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最终还是坚持没要三成利润,她的理由是,既然是跟其他掌柜的一样,帮着冯先生做事,便也拿一样的工钱。
“而且我还可以跟着先生学东西,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更占便宜!”秦子衿笑着说。
冯裕康也没再坚持,“那便将那两成的利润放入你那本账簿里,同之前一样,你拿去替我多做些善事。”
既然说是做善事,秦子衿就没再拒绝。
“走吧,带你四处瞧瞧。”冯裕康说着起了身,看向秦子衿,停住了脚步,“知晓你还有其他事,并不可能日日都来商行,但每月初二到初四,是查账的日子,各处都会聚到这里议事,那几日你便抽空过来一下。”
“嗯。”秦子衿点头,她本就是做事认真的人,既是决定做,不用冯裕康提醒,也会全力以赴的。
“你日后来可以不用男装。”冯裕康说。
秦子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男装,随后说:“男装袖子紧,做起事来方便!”
“嗯,随你。”冯裕康说着往外走,董掌柜立马跟上,还不忘朝秦子衿挥手示意。
“冯家没有钱庄,一切银钱交易都在当铺,由老董负责看管。”冯裕康一边走一边给秦子衿讲解,“几人之中,老董是最服你的。”
董掌柜听着赶紧朝秦子衿笑着拜了拜,“少东家说的那套记账方法当真是好用又明了,日后还望少东家不吝赐教!”
“相互学习。”秦子衿说着跟上冯裕康,在他身边小声问:“那金库也在这里?”
“你想看金库?”冯裕康微微低头,看向秦子衿。
秦子衿嘿嘿一笑,俏皮地举起双手的食指碰了碰,“若是方便的话,我也想开开眼界。”
“方便!”冯裕康说着董掌柜,“老董,带路!”
“好嘞!”董掌柜开心地答应着,上前半步,为二人带路。
经过上次满是算盘声的屋子时,董掌柜停下了脚步,望着一群疯狂拨动算盘的账房们道:“诸位,这位便是咱们的少东家!”
算盘声戛然而止,众人看向秦子衿,纷纷站起身,躬身,抱拳,朝着秦子衿齐齐拜道:“见过东家、少东家!”
冯裕康没有做声,而是侧头看向秦子衿。
“大家不用多礼,自行忙吧。”秦子衿倒也淡定。
算盘声又重新响起,董掌柜继续带着他们往里面走,似乎就没有人好奇几人要往哪里去。
“库房?”秦子衿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字,再三确认自己没有没有看错,然后满脸狐疑地看向冯裕康和董掌柜,若不是因为这门外有人把守,秦子衿都想直接问出口:金库就这么刺拉拉地挂着牌子吗?
这可是冯家的金库啊!里面得有多少金银财宝啊,就算是门口安排了七八个护卫,也不安全吧?
秦子衿被董掌柜手中钥匙串碰撞的声音拉回了神识,随着“咔嚓”一声,库房的门被打开,董掌董掌柜推门进去,然后侧身将冯裕康和秦子衿让进了门,门关上,顿时周身变得暗沉起来,秦子衿还未完全适应这黑暗,董掌柜便已经吹燃了火折子,点亮了墙上的煤油灯。
灯光铺满,秦子衿才看出来,这里只是一间狭小的过度间,董掌柜又掏了一把钥匙,这才真正进入库房。
进去之后,秦子衿才发现,这里真的就只是一间库房。
虽然堆着好几箱银两,又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多个架子放着宝物,但绝不可能是冯家的金库。
“这是当铺的仓库。”董掌柜说着引了二人继续往里走,到了一处壁画前,伸手在一旁的架子上摸了摸,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面前的两列架子便自动移开了,露出一米多的空间来。
董掌柜上前,蹲在地上摸了摸,竟是将木地板整个提了起来,露出一道往下的楼梯。
秦子衿错愕地眨了眨眼睛,又扭头看向一旁的冯裕康。
冯裕康躬身先钻进了地下通道,秦子衿便紧随其后,很快,董掌柜提着油灯跟了进来,木地板又重新合上了。
秦子衿回头看了一眼合上的地板,心道,这真是一个考验人性的设计。即便是坏人闯了进来,看见外面那一排排的宝物,只怕就满心欢喜,只顾着收刮财宝,却不知自己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吧。
“众人都以为冯家的金库势必在冯府。”董掌柜一边带路一边说着,“却不知就在我这小铺子里。”
秦子衿看了一眼董掌柜,又看了一眼冯裕康,这得多相信董掌柜,才会把自己的全部家当放在一个外人的地盘。
“从这里开始,每过一个门洞就会有三条岔路,走错了便是会要人性命的机关,你要记清楚怎么选。”冯裕康出声提醒秦子衿。
秦子衿点点头,认真去看每一处门洞的样子,跟着董掌柜过了两道门之后,秦子衿忽然说:“下一道门,让我试试。”
董掌柜一愣,狐疑地看了一眼秦子衿,冯裕康却点头同意了,“嗯,你试试。”
到了第三道门洞,秦子衿上前认真看了看门洞上,然后抬手指着中间的路说:“这条!”
董掌柜顿时一脸欣喜地看了一眼冯裕康,然后笑着朝秦子衿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对了?”秦子衿双眼一亮,然后乐滋滋地看着眼前的门洞说:“这门洞上有暗示。”
“这门洞上有暗示?”董掌柜越发不明白了,后退一步,仰头望着门洞看了许久。
“董掌柜不知道?”秦子衿诧异地看向冯裕康,“还是说根本就没有暗示?”
“有!”冯裕康笑着说,“他不会算罢了。”
秦子衿点头,那门洞上有信息,但真正的答案却需要通过计算才能得出来。
“真有暗示?”董掌柜实在是没瞧出哪里有暗示,走到冯裕康跟前说:“这些门东家不是早就记下怎么走了吗,为何还要设置暗示呢?万一被闯进来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冯裕康看了一眼董掌柜,笑着说:“你如此精明的人都不曾看出来,世间能看出这门道的可不多。”
董掌柜立马看向了秦子衿,乐呵一笑,“难怪您能做少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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