青。
那时候隔得远并没有仔细去注意，现在再回想一下，他人分明就是不对劲。
再加上现在地上那么多的血，还有仍旧被顾暖音握在手里面的水果刀，她突然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你，你杀了韩相臣？”
“是啊，我杀了他。捅了他一刀，这一次的韩相臣，活不了了。”
“什么”
似乎是有些反应不过来顾暖音的话一般，路漫兮倒吸了一口凉气站在原地足足呆滞了好几秒钟。
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双眼发红，瑕疵欲裂地就朝着还蹲在地上的人冲了过去，从衣领上一把将人给提了起来。
“你捅了他一刀？顾暖音你居然捅了韩相臣一刀？
你凭什么！
他不过也是个普通人，你这一刀分明就是要要了他的命！
你给我听好了，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杀他的资格，你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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