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墨时琛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大掌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小手。
没一会儿,墨夫人来到了前厅,她先是扫了一眼四周,随后看向被贺情深压着的少年。
眉头严厉一蹙,喝道:“还不放开他。”
贺情深与顾秦臻互看了一眼,这才缓缓拿开手和脚。
旁边的一群佣人赶紧上前去扶墨凌琛,可是,她们还没有碰到墨凌琛的手指头,墨夫人就大声呵斥:“不准扶。”
佣人们被墨家主母的气势给震摄到了,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母亲,他们欺负我。”墨凌琛跌跌撞撞的起身,跑到了墨夫人面前,双手抓住了墨夫人的手告状。
墨时琛听到这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四周的人都觉得墨时琛要倒霉了,可就在这时,墨夫人瞪看墨凌琛喝道:“跪下。”
墨凌琛被她一喝之下 ,赶紧跪在了地上。
墨夫人看向了棺材里的老夫人说:“不是让你跪我,是让你跪你奶奶。”
“母亲。”墨凌琛委屈的看她。
墨夫人却连一眼都没给他,语气冷冷的说:“对着你奶奶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墨凌琛抬头看自己的母亲,可当看到自己母亲眼里的那一抹厉色时,到嘴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转了个身子,面对着老夫人而跪着,却迟迟不敢说刚才的起因。
墨夫人手里拿着一把很长的铁尺,尺片是软的,甩出去的时候会立刻反弹回来,若是打在人身上,不出几下便要皮开肉绽,家族称为:戒尺。
是做为墨家后人规范自己的一道警戒线,若是越过了这条线,便要受罚。
墨凌琛害怕的回头扫了一眼墨夫人手上的尺,绷紧了身子说:“母……母亲,是他……我刚才过来守夜,他……他说……”
“他说了什么?”墨夫人看向墨时琛的眼神同样没有温度。
墨凌琛抬头看向墨时琛,双手暗暗攥紧,道:“他说我不配跪在这里,说我不孝,说我不应该出现,还说我……说我是狗杂种,不是墨氏血脉,是母亲跟别人生的……”
“啊……”
墨凌琛的话还没有说完,墨夫人就扬起了戒尺,重重的打在了墨凌琛的背上。
下人们被吓的捂住了眼睛与嘴巴,不敢看也不敢叫一声。
墨夫人又扬起了一尺,甩落在了墨凌琛的背部,面无表情的斥道:“你大哥说的没错,你奶奶走了六天,你今夜才回来守夜,他叫你滚出去算是轻的,你还有脸在这里告黑状,你父亲教你的为人之道,你都拿去喂狗了吗,不孝子。”
“劈!”
“啊……”第一尺下去,墨凌琛直接抱着自己的双臂,在地上打滚,惨叫:“妈,妈,不要,不要。”
墨夫人手上的戒尺在他身上连打了十下才收手,此时的墨凌琛手臂与脸庞都有戒尺留下来的红印子,看起来极其狼狈。
“跪着,不到出殡不得起来,等你奶奶下葬后,去祠堂继续跪,其余聚众闹事者,送到警察局。”墨夫人抬头看向墨时琛,见他嘴角淤黑,脸上有几处刮伤,语气放缓了许多,道:“送大少爷回房,叫医生过去为他处理伤口,其余不相干人等,散了,今夜老祖宗入棺,我不希望再看到墨氏子孙不和的一幕。”
两名佣人走到了墨时琛面前。
墨时琛摆了摆手,看向贺情深与顾秦臻:“我有医生,就不劳烦母亲了。”
说完后,他对墨夫人客气的点了一下头,便拉着唐晚心的手一起离开大厅。
快要回到房间的时候,墨时琛停下脚步道:“你去旁边那个房间等我,让秦臻和情深陪我进去处理伤口,楚辰和向荣、锦礼会陪你,我一会就出来。”
“我不能跟你一起进去吗?”唐晚心问。
墨时琛眉头微蹙,沉默了片刻。
唐晚心抓住了他的右手说:“是因为我现在还是没有资格知道你这只手的秘密。”
“不是。”墨时琛猛地抬头否认。
“那我为什么不能陪你进去,怕我看到你的伤口,还是怕我看到你右手的伤痕。”唐晚心步步追问,让墨时琛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说对了一半。
他就是不想她看身上的伤,也不想让她知道他曾经不堪的过往。
顾秦臻轻轻的道了一句:“有些东西,是不可能隐瞒一辈子的。”
墨时琛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那一抹光,沉入了黑暗里:“好,你跟我进来吧。”
他牵着她的手走入室内。
唐晚心正准备给他解开衣衫的扣子,却被墨时琛给按压住了:“我自己来。”
他看了她一眼,便当着她的面,把黑色衣服的扣子一个个解开,当全部扣子解开后,露出了小麦色的肌肤,上面还有被人拳脚踢打出来的淤伤。
淤伤还处于红色的状态,但是要不了几个小时,那些淤伤就会泛青紫或者紫黑。
唐晚心心疼的皱起眉头。
然而这时,他的右臂从长袖里抽出来,右臂上凹凸不平的疤痕赫然展现在唐晚心的眼中。
疤痕增生令留在他身上的陈年疤,更加狰狞,整条手臂都被丑陋的疤占据,有些凝结成了一大片。
唐晚心看到后,抬头问道:“顾医生,伤的重吗?”
“不算很重,就是皮外伤,要点散淤的药酒,你家应该有的。”顾秦臻回答完唐晚心的话后,低头对墨时琛说。
墨时琛看唐晚心没有过问他右手的伤痕,暗暗松了一口气,抬手指着床榻底说:“底下还有一瓶十年的蛇酒,我奶奶留下来的。”
“那是古董啊。”顾秦臻走向床榻,掀开了床榻边的帘子,往里头捞出了一瓶药酒:“就用它吧。”
“我来。”唐晚心伸手向顾秦臻要那瓶药酒。
“里面有两条蛇,唐医生不怕?”顾秦臻并不是要吓她,一般女孩子看到瓶子里装着这些东西,哪怕是死物,都会表现的很惊慌。
唐晚心走向顾秦臻,从他手里拿过了药酒,道:“怕什么,它不过是一个死物。”
对于死过一次的唐晚心来说,她连鬼都不怕,还怕一条死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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