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王爷,此间却如此卑微,许梅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刚好又有下人来禀,说是萧义叫她出去待客,便趁此机会和龙独罗分开。龙独罗眼中带着浓浓的期盼,不敢上前也没有后退,只是呆呆的看着许梅的背影。
她怔了片刻,回头道:“我得再考虑考虑,今日是她出嫁的好日子,你可不要耍什么歪心思。”
她出嫁的日子?
她...难道是尘霜?
不错,她年纪相仿,而且当初一看到她那模样那神态与丹雅足足八分相似,难道....尘霜就是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子?龙独罗想到这里,招呼也没打就赶往了皇宫.
他是南诏的王爷身份自然不同,因此可以入宫观礼。
奉天殿内,文武百官也早已就位,龙独罗也坐在席间,早听说太子妃的车马从宗祠离开,他焦急的看向宗祠的方向半天也没看到人影。
皇帝倒也觉得奇怪,问道:“看来王爷确实很上心。”
龙独罗道:“这桩姻缘好歹也是我撮合的,到底是个见证人,自然是要紧张些的。”
“也难怪,不过不必紧张,一切都安排的妥当。”皇帝话音刚落,便看到一抹惹眼的红色。十二人抬的大轿子缓缓驶来,上面的女子端庄坐好,手中持着一把羽扇,眉目流盼,此间便是万人眼中第一眼,数十个宫女搀着她下了撵。
而此时,就连站在正中央的魏洛风,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目光,有一说一,这丫头打扮起来确实像那么回事。
萧尘霜举着扇子,却悄悄看了前面的人一眼,他穿着一身玄衣纁裳、白罗大带、黄蔽膝、素纱中单,将整个人衬的器宇轩昂,又不失稳重。
她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踏过红毯,直至来到他身边。魏洛风侧目看她,因有扇子遮面看不清整个表情,虽然她竭力保持着镇静,不安却透出了眼眶。
魏洛风伸出手来,“你别紧张,我已经把游街取消了,祭祀天地之后,接受了百官朝贺,便可以回府上歇着了。”
萧尘霜反驳:“我没有紧张,我看好像你更紧张,头发都湿了,汗水?”
魏洛风扬了扬眉,握了握她的手,“那你手心也湿了一片,难道这不是紧张?还是你体虚?”
“....再虚也没你虚,太子府还有这么多姬妾夫人呢。”
魏洛风:“所以你吃醋?”
“——我吃酱油!”萧尘霜白了他一眼,此遭又没法丢下他一个人走,而魏洛风也像是故意刁难她一样,反而放慢了脚步。掠过百官跟前,所有人齐齐跪下朝贺,二人身后则跟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虽然嘴里说着不紧张,但身体已经出卖了她,因为从百官跟前走过的时候,那思绪仿佛把她拉回了前世。前世便是穿着五彩金凤,蒙着盖头,深怕被察觉出端倪。
到现在她也清楚记得,那日那双大手拉着她往奉天殿走去。而今日,依然是这双手,只是她已经没了当初那种感觉,为什么要紧张,这一次她是明媒正娶,是皇上赐婚!
根据所有流程走了一遍,真正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她独自坐在房中,这会子魏洛风估计被灌酒了,待会定是要喝的醉醺醺的回来。
于是她吩咐喜儿去备些醒酒茶以防万一,随后便自顾自摘下这沉重的凤冠来。
冯嬷嬷是太子府的老人了,自然是要跟着进来服侍太子妃的,当看到她已经自己洗漱完毕,几乎是飞奔过来的,嘴里喊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娘娘,这太不吉利了。”
萧尘霜半点不心虚,淡淡道:“....有什么不吉利,这凤冠代代相传甚是贵重,我这么粗心回头给弄坏了,老太后要是怪罪下来才是真的不吉利,麻烦冯嬷嬷你收到太子的库房里去。”
“这倒也是....”冯嬷嬷笑着说:“还是咱们太子妃想的周到,瞧老婆子这记性,光是顾着眼前了。”
“互相提点本来就是应该的。”萧尘霜从匣子里取出一只翡翠玉镯递给冯嬷嬷,这是我祖母给我的陪嫁,成色不错玉也很好。
“太子妃这是....”
萧尘霜道:“我虽是皇上赐婚,却也是初来乍到根基不稳,对于这太子府更是了解不透,还需冯嬷嬷日后多多提点。”
“太子妃您这话就见外了,回头有什么吩咐您只管开口。”
萧尘霜:“我看冯嬷嬷就觉得很亲切,所以您也不要继续推辞,就收下吧,当做我今日大婚所给的礼物,沾沾喜气也好。”
“既然娘娘都这么说了,奴婢要是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那便多谢娘娘赏赐。”冯嬷嬷擦了擦手,恭敬的接过镯子放入怀中,走到门口对丫鬟们吩咐,让送些吃的来,顺道把太子妃这身行头给换了。喜儿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小姐,可真有你的。”
萧尘霜撇了撇嘴:“你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
“啧,你还装,这冯嬷嬷可是太子身边的人,您三言两语就给拉拢了,之前还担心您斗不过太子府里这些莺莺燕燕,现在看来奴婢完全不用担心好吗!”
按照魏怀敏所说,杨妃不是因为过不了自己内心的关卡才自尽的,而是因为别的事情自尽。
为什么有人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她死,难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看来还得再去一次冷宫。
“娘娘,这是厨房准备的酒菜,都是按照您的喜好做的,太子还有会子才会来,您先吃些垫垫肚子。”几个丫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元轻羽拿出针包插入菜中,银针并未变色,这才开始布菜。
“菜没毒可以吃。”
萧尘霜应声坐下,又道:“你们也忙了一天,坐下来一起吃。”
“这....”
喜儿道:“小姐本就将我们当做自家人,她让坐便坐嘛,来。”说着她便动起碗筷来,想着大喜日子还特意斟酒敬酒表示祝贺。
萧尘霜无奈,也端起酒往嘴里送,几杯下肚就已觉得眼里泛着雾气,睡意一阵阵袭来。她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喜儿分明已经变成了两个人,元轻羽也觉不对劲,竭力想保持冷静,但在酒的催眠之下却显得徒劳无功。
不知睡了多久,就连身上的温度都变得滚烫起来,犹如置身火海,像是要被活活烧死一般,但同时体内又有一股力量,源源不绝的从丹田散发出来飞速运转,这才勉强多了两分清醒。
几经努力之下,我总算慢慢睁开了眼睛,体内那种炙热感也是越来越强烈,喉咙干渴的生疼,每走一步都是艰难,刚走没几步,脚下便是一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虽然地面铺的是厚重的波斯地毯,却还是摔了个结实,痛的不停的倒吸凉气。
“轻羽!”萧尘霜用手握拳,低声唤了句:“轻羽,你快起来....这酒有问题....”
元轻羽虽不喜欢这些手段,但也看的明白,只是笑笑:“你话别说太早,有没有拉拢还不知道呢,只是明面上小姐给了冯嬷嬷面子,那将来嬷嬷就会给小姐台阶下。”
“笑了,轻羽居然笑了!”喜儿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元轻羽摇摇头:“干嘛啊,我又不是木偶,当然会笑。”
“什么嘛,小姐你还记得吗,当初才买回轻羽的时候,她就像仙人掌浑身带刺,现在好像...刺被扒光了?”
元轻羽无奈:“是啊是啊,被你拔光了,赶紧去看看太子那边完事没有,总不能让小姐一个人干等下去。”
“....他今天不会来的。”萧尘霜从抽屉里拿出纸笔,继续画着人物结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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