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一小时,餐后聊天两小时,等从餐厅出来时,已是晚上十点多,旭旭在我怀里睡得很沉。
周叔叔是自己开车来的,他让周寥送我们回去,我说不顺路,我们搭出租就好。
刘阿姨笑着说:“嶶嶶该不会是因我们长辈想让你和周寥试试的话,而想避嫌吧?”
我立马摇头解释:“不是的刘阿姨,周寥明天也得上班,我怕他来回折腾会吃不消。”
周寥打开车门:“我年轻身体棒,不存在的。上车吧伯父伯母,梁嶶不愿意坐就让她自己回去吧。”
我再不上车,倒显得自己小心眼了。在车上我爸和周寥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周寥把我们送到楼下就走了,在电梯上时我妈憋不住了,打量着我问道:“你这么排斥周寥,该不会是还在喜欢那个人吧?”
我很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但还是尽可能沉着性子说:“妈,这谈恋爱又不是去市场买菜,可以乱挑乱捡,不可能身边有个优秀的男人我就喜欢。以后别拿我和周寥开玩笑了,弄得大家都挺尴尬的。”
“可周寥摆明对你有意思。”
“他对谁都这样好,因为暖男形象在公司也很受女同事喜欢,他今晚顺着你们的话说,只是不想扫你们的兴罢了。”
我妈看向我爸:“是这样吗?可从我上次住院时周寥为我们忙前忙后的,我就觉得他是爱屋及乌。”
我爸这一次竟也站在我妈那边了:“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更加严肃的表明了我的立场:“爸,妈,这些话你们说完就忘了,然后回老家,就像啥事都没发生一样。但我和周寥每天都打交道,你们这样会弄得我们很尴尬,到了一定程度后我可能还得辞职走人,所以我希望你们别再说了。何况我目前也没有交新男朋友的想法,更不想结婚,我上一次结婚就太急了,所以这次我想慢慢来。我必须得打拼出一番事业,才能有资格去遇到更优秀的人。”
我爸听进了我这番话:“嶶嶶这番说辞我是赞同的,我们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抚养大,不是盼她嫁人,而是盼她能独立自强,有自己的精彩人生。何况她只有一颗肾了,再嫁肯定得生孩子,而她的情况不一定能生,所以婚姻之事就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我妈提高音量:“我住院时咨询过医生了,一颗肾怀孕是有点危险,但也不是绝对不能怀。”
我爸的脸一下子就紧绷起来,声音也高了些:“我和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呢?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女儿的身体,而不是把她当生育机器。再说她已经有旭旭了,只要她一个人过得开心,也不是非结婚不可。”
电梯已经到达楼层了,可我妈被骂急眼了,挡着我爸不让他下电梯,声音也一声高似一声:“可旭旭是那个人的!”
“就算抚养权归他,难道旭旭就不是嶶嶶的孩子?你这人就算冥顽不灵!”
“可养孩子就像养小狗,谁养跟谁亲,那个人不可能把旭旭一直给我们照顾的,将来旭旭长大了,心肯定向着他后妈!”
“那就让他们复婚呗!”
我爸这句话一出,电梯里火热的气氛瞬间如同冰窖,我爸很心虚的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脸都憋红了。
我妈则咄咄逼人:“你说什么?你竟然支持他们复婚?你忘了那个人渣是怎么伤害嶶嶶的了?”
我怕我爸说漏嘴,也不想他们二老因我们则争吵,便把旭旭递给我爸抱着,让他先进屋。
然后我在过道里和我妈单独聊了一会儿,我说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未来的路很长,眼下我只想做好工作,其他的事再慢慢考虑。
我妈长叹了一声气儿:“我这次来上海,目的就是想撮合你和周寥的。但眼下看来,你对他是真没一丁点儿男女之间的意思。得,是我多管闲事了,我明天就回老家,你的事自己看着办吧,我以后不会瞎起劲了。”
我妈说着就走进屋睡觉了,我跟在身后问她是不是真要走,拜托她多留几天。她一发起脾气来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噘着嘴极不乐意的说:“反正我万人嫌,留在这儿干嘛。”
我扑在她背上撒娇:“一码归一码,只要你别过度关心我的终身大事,我们还是能处得很融洽的。何况我想吃你做的家常菜了,上次回去你刚手术做不了,给我做几顿解解馋再走好不好?”
我妈头一歪:“不好。”
“哼,真小气,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心肝宝贝了?”
我妈被我这句话逗笑了,但随即绷着脸:“不是。”
“我不管,反正你笑了,我就当你答应了。你们快点洗洗休息吧,我也去洗漱了。”
我刚回卧室,手机就震动了,是葛言发来的微信。有几条是一个小时前就发的,见我一直没回似乎有些着急了。
我怕说话会被爸妈听到,只好打字:“刚到家,正准备洗澡睡觉。”
他估计是抱着手机的,马上回复了过来:“怎么现在才回来?”
“吃饭,聊天,一晃就夜深了。”
“聊什么?不会真是相亲局吧?”
我打出一个“是”,想了想删除了。葛言和周寥有合作,而葛言又是个醋坛子,若他知道了恐怕会处处针对周寥。我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而我明早也会和周寥就今晚的事好好聊聊,会让他别把双方父母的玩笑话放心上,便说没有。
葛言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过来:“我很想你,很想现在就见你,但还是先睡觉吧,明天中午我去你公司约你吃午饭。”
看到这行文字,我的心就像灌了蜜一般的甜:“好,明天见。”
第二天早上我随意拿上一份文件就去周寥办公室,可秘书却说他上午去视察工厂了,估计下午才能回来。
我只好作罢,打算下午再找他。
11点半,葛言给我发了定位,他已经在附近的餐厅等我了。下班后我直奔餐厅,点了一份麻辣小龙虾和清蒸帝王蟹,还要了两份意面。
葛言套上一次性手套剥虾喂我,我正吃得爽时,周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梁嶶,你昨晚才当着咱爸咱妈的面儿说会考虑与我交往,怎么转眼间就和别的男人腻腻歪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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