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动作缓慢。
剑掌相抵,画了一道又一道“圆”。
李惊鸿:“纪少侠,你可以放手吗?”
“可以”
话音刚落,龙吟呼啸。
一道淡紫色龙形罡劲从纪风手掌轰出。
李惊鸿猝不及防,横剑格挡。
罡劲消散,李惊鸿连退数十步,已退至擂台边缘。
“少家主承让了。”
纪风拱手道,胜券在握。
这是他第一次使出太极拳意与人对敌,却发现进入太极拳意状态后,举手投足间随意便能使出亢龙有悔,且推出的龙形罡劲刚柔并济。
李惊鸿呼出一口气:“能再给次机会吗?”
纪风微笑道:“可以。”
擂台下的路云重重捶了三狗一下:“为什么还给机会啊!留力决赛不好吗?”
三狗哎哟一声:“路姑娘,纪大哥给机会,你锤我作甚?”
少家主闭上双眼,华丽衣袍无风自动:“诸般剑意,以我为主。”
地面晃动,擂台下不少观众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剑湖长桥下,湖面汹涌。
清亮剑鸣声欢呼雀跃。
有百柄长剑冲出湖面,直冲问剑台!
观众们惊讶无比:“少家主莫非是天生剑胎?!”
转瞬间,百柄长剑一一落入擂台,没入地砖一尺。
李惊鸿凌空飞起,手中剑芒与百柄长剑呼应,擂台开始龟裂蔓延逐渐破碎。
他这一剑,凝聚百道剑意,天外飞仙,九境之下,无人可挡。
“天外飞仙?”
纪风想抽自己一巴掌,为什么给机会啊。
他再起太极拳意,丹田处氤氲紫气沸腾,遍布四肢百骸,又集中在他右掌。
“十成亢龙有悔!”
淡紫色巨龙嘶吼。
巨龙罡劲在天外飞仙浩荡剑意下消散。
此情此景,执剑管事与长老们看得泪流满面:谁说我名剑山庄穷得只剩下银子了!
李惊鸿嘴角微微勾起:纪少侠托大了啊。
纪风苦笑:要输了吧?
剑湖湖底深处。
一柄平平无奇的漆黑断木剑突然泛起微光。
问剑台。
李惊鸿即将一剑刺中纪风时。
剑意无存,百柄长剑发生不甘心的共鸣,散而聚拢,重回剑湖。
少家主愣在当场,
纪风松了口气:庆幸少家主这招式还未练成。
李惊鸿坦荡一笑:“是我输了。”
【叮,击败六境武者,气运值加1000。】
这场比试,执剑管事们也看得触目惊心,面面相觑,而后其中一名年长的执剑管事走了出来,大喊到:
“纪风,胜!晋级决赛!”
台下一片欢呼。
纪风走下擂台,路云快步走上前,表情恼怒,拼命捶打纪风:“叫你吓我!担心死我了…”
三狗揣着毛巾,掩嘴在侧,幸灾乐祸。
老家主李无心得逞一笑道:“老太婆,看吧,我就说这纪风是天生剑胎,胜负已定!我们快赴武当之约吧。”
独孤氏怒道:“孙儿输了你还很高兴是吧?”
“孙儿啊,虽败犹荣。”
李无心拉起独孤氏的手,二人跳上一柄古朴的青铜长剑,直冲云霄。
这一对剑仙。
仿佛回到五十年前。
李惊鸿着急大喊:“爷爷奶奶,等等孙儿啊…”
执剑管事们追着少家主:“少爷,家主马上回来了,你们又要去哪儿啊?”
人群中,女装男子与瘦弱少年相视点头:“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另一边的擂台。
比试开始已久。
阿卡莎站在原地,金色罡劲化作光幕,笼罩全身。
她的对手司隆韬重重丢下包袱,地上一地暗器。
司隆韬喘着气,心疼道:“认输认输,我的暴雨梨花针,百变针,滚筒火器,墜地雷…全都打完了!”
异域少女嘴角勾起:“好在没动手,差点就破境了,压境压得真是辛苦呢。”
“阿卡莎,胜!晋级决赛!”
月色无边。
少年少女漫步在剑湖长桥上。
“路姑娘,你别晚上老拉着我到剑湖长桥好不好?”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许嫌我啰嗦,那个阿卡莎好厉害,今天你也差点输给林惊鸿,明天决赛若是不敌,不要逞强,我不想你受伤。”
“你在教我做事?”
话一出口,纪风自己也奇怪,怎么会说出这种超级直男的话?
路云没有生气,轻声道:“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是你不能太勉强自己。”
一时无话。
“纪师弟纪师弟!我可找到你了!”
纪风路云回过头。
只见一身破烂道袍灰头土脸的道士走了过来。
“林师兄,你不是走了两天了吗?”
林玉树窘迫道:“途径一处村落,我见村民生活实在困苦,便把银子都给他们了,纪师弟快带我去吃点东西。”
…
纪风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林玉树,关切道:
“林师兄慢慢吃,明天决赛比完,就算我不能夺冠,也能领到赏银,你再与我一起回青帝城。”
林玉树喝了杯水,缓缓道:“刚刚那小姑娘在你身旁,我不便说话,昨日我见这名剑山庄有巍巍邪气遮蔽,当即卜了一卦,大凶之兆,特地回来助你…”
纪风小声问道:“林师兄你觉得路姑娘好看吗?为什么我一天天觉得她愈来愈不好看?”
“路姑娘样貌好看,只输与叶织烟师妹半筹,哎!师兄跟你说正事,你却问姑娘好不好看?”
林玉树沉吟片刻,问道:“莫师叔没有和你说过纯阳无极功影响心境一事?”
纪风摇摇头:“没有?师父甚少与我交流武学。”
林玉树扒了口饭,说道:“还在山上时,我翻阅过一部分武当古籍密藏,这纯阳无极功修得越深,越是心境清明,契合大道至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纪风稍稍惊讶:“那我修多几年纯阳无极功,岂不是?”
“无情无欲,大道之锋。”
林玉树拿起一块鸡腿:“没那么容易,多是终身止步于此境界,纪师弟,明日比试后,你可得多少赏银?”
名剑山庄山门。
一驾华丽马车停下。
一卷红毯铺地。
车上下来一名气度雍容的中年男子。
“恭迎家主回庄。”
气度雍容的男子抬头望向天边,呢喃道:“该来的总是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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