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宁浅语去医院的路上,慕圣辰一直抱着宁浅语,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那么傻傻地抱着。
还好叶昔够冷静,提前打电话到医院做安排。待他把车停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医护人员已经在等着。
慕圣辰把宁浅语放急救床上,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直到把她给送到手术室前,他都不敢松手。
医护人员想拉开他,结果被他恶狠狠地摔出去,吓得医护人员不敢靠近,只能干瞪眼。
叶昔从后面匆匆地赶过来,大声道:“辰少,您快放开少夫人,让医生给她做手术。”
慕圣辰才松开宁浅语的手,任由着医生和护士把她给推进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的门关上,手术室大门上方的手术灯亮起来。
慕圣辰这才背靠着手术室外的墙壁,一点一点地滑坐在地上,透骨的凉意一点一点地浸透着他肌肉、血管,最后是那几乎不再跳动的心……
外边依旧是一片无尽的黑夜,白惨惨的的灯光映在地扳上,反射出冰凉的青光。
两个小时候后,手术才结束。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
慕圣辰立即起身,一把拽住医生的衣领,“浅语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医生被他拽得脸色发白,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叶昔立即劝着慕圣辰,“辰少,医生被您给嘞住了,说不出话了。”
“哦。”慕圣辰立即松开医生的衣领,“她怎么样了?”
“咳咳……”医生轻咳两声,然后道:“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咬断血管的时间比较长,但之前做过简单的包扎止血,才让她熬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好在断的是静脉血管,不是动脉血管,神经组织挫伤,缝合血管后可能有一段时间伤口处使不上力,好好修养是能恢复的。”
慕圣辰一动不动地盯着医生,医生每说一句话,他都会乖乖地点头。
医生离开后,他的身子一软往后倒去,跟在他身后的叶昔立即眼明手快地抱住他。
“我没事,我要去她的病房。”慕圣辰一把推开叶昔的手,然后缓缓地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叶昔担忧地望着慕圣辰的背影良久,才追了上去。
然而宁浅语手术后,并没有立即醒过来。经过医生严密检查过后,得出结论她的身子太虚弱,可能需要睡几天。
这几天慕圣辰什么都不管,带着小宝贝天天守在医院里照顾她。
白天,把小宝贝送幼儿园后,他就会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
晚上让小宝贝睡在病房的小床上,他就守在宁浅语的病床边。
这天吃过晚餐后,小宝贝靠在慕圣辰怀里低声问,“慕叔叔,妈咪什么时候醒来?”
慕圣辰揉了揉小宝贝的头说,“小宝贝早点睡觉,等明天一早妈咪就会醒过来了。”
“真的么?”小宝贝满眼的期待。
“真的,慕叔叔不会骗小宝贝的。”慕圣辰朝着病床上的宁浅语看一眼回答。
“小宝贝相信慕叔叔。”
“乖,快睡……”
“嗯!”
待小宝贝睡着后,慕圣辰小心翼翼地把她送到小床上后,又返回宁浅语的床边。
他轻轻地握住宁浅语没有受伤的左手,“浅语,我可是跟小宝贝保证过,明早她醒来就能看到你醒过来的。你可别让我在小宝贝心里的信用破产啊……”
沉默了几秒,慕圣辰又说,“浅语,你能不能快点醒过来?你已经睡很长的时间了。我和小宝贝在等你……”
慕圣辰执着宁浅语的手,不停地嘀咕着,大概是一直没怎么休息的缘故,嘀咕着,慕圣辰就这么睡着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没拉上的窗帘,洒进病房的时候,宁浅语蹙眉,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
宁浅语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她咬破血管自杀的事。
“这里是天堂吗?”宁浅语喃喃地低语着,转着眼珠子一瞥,正好看到慕圣辰趴在床边,睡得正熟。
窗外的阳光恰好打在慕圣辰的上半身,将他照成了金黄色,就像个发光的天使。
宁浅语弯了弯嘴角,“没想到在天堂还有一个和你这么像的天使……”
睡梦中的慕圣辰感觉到她握着的手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他刷地睁开眼睛,正好和宁浅语的眼睛对视在一起。
“你……”慕圣辰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既不是做梦也不是眼花后,他连忙站起来。因为太激动了,他竟然带倒了椅子。
他慌张地把椅子扶起来,欣喜地道:“你醒了?”
“你不是天使么?”宁浅语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慕圣辰。
“我看起来像天使吗?”慕圣辰轻轻地回答,声音里带着点哽咽。
“像极了。”宁浅语虚弱地笑了笑,眼泪从眼底滑了出来。
见宁浅语哭,慕圣辰立即伸手用指腹轻轻地替她拭去眼泪,“是不是痛?我去把医生叫过来。”
“不。”宁浅语摇头,缓缓地抬起手,覆在慕圣辰的脸上,一点一点的移动。
熟悉的眉毛、熟悉的眼睛、熟悉的鼻子、熟悉的嘴巴……
慕圣辰不知道宁浅语是要干什么,他紧张地任由宁浅语的指尖在脸上移动,呼吸都放轻了。
“我没事了?”
“是,没事了。”
“我不是在天堂?”
“不是。”
“你不是天使?”
“我是慕圣辰。”
两个人一个问一个答,一直到小宝贝的声音传过来才打断。
“妈咪,你醒了?”
宁浅语把手从慕圣辰的脸上收回来,然后朝着小宝贝招了招手,“小宝贝,早!”
“妈咪,早!小宝贝好想你哦!”小宝贝走到病床边,抱着宁浅语的手说。
“妈咪也想小宝贝。”宁浅语伸手摸了摸小宝贝的脸说。
小宝贝高兴地拍着手道:“慕叔叔没骗小宝贝,他说小宝贝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妈咪醒来,就真的看到妈咪醒来了。”
“是吗?”
宁浅语挑眉朝着慕圣辰看过去,后者脸上闪过一道尴尬,他本来是为了哄小宝贝的,当然宁浅语现在醒过来了,无论是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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