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人过来商量结婚的事情,便安排在晚上的饭桌子上。
苏漫漫收拾好要去隔壁爸妈那里吃饭,考虑到安知悔行动不方便,就说道:
“我爸妈的房门口有阶梯,你坐轮椅不方便过去。我让人给你做饭你在这边吃行么?”
安知悔问道:“你呢?”
“我当然要过去吃啊。”
苏漫漫说完,意识到某人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要求,头疼的又补充了一句。
“吃了饭我就过来,很快的。”
安知悔没有任何的犹豫,自然而然的吩咐。
“推我过去吧。”
“啊?”
苏漫漫呆住,正想拒绝,却听见他淡定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
“医生离开我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被这样一个气势逼人凌厉的大男人说出来,违和而又诡异,但苏漫漫咬牙切齿的却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气恼归气恼,苏漫漫却还是让人将阶梯上给垫了石板,将安知悔稳稳的推了进去。
此时,苏家父母,苏苏和苏子涵,还有安家父女,伊莎贝拉都已经到了。
伊莎贝拉见到苏漫漫是欣喜的,绝美的笑容刚刚从脸上扬起来,却又在瞬间垮了下去。
她看着轮椅上的男人,掩饰不住的震惊,还有着,懊恼的鄙视。
无耻。
戴面具就算了,那突然暴瘦如柴的身材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知道他是谁,伊莎贝拉死也想不到这轮椅上的人就是那个男人。
“过来坐。”
安德成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将和苏熠并排而坐的位置让了出来。
动作很顺,就像是下意识的。
一桌子的人全都意外的看着他,主位是两家家主才有资格能做的位置,安德成让给安知悔坐,这不合规矩吧?
安知悔的目光暗了暗,冷的安德成一下回过神来,吓了一跳,神情慌乱。
他反应也是快的,立刻走到了另外两个座位边,将其中的一把椅子拿开。
“知悔,你和苏小姐坐这里吧。”
众人才听过安德成和安知悔那段亏欠的过往,安德成这么关心安知悔,似乎也合理了。
苏熠立刻开怀大笑,让苏漫漫推着安知悔过来坐下。
苏夫人薛琪漫极为漂亮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光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安知悔,有着些思索和沉思。
相比于苏熠的没心没肺,她却细致很多,并不认为安德成那个动作只是为了站起来。
安知悔注意到薛琪漫的打量,却淡定的忽略,漠然而又高贵。
苏漫漫的一侧坐着安知悔,另一侧坐着苏苏,这时,伊莎贝拉将苏苏给拉起来。
“我们换位置。”
苏苏愣了一秒,顿时明白了伊莎贝拉的意图,立刻果断的拒绝。
“不换。”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就被伊莎贝拉从座位上给拉开了,他还没来得及把座位抢回来,伊莎贝拉已经优雅的坐着了。
而且半眼都没有再瞧他,那温柔似水的眼神就直勾勾的落在了苏漫漫的身上。
苏苏觉得还没开始吃饭,就喝了一肚子的醋了。
“漫漫,这一桌子菜大多都是你爱吃的,看来你这么多年,口味也没有怎么变。”
伊莎贝拉笑着说着,温柔的给苏漫漫布菜。
熟练的动作,像是曾经做了无数遍。
苏苏更觉得火大了,以前苏漫漫和伊莎贝拉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伊莎贝拉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这么细致的?!
另一侧,安知悔的气息不着痕迹的变冷,周身张扬着冻死人的冰冷气场。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现在的心情不佳,并且有点危险。
伊莎贝拉毫无自觉,反而变本加厉的挑衅。
她虽然不能拆穿他,但是她有一个优势就是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苏漫漫,不像是某人。
“你瘦了好多,多吃点肉,长胖点。”
伊莎贝拉将苏漫漫的碗里给夹菜夹的满满的,都快塞不下了。
苏漫漫不太自在,只好笑着说谢谢。
看起来,还是其乐融融表面上气氛过得去的。
这时,一声非常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只见安知悔将筷子扣在桌子上,笔直的坐着,周身张扬着暗黑色的戾气。
整个饭厅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好几度。
“怎么了?”
安德成立刻关切的问道。
安知悔生硬的从薄唇里吐出两个字。
“手痛。”
安德成立刻会意,满是担忧的目光看向苏漫漫。
“苏小姐,知悔他手痛……”
“知道了。”
苏漫漫无奈,两家人都看着,还在商量结婚大事,她总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
只好朝着安知悔伸出手,“哪只手痛?给我看看。”
安知悔立刻将右手放在了苏漫漫的手心里。
另一边,伊莎贝拉紧紧地捏着筷子,怨念的瞪着安知悔,这样的招数是不是太不要脸了点?!
手痛?
手痛!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苏漫漫握着安知悔的手,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他的手上也没有多少肉,像是严重缺少营养,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曾经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啊?
莫名的有点同情泛滥了。
“哪里痛?”
她问道,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温柔了许多。
安知悔眼底略过一抹柔光,他说的一本正经。
“也不是多痛,就是拿筷子不方便。”
“啊?”
苏漫漫有点呆,这是什么症状?
安德成那边老眼发光,立即接话,“知悔小时候吃苦的时候饿过肚子,从小就给他造成了心里阴影,他现在都必须准时吃饭。要是错过时间没吃,晚上会受罪的……”
说着,安德成就要老泪纵横抹眼泪了。
苏漫漫嘴角抽搐,为什么安知悔身上的病症她都闻所未闻?
是她学艺不精?!
站起身来,苏漫漫将自己的位置给空出来。
“心仪,来喂你哥哥吃饭吧,他手疼的问题吃了饭我再解决。”
被点名的安心仪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发自心底的抗拒。
给他喂饭,她不敢!
“不过是晚上梦魇一整夜,回忆下童年悲惨遭遇罢了,不吃也没什么。”
安知悔风轻云淡的开口,那毫不在意的语气却听的苏漫漫一步都挪不动了。
感觉像是在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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