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江氏是沙国的天下,管着沙国就等于管住了江氏。而我,会在那里另建一座公司,跟江氏无关。”他要像景佑寒那样,建一座自己的公司,这样才会让他觉得自己真正羸了景佑寒。
“好。”对于江榆灏的计划,程恩思是赞成的。
“对了,妈约了医生做体检,你也去做一下吧。”
“嗯。”
江榆灏懒懒地应着,并没有怎么放在身上。
办公室里。
景佑寒坐在位置上,拧着眉,下首站了三个男人。
“他抢下沙国的生意并非只是想给我个下马威,我觉得,还有别的目的在,他最近有没有别的动向。”
其中一个男人摇摇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上班,接受一些大报社的采访,看起来很正常。不过,似乎他有心搬去沙国盯着那边的工作。”
景佑寒的眉头再次压了下来。
“有什么问题吗?”另一个人问。
景佑寒点点头,“我们盯紧了他,我怀疑他会想办法把小语也带过去。至于用什么方式,就要看他了。”
三个男人对景佑寒露出敬佩的目光,一致点头,“是!”
“最近辛苦你们了,找到小语后我会打电话给洪远,告诉他你们的功劳的。”
“报功就不必了,景总要是能给洪队找个女人那就谢天谢地了。”其中一个大胆点的开了口。洪远训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们一群人被整得脱了几层皮。大家一致认定,他这么闲肯定是没有女人的缘故。
景佑寒无奈地扯起了唇角,“女人这事儿……倒还真有点难。”洪远喜欢什么样儿的,到如今他都没摸透。更有甚者,他连洪远喜欢的是不是女人都不知道。
男人一下子耷拉下了肩膀,“那咱们只能继续接受魔鬼训练了。”
三个男人要离开时,景佑寒突然叫住了他们,“去查一查,在小语失踪这段时间里,江榆灏的人请佣人的情况。”
“您是想通过他家的佣人……”三人眼前一亮,看向景佑寒,景佑寒点了点头,“江榆灏带走小语,肯定要派人照顾她,他不太可能用自己身边的人,因为这容易被人查出来,就只能外请了。你们花心思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记住,如果查到了,一定要把对方的关系网理清。”
“是!”
他们发现,景佑寒分析起事情来,丝毫不比他们的老大洪远差。
“东西都清理好了?”江榆灏大步走进屋子,今天他的心情很好。因为他沙国之行已经顺理成章,随时都可以离开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决定带着方沁语一起走。
“景佑寒肯定不会想到,我竟然会大胆地带着你一起走。”江榆灏看向方沁语,脸上全是得意之色。
方沁语把脸扭在一边。
也好,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生下,她以后都没办法面对景佑寒了。离得远远的,未偿不是一种解脱。
但,她也不会和江榆灏在一起的。
现在没有机会,迟早有一天机会会到来。
“我们走吧。”江榆灏在看到佣人准备齐当的时候,道。他走来,亲自拉方沁语。方沁语退开,不愿意跟他同行。
他扬了扬唇,示意佣人去扶,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沙国在朝他招手,他将在那里成就霸业并且和方沁语一起生活。他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手机,响了起来。
他懒懒地接下,最近只有好消息没有坏消息,他并不想别的。
“江先生,您能到医院来一趟吗?”那头道。
“怎么了?”他不耐烦地问。
“您的体检结果出来了,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就在这里说吧。”他没有心情跑去医院。
“那个……”医生一脸的为难,“我们经过初步诊断,认为您得了脑瘤,而且……是晚期。”
叭!
手机,掉在了地上。
后头,方沁语看了他一眼,漠然地走过。
江榆灏好久才回过神来,重新去拨那个号码,“确定吗?”
“基本确定,如果您不放心,还可以过来做进一步的检查。”
江榆灏不相信上天会跟他开这种玩笑,于是转身对佣人和手下道:“你们去机场等我,我晚点到。”
方沁语被带到了私家飞机场,佣人把她送上了飞机。她闭着眼,手放在腹部,内心里竟出奇地平静。
出境了,没什么不好。这漫天之上,她会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然而,她并没有等到江榆灏回来,等到的却是景佑寒。外头乱成了一团,景佑寒的人和江榆灏的手下打了起来。
看到景佑寒,她没有惊喜,只有惊讶和羞愧,不顾一切地跳下飞机,想要逃离。
“小语!”景佑寒打倒了几个人,朝她冲了过来。方沁语逃无可逃,只能把头压在树干上,“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撞死自己!”
“小语!”景佑寒的眉头狠狠压在了一起,“过来,我带你回家。”
方沁语听到这话,泪如雨下,“我没有家了,什么都没有了。你走吧,不要管我。”
“不,我一定要带你回去,小语,就算你不要我,难道连多多也不要了吗?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人力,多长时间在找你?在找不到你的日子里,我有多煎熬?”
方沁语的眼泪流得更多,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找她的时候,她何尝不在思念他和多多?可是,自己有什么脸面对他,面对多多?
“景佑寒,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哭倒在景佑寒的怀里。
另一边,程恩思推了一把江榆灏,“你怎么还在这里?为什么没有带方沁语离开?我刚接到电话,方沁语被景佑寒带走了。到底怎么回事?”
江榆灏被推得跌撞了一下,他面色苍白,两眼无神,仿佛没有听到程恩思的话。程恩思急了起来,“你是想气死我吗?还是真要我跳楼你才开心?江榆灏,你忘了吗?我有严重的抑郁症,是真的会去跳楼的。”
江榆灏这才低头,轻轻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如果您死了,我会去陪你的。”
“你……什么意思?”程恩思一怔,终于发现江榆灏的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榆灏闭了眼,“妈,我累了,想上去休息。”
他迈步往前,程恩思却再一次扯住了他,“不是说今天离开的吗?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吗?你为什么没有走?为什么回来了?又为什么由着景佑寒带走方沁语?”
江榆灏的眉头压得愈紧,眉间拧满了痛苦。他用力将自己的袖抽了出来,“我说我想休息,没听到吗?”
程恩思被他甩得差点跌出去,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江榆灏从来没有这么对她说过话,从来没有!他算不得个好人,但对于她这个母亲却几乎百依百顺。
“是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吗?”她轻问。
江榆灏不再答,迈步朝前走,迅速消失在楼梯尽头。
景佑寒把方沁语带了回去,久不见母亲,多多显得特别粘人,贴着方沁语寸步不离。看着多多,方沁语心如刀割,抱得紧紧的,不愿意分开。
“看到了吗?如果你真的选择不回来,多多会有多失望?”景佑寒轻声道。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了下来。
她又如何不想回到多多和景佑寒身边,只是自己肚子里有孩子。
“景佑寒,咱们把孩子打掉吧。”回到景佑寒身边,她再次升起这种想法。这个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像一个妖,随时做法,让她坐立不安。她一想到孩子生下来后承载着的是江榆灏的血脉,就恨不能立刻死掉。
“好。”景佑寒张了张嘴,想要劝服她,最终只能闭嘴。或许,明天就会有办法了。
以为江榆灏失了方沁语,一定会来找自己的麻烦,景佑寒派了不少人守在公寓外,他要保护方沁语,不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出人意料的是,江榆灏并没有找过来。
清晨,他接到了江泰的电话,“你们过来一下吧,有重要事情要说。”
景佑寒带着方沁语去了江宅。
江泰的头发一夜间全部白掉,眉宇间挂了无比的沉重,“昨晚,榆灏……跳楼了。”
“什么?”
这个消息不仅方沁语,连景佑寒都给惊到了。
“怎么会?”他问。
江榆灏现在要什么有什么,风光正盛,谁相信他会去跳楼?两人都觉得是听错了。
江泰却摇了摇头,重重叹息,“他的尸体现在停在后院,稍晚会拉去火化。”
景佑寒一路扶着方沁语走进了后院。那里,放着一张床,床上果然躺着个人,蒙有脸,看不清楚。
江泰走进去,轻轻将白布揭开,露出的,是已经清理过的江榆灏的脸。血迹虽然被擦干,但依然能见到他皮开肉绽的头颅和脸,完全不成样子。
方沁语一下子缩进了景佑寒怀里,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昨天还活生生地在你的世界里翻江捣海,今天却天人永隔,谁相信?
“他是自杀的,从旱桥上跳下去,血肉模糊。他母亲找了大半夜才找到他,找到他时……已经断气了。”
江泰显得十分沉重,不管怎样,江榆灏都是他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怎能不伤心?
两人又是一惊,想不能他为什么要自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泰递了几张纸过来,景佑寒接过,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缩得越紧。
“这是从他的衣袋里拿出来的,他得了脑瘤,晚期,就算不跳楼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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