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拨打宫泽的电话,一直是忙音,打不进去。
“夫人,别耽误了时间,我们进去领证吧。”陈言又道。
他眉眼那一抹冷笑,被我看到了。
陈言和李妈是一伙的,这点我怎么可能忘记。
我咬了咬牙,好吧,既然答应了,那就领证吧。
从民政局出来,陈言又道,“我直接送夫人回家。”
“我要去公司找他。”我强硬的口气道。
陈言淡淡一笑,“夫人是不是忘了你们是形婚,不能干涉彼此?”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大石头一样,直接把我击垮。
“好,那麻烦陈助理送我回家。”我坐进了停在门口的车里。
回了宫家,我先去了宫老爷子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对我有些虚弱的笑了笑。
“我们领证了。”我晃了晃手中的结婚证。
宫老爷子没有一丝高兴,只有满脸的忧愁,他叹着气,“希望一切都会变好。”
“一切都会好的。”我道。
中午快饭点,宫泽还没回来,我拨通他的电话,还是忙音。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把我的电话设了黑名单,就在我到民政局等他领证,他让陈言过来,然后把我设入了黑名单。
领证是他的计划。
计划完美实行了,他就撇开了我。
“夫人发什么呆呢?不吃饭吗?”李妈走来,脸上的笑容有鄙夷。
“李妈叫我夫人,是不是折煞我了,叫我涵涵就好。”我咬了咬牙的道。
李妈得意的挑了下眉头,“涵涵?这么亲密的呢喃,我还是算了,直接叫你子涵吧。”
“称呼而已,随便了。”我拖着有些发软的双腿朝餐厅走去。
全都是粤菜,放了糖的粤菜。
是李妈故意的,她在给我下马威。
我放下筷子的去了厨房,自己炒了个蛋炒饭。
深夜了,宫泽也没有回来,他也是故意不回来的,他让我跟他形婚的目的达成了,就真的抛开了我。
我的心一点一点撕裂的疼着。
隔天上午,我去了宫氏。
宫泽正看着文件,看到我进了他的办公室,很冷淡的睥了眼。
没等我说什么,他却很直白的道,“我们只是形婚,所以我不想和你有过多的交集,也就是从昨天开始,我不会回老宅住了。
还有,我希望你不要给我招惹麻烦,也不要动不动来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最后,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是形婚的关系,你只可以对外人说,你住在我家,是我雇佣你。”
我瞬间像是跌入冰窖了一样,浑身发冷。
我强逼的让自己笔挺的站定,“你真狠。”
宫泽的目光瞬间凌厉又冰冷,“狠?这场形婚,不过是各取所需,你可以走了。”
“好,希望一切如你所愿。”我拖着发软的双腿,逞强的离开他的办公室。
也很好的控制了眼泪。
我告诉自己,现在的宫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爱我的宫泽了。
他再也回不到以前那个爱我的他。
有些该放下的,是要放下的。
出了宫氏,医院打我电话,说林振海那里没人照顾,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医院是不负责的。
林甜甜怎么会待在医院照顾林振海,她早走了吧。
我还是回了医院,才二三天不见,林振海更瘦了,瘦成了皮包骨。
他看到我笑了笑,但就那点微笑,他用了所有的力气。
“你的宝贝女儿怎么没在这里照顾你。”我故意这么说,是气不过。
林振海艰难的张嘴说话,“爸爸又伤害你了。”
“你配当我爸爸吗?”我冷冷一笑,拉了把凳子的坐在病房的门口。
与他的病床隔着远远的距离。
“我是没有资格心软,以前对你造成的伤害也无法弥补,对不起啊。”林振海撑着眼皮,也就一会,他虚弱的又睡着了。
我的那些气终究还是又消了下去。
我去了医生的办公室,问着林振海的情况。
医生说,“你爸爸可能就这几天了。”
我一时慌了神的惊愣在了那里,“他不是还有三个月时间吗?”
“尿袋满了没人倒,点滴打完了也没人通知护士,你觉的他能经受几天这种情况?”医生呵责。
“他最喜欢的小女儿不是在这里照顾他吗?”我喃喃的反驳,却没有了底气。
“我们是没看到有谁在照顾他,好了,你回去吧,尽一下做女儿的职责。”医生赶我走。
我麻木的站在病房门口,这就是他宠爱林甜甜的报应吧。
我妈的国际电话打了过来,昨天我打她电话,她没接,我本是想跟他说,我跟宫泽领证了,可现在,却不能说了。
“他好点了没?”我妈问我。
我深吸了口气,“就这几天的事了。”
“要不,我回来吧。”沉默了一会,我妈问道。
“不用了,我能处理的。”我回绝道。
“对了,你和陆北是不是……”
“分了,他跟陈一一睡了。”我说的很轻淡,没有了一丝伤感。
我妈叹了叹气,“好吧,你处理了就过来,妈等你。”
“妈,我想留在这里。”我咬着唇道。
我妈又是长久的沉默,才道,“妈放心不下你。”
“我这么大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好了,先挂了。”挂了电话,只觉的眼角湿了,我伸手抹着。
林振海只撑了二天,就彻底离开了。
我拿别人的手机给宫泽去电话,却是转到了秘书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林振海的葬礼,宫泽没有出现。
我多想他出现,可是他没有来。
葬礼结束,我一袭黑衣,带着白花的回了宫家。
但在门口被李妈拦住了。
“子涵,你这打扮太晦气了吧,是想诅咒老先生吗?”李妈说的阴阳怪气。
“今天是我爸的葬礼,我这样打扮有什么错吗?”我有些无力的反驳。
李妈哼了哼,“你爸和我们宫家有什么关系。”
“如果非要分清谁是这个宫家的主人,李妈,你只是宫泽的奶妈,你是宫家人吗?而我,是跟宫泽领证了的,在法律上,我是明正言顺的宫夫人,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那么,我爸就是宫泽的岳丈……”
“住口。”我还没说完,背后冰冷的声音呵责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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