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撂下狠话后,对堂弟和小姑子扬了扬下巴。
“走,咱们回家。”
程天芳微愣,只是不知道嫂子是什么意思。
薛衡牵住她的手,温声:“把东西收拾好,我们先回家。”
程天芳懵懵拿起自己的背包,将桌上的纸笔收拾好,然后跟着薛衡和哥嫂离开了。
办公室主任愣在原地,好半晌也反应不过来。
其他职工你看我,我看你,都一脸不敢置信。
黄英也是震惊不已,低声:“那个……主任,现在怎么办?”
他们看不惯程天芳,觉得她年轻又勤快,长得好,家世也好,不仅能住荣华商城,还能开小轿车,众人心里都很不平衡,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后来上头主任提拔她当组长,一下子把好些职工给气坏了!
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让她程天芳一个人给占了!
其他人工作好几年了,甚至十几年的也有,怎么不见得他们升职,反而让一个新来的给占了大便宜!
前些日子她出车祸,几个同事去医院看她,黄英也跟着去了。
黄英见她不仅住那么好的病房,还能有医院的高级教授来给她看诊,丈夫那么英俊,就连小叔子也是人前人后有人伺候着的大医生,心里顿时又酸又恨,嫉妒得要命。
后来她偷偷听到薛衡跟交通大队的人在交谈,说是程天芳开车太快,愿意承担所有的责职和处罚。
黄英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暗中记住了。
她跟办公室的齐主任向来走得近,本来齐主任已经答应给她机会,要推荐她当这个小组长。可惜被程天芳捷足先登,鸠占鹊巢,她心里一直愤愤不平。
她赶紧将这个事情告诉齐主任,还偷偷送了他两包烟,希望他趁这个机会打压程天芳,以生活作风不好德行不良的理由将程天芳公开批评,受局里处分。
可万万没想到她一个新人竟敢这样反抗!
齐主任胆怯吞了吞口水,支吾:“什么怎么办?!人家不稀罕这份工作,你刚才听到没?人家不缺这个钱,不缺这份工作!如果敢损害她的名誉,那就要闹大。他们要想办法给程天芳调离岗位,如果不行就干脆辞了,反正不在乎这么一点儿工资!”
黄英脸上很尴尬,再度发问低声:“主任,那咱们怎么办?”
齐主任挠了挠半秃顶的发丝,低声:“还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黄英暗自有些害怕,忍不住问:“主任,那咱们应该没事吧?刚才……他们没说要去告我们吧?”
他们都是有职位的人,上法庭上电视台被人称赞那还说得过去,如果是被告,那影响该多不好!
齐主任也是有担心又烦透,大声:“我怎么知道!咱们不能批评她了,不然肯定是吃不完兜着走!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她!人家不差这份工作,也不差钱,压根不受什么批评威胁!敢批评她,人家就能干脆撂担子不干了!”
黄英红了眼睛,哽咽:“我……我也不知道!”
……
程天芳那边也不轻松,她心里也是喜欢这份工作的。
如果她委曲求全,继续工作,工作还是保得住,只是那样子没尊严也没自尊,那还有什么意思!
可如果她顽强对抗,那她极可能会失去这份工作。
思及此,她嘤嘤哭了起来。
薛衡开着车,叹气安抚:“老婆,别哭了。这样的单位环境差劲儿得很!你瞧那个什么齐主任的恶心嘴脸,还有那个什么黄英,都不是什么善茬!既然已经跟他们撕破脸皮了,那以后就不去那儿上班了。我们会想办法将你调离那边的。”
“调去哪儿?”程天芳抽泣低声:“阿衡,找一份工作不容易。当初这份工作还是嫂子托人给我安排的,也不知道背后花了多少气力。这样子意气行事,太辜负嫂子了。”
薛衡笑了,反问:“刚才说帮你调工作的是你嫂子哎!难道你信不过她?”
“我……我当然信得过嫂子。”程天芳为难:“只是突然这样子要换工作……太突然了,恐怕不好办。”
薛衡答:“放心,我会跟凌凌商量的。老婆,咱们老薛家在帝都以前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咱们在帝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中午我带你去找三伯和伯父,相信他们会有办法的。”
薛家在帝都一直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只是由于历史原因,家族被迫落魄了一阵子。但众人毕竟本领在身,先后又浴火重生了。
大家现在各分东西,但在各个领域都有族亲在,大家过年聚聚聊家常,关心一下彼此,但心仍一如既往团结。
谁家有困难有麻烦,只要说出去,保管立刻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咱们薛家在政界也是有不少人脉的。”薛衡压低嗓音:“大伯父和大堂伯父的那两脉都是从政的。具体在哪里,能不能帮上,咱们得去找三伯问一问。”
“太叨扰他们了。”程天芳低声:“这本来是我一个人的事,弄得这么多人担心……”
薛衡好笑道:“你是我的妻子,我的老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下次再说这样的客套话,我可要不高兴了啊!”
程天芳被他逗笑了,破涕为笑,“嫂子说得对,调得走就走,调不走就辞!人只要勤快,不怕没一口吃的!我就算待面包店做面包,钱也够花。还能做多几个面包给你吃呢!”
“对!”薛衡牵住她的手,捏了捏,“这才是我的开朗芳芳!”
程天芳娇羞低声:“哎呦!好好开车!不许乱来!”
薛衡哈哈笑了。
快中午的时候,四人回到十八楼。
程木海和刘英都等在门口,满脸都是焦急和担心。
“回来了?!怎么回事啊?没事了吧?”
薛凌微笑答:“没事了,阿芳请假几天,工作上需要做一些调整。”
程木海听得有些模糊,问:“什么调整?为什么要请假?电话里不是说要什么批评吗?”
其他三人都噤声,脸色各异,只有薛凌笑呵呵道:“事情是这样的。他们的领导想帮阿芳调去另外一个部门,但阿芳舍不得原来的地方,所以伤心哭哭啼啼。领导有些生气,认为这是一个升迁,本来是一个大好机会,她怎么反而不感激还嚷嚷着不要,于是就生气嚷嚷说要批评阿芳。阿芳听不出好歹,以为是真的,所以就哭着打电话来求助。”
刘英眨巴眼睛,焦急问:“那——那怎么样了?弄清楚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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