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野缓缓回过身来,视线越过来人,落在战战兢兢站在门边的秘书身上,柏天野偏了偏头示意道:“你先出去吧。”
秘书担忧的看了柏天翊一眼,又看了看这个闯入者,最后什么也没说,掩上门出去了。
柏天野这才缓缓走过来,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抬脸看着眼前的女人笑着道:“窦总好大的火气,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他这话里充满了挑逗和歧义,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老婆捉奸了。
窦芷橙觉得她挺好脾气的,也挺能耐住自己脾气的,可是偏偏这个柏天野就是有能够让人发火的本事,他笑里藏刀棉里藏针,永远作出副无辜的样子看着你,就好像你真的冤枉了他一样,他就算真干了,也会死咬着不承认。
“你能解释一下你给我的这份合同跟给窦之遥的那份为什么不一样吗?”窦芷橙从包里掏出那份合同,重重的摔在茶几上,瞪着柏天野问。
柏天野耸了耸肩道:“可是,窦总你迟迟不肯跟我谈合同,我就只好找你们副总咯,而且,就算是我略微作了些改动,但你们副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理的啊,说明她可以接受这样的条件。”
说得理所当然,话语里还带了些委屈。
窦芷橙几乎要气笑了,冷嗤了一声问:“所以说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害我追尾撞车,没时间没机会跟你谈合同,所以你趁机又作了修改,再去找窦之遥,你这招可真是厉害。”
柏天野两手一摊,再一次强调:“可是合同你们副总看了说没有问题她才签的,我又没有逼她。”
窦芷橙在心里唾骂了窦之遥千万遍,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为什么签,估计就是想借机巴着这个男人不放!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看合同啊,眼里全看男人了!
呸!不要脸!
柏天野见窦芷橙没说话,接着又道:“再说了,窦总撞车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您自己被我的美色惊到了,才失脚撞上去的。”
这话说得简直就是坦荡荡的无耻,说得好像窦芷橙对他悸动到失神似的,气得窦芷橙好半晌没说话。
她以为柏天翊就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柏天野简直是刷新了她的世界观,无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窦芷橙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走,在伸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刹那,她突然转过脸来看着柏天野嘲讽的笑着说:“柏总,您的荷尔蒙可真是泛滥到成灾的地步,小心流到了不该流的地方,狐狸没勾着,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柏天野依旧笑着,表情没什么变化,直到窦芷橙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脸上的笑容才收住了,眼中瞬间布满了阴霾,握着沙发背的手不禁紧了又紧,肉眼可见的,被他捏住的地方,沙发皮蹋陷下去。
柏天翊别墅。
柏天翊回家没有看到窦芷橙,着急忙慌的打电话,窦芷橙没接,他刚要打电话到窦氏问她是不是回公司了,窦芷橙却踩着高根鞋回来了。
柏天翊刚要问她去哪了,见她面色不善,一把将抱往沙发里扔,转身一屁股就将自己摔在了大床上,鼻子一张一合的,看着就像是气到了。
柏天翊上前抚着她的额问:“怎么了?”
窦芷橙抬手打掉他的手,恶狠狠的瞪着他问:“柏天野跟你是兄弟?你们柏天的人果真好手段,前脚扔给我一份合同,我看都还没来得及看,害我撞车了,后脚我不要公司,就拿了另一个版本去找窦之遥那花痴签,结果她还真签了,两份合同的差别真的很大!”
一想到那两份虽有细微差别,但利益却差了很多的合同,她就气得牙痒痒。
柏天翊皱眉:“柏天野怎么会是我兄弟?我妈就生了我一个,他设计你了?”
窦芷橙看着眼前这张长得跟柏天野有几分相似的脸,却仍然坚持的想要跟柏天野划清界线,不由得有些好笑,就好比明明前面就摆了铁证,却非要死不承认。
这一点上,他们两个倒是如出一辙,惊人的相似。
柏天翊看着窦芷橙脸上那抹似笑非笑,抬手抚住她的脸,轻声道:“别担心,有我,我会帮你摆平他。”
窦芷橙觉得,他根本就没有抓住问题的重心,问题的重心就是,她很介意他跟柏天野到底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有些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非要牵扯上她。
但是柏天翊好像并不打算说,他就只告诉她,他跟柏天野不是一个妈生的。
窦芷橙对柏天野是柏董私生子这个猜测又加深了几分肯定。
电脑桌前的电话响起,是柏天翊的。
柏天翊皱眉,似乎对于打扰他跟窦芷橙的神交很不满意。
烦躁的接起。
是司嘉莉。
“天翊,你都不来医院看我,我一个人在这都快闷死了,腿又瘸,哪儿都去不了。”司嘉莉撒娇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窦芷橙听得一清二楚,她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不禁弯得更大了。
柏天翊有些烦躁,但又不好发作,只得淡淡的说:“不是给你请了看护么?你可以让她扶你出去散步。”
司嘉莉委屈道:“那个看护闷死了,除了干活什么都不会。”
柏天翊额角抽抽,无奈道:“那我打电话给你爸。”
司嘉莉立马叫了起来:“不要不要。”她好不容易才逮到个机会让柏天翊内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柏天翊耐着性子说:“你要再这样我直接打电话给天野,让她去陪你。”
司嘉莉几乎是用尖叫的:“柏天翊,你敢!你敢让他来,我这辈子都搅得你不得安宁。”
柏天翊抚额,最后冷而果断的道:“那你就别闹了,再闹我就打电话给他,要么就打给你爸,你自己选,反正我是不会去陪你的。”
柏天翊没等电话那头的司嘉莉说话便一把将电话给摁断了,随手扔在了沙发上,他觉得那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此刻更加糟糕了。
窦芷橙勾唇斜睨着他:“怎么?在我面前表忠诚?其实你可以去看她的,想去就去呗,别显得我好像很不通情达理的样子,毕竟人是你的车撞的。”
窦芷橙严重的怀疑那个女人是故意自己撞上来的,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柏天翊一把将窦芷橙扑倒在床上,胸脯跟她的紧紧的贴在一起,眼中涌动着两团火,他最讨厌窦芷橙这个样子了,一副不把他推出去就不甘心的模样,非得惹火他不可。
窦芷橙迎视着他的眼,嘴角肆意的弯起:“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你不就仗着自己力气大对我各种咚么,来吧,反正我也反抗不了。”
窦芷橙破罐子破摔的索性闭了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柏天翊额上的血管突突突的跳,这丫头似乎永远都知道该怎么惹他生气,她永远都知道该如何又狠又准的刺穿他的软肋,让他痛得连血都滴不出来。
柏天翊深吸了口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我知道你还没有喜欢上我,但请你不要老把我往别的女人那里推,我受不了。”
窦芷橙撑开眼皮,对上他那双漆黑如墨一般的眸子,缓缓道:“我推你了么?昨天我出院之前,司小姐还很得意的跑来跟我炫耀,说你头天晚上在她房里守了一夜,不过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我半夜起来喝水没有看到你就对了。”
窦芷橙的语气很随意,随意到就像是在说一个与己无关的事情,还颇有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她似乎不气死柏天翊就不痛快,他越不想听她这么说话,她就越要这么说。
谁让他一天让她心里不痛快!
柏天翊皱眉,似乎是回忆了一下,伸手勾着窦芷橙的下巴道:“那天晚上医生说她摔下床动到了伤口,打电话给我,我就过去看了一下,之后就没有在那里待了。”
他每天晚上都在窦芷橙的床前,怎么可能跑到别的女人病房里守夜?但是窦芷橙好像不相信,因为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嘲弄和鄙夷。
窦芷橙淡笑:“编,你接着编,柏天翊,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不承认的,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没说不让你们接触,只是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一副做了又不承认的样子?这样真的让人很讨厌耶!”
窦芷橙直接一把推开他,“腾”的一下窜下床,退离床有两步的距离,冷冷的看着柏天翊。
柏天翊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好像越描越黑了,无论他说什么,都能引起她的反弹心里。
柏天翊深吸一口气,语气平和的朝她走过去道:“好了,别生气了,就当是我错了,你伤还没好呢,别气坏了。”
柏天翊伸手去拉她的手,窦芷橙甩开,他又拉,她再甩,如此反复了几次,柏天翊觉得这辈子的耐心全用在她身上了,最近连最后一丝耐心都用光了,直接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低头便印上了她的唇。
他的唇一如既往的冰凉,带着一丝安抚,一点一点的在她的唇瓣游走着,直到她不再激动,不再伸手推他,他才慢慢的撬开她的牙齿,将舌头滑入,一点一点的拨弄着,她的口中,还带了抹香橙慕丝蛋糕的芬芳,又甜又润,几乎要将他柔化。
“柏天翊!”窦芷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差一点又要被他带着走了。
“嗯?”柏天翊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仍然很仔细的,很轻柔的,一点一点的吮吸着属于她的味道。
他不吃甜食,但他却觉得她比甜食更甜,更芬芳,更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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