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浑身一颤,双腿发软,不受控制的仿佛失去力气一般要跌倒。
她的气场太强大,逼噎的她仿佛找不到任何求生的办法。
只有死。
一只宽大的手掌突然握住苏漫漫的手腕,力气不大,却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稳住。
傅长夜笔直而站,高大的身躯严实的挡在苏漫漫的面前。
他直直的看着气势逼人的欧代琪,眼底光芒莫测,好一会儿之后,薄薄的唇瓣轻轻上扬。
“小姨好手段,借着伊莎贝拉的恶作剧,将我们都给算计了。”
伊莎贝拉站在楼梯口,脸色微白。
这件事情被她弄巧成拙了。
担心的看了看苏漫漫,事情变得非常的棘手了,一个不慎,苏漫漫就会被杀。
“你让我很失望。”
欧代琪停在距离傅长夜三米远的位置,目光犀利,姿态凌厉。
这种呵责的态度,只有她敢这样对傅长夜。
空气像是被绷紧的弦,随时都会过度的断掉,而连累所有人。
伊莎贝拉头皮发麻,连忙走上前来。
“小姨,你误会了。”
忧郁的看了看苏漫漫,伊莎贝拉掩饰掉所有的情绪,姿态落落大方。
“其实你有所不知,我和傅长夜之间,就算是结婚了,可能也没办法生孩子。所以才会……苏漫漫其实只是代理孕母,她的孩子以后就是我的孩子,名正言顺的。”
顿了顿,伊莎贝拉朝着傅长夜眨了眨眼睛。
“这也是我和傅共同的意思,对吧?”
欧代琪不会在意一个无名无份的孩子,就算是傅长夜的骨肉,也照样除掉。
这是保全苏漫漫唯一的办法。
伊莎贝拉一个劲儿的看着傅长夜,等着他配合点头,他却抿着唇,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周身的寒气不减,但却威慑不到欧代琪。
她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了是不可一世的女王。
“代理孕母?”
欧代琪重复呢喃,轻蔑而又讽刺。
她看着傅长夜,似乎在等着他确定的姿态。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等着他来同意这个说法。
手腕上,抓着傅长夜背过来的手,他抓的很紧,就像是她唯一支持站起来的力量。
可是耳边的一字一句,却像是重锤一样砸着苏漫漫的心脏。
代理孕母。
尽管知道自己见不得光,可这词赤果果的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将她的尊严和曾经的感情践踏了一地。
在他的世界里,她只有代理孕母这一个身份,才有资格能和他有短暂的接触。
他会承认吗?
苏漫漫几乎想不到否定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心里沉甸甸的,铺天盖地而来的讽刺感几乎将苏漫漫吞噬。
她低着头,看着手腕上握着的大手,缓缓地覆上去另一只手,一点点的将他的手指搬开。
这样的支持和保护,她不需要。
感觉到苏漫漫的动作,傅长夜的目光骤然暗沉,翻滚着浓烈的火气和愤怒。
还有隐忍的心痛。
他抿着唇,一动不动,手上的力气稍微加重了一点,想让她放手,可是苏漫漫的力气更大,固执的要搬开他的手。
一点一点。
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搬开。
直到彻底脱离他。
傅长夜高大的身躯陡然僵住,愤怒和心痛交织,密密麻麻的纠结着他的心脏。
性命攸关的时候,她还是不情愿站在他的身后?
怒极反笑,傅长夜薄唇的笑容惊艳的让人炫目,张扬却又冰凉至极。
一字一句,他缓缓开口。
“她不是代理孕母。”
“傅!”
伊莎贝拉大惊失色,傅长夜这样说会害死苏漫漫和孩子的。
他难道不在乎了吗?
苏漫漫陡然僵住,也只是片刻,她扯了扯嘴角,说不出心里是轻松还是害怕。
欧代琪满意的勾起唇角,走到傅长夜面前一米的距离。
她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上,拿出一把黑色的手枪。
泛着冷冽的气息。
“不要再让我失望。”
红唇张开,吐出冷冽无情的字眼。
“亲手杀了她。”
苏漫漫浑身僵硬,稍稍侧目,就看见了那把手枪。
它浑身漆黑,冷冰冰的,就放在傅长夜面前的位置。
很近的距离。
她的脑子一片发蒙,从没有想到过傅长夜会有一天用冰冷的枪口对着她的脑袋。
杀了她。
冰冷的寒气从脚底袭来,苏漫漫的全身像是冻成了冰块,她全身的细胞仿佛被冻住了般无知无觉,除了心脏的刺痛感。
死在傅长夜的手上?
苏漫漫呆呆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
她却眼睁睁的看见,傅长夜那只白皙而长的手,缓缓地拿起了手枪。
神经紧绷的弦,“绷”的断了。
苏漫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里好像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轰然倒塌。
他,要杀她!
伊莎贝拉大惊,恼怒至极,就朝着傅长夜冲过来。
“傅,你不准伤害漫漫!”
几个人高马大的美国佬,出现在伊莎贝拉的面前,将她给拦住。
都是欧代琪的人!
欧代琪笑容越盛,气势逼人。
“长夜,小姨就知道你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做的是什么。你从未叫我失望过。”
她愉悦。
这才是她教育出来的孩子,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情不是完美的。
他更从来不会忤逆她。
手里握着冰冷的手枪,傅长夜侧身,居高临下,看着脸色苍白的苏漫漫。
她浑身紧绷,摇摇欲坠。
她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强烈而又暗淡,诡异的结合成了一种情绪,叫做绝望。
这就绝望了么?
傅长夜举起手枪,在手里打了一个转,枪口对向了苏漫漫的方向。
她的身体明显的颤了一下,摇摇欲坠,却又极力的支撑自己的身体。
她躲不过的,何必表现自己的虚弱呢?
苏漫漫望着傅长夜,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激荡,诡异的却不是害怕。
或许是难过,或许是自嘲,或许是解脱……
“咔擦”
一声轻响,傅长夜给手枪上了膛。
冰冷的枪口对着苏漫漫的心脏,他眯了眯眼睛,薄唇上扬,冷魅的惊人。
异样的危险。
他一字一句,染着笑意,“小姨,你让我用这把枪,亲手杀了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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