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仪的眼睛却红了起来,“我乱说?我哪句说错了?虽然没有生她,但这些年养她,咱们家花的钱还少吗?如果做了乞丐,就算活下来也不过一个没用的东西,可咱们给了她多好的条件,还供她上大学呢,这些不算吗?自己出息了就把养父母家当负担,这还像人吗?”杨淑仪这是软硬兼施,想要逼方沁语答应。
“反应若是寒水天佑不注资咱们家都得完蛋,还不如现在就让咱们娘儿几个去跳楼呢。”说着,当真要去跳楼。
方沁语弄得头痛不已,“好,我去试试!”
“真的?”杨淑仪又转哭为笑,扑过来抱住她,“我就知道,沁语你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只要你去,寒水天佑一定会注资的。”
方沁语倒没有她这么乐观,自己几斤几两重,能说动陌连城?让景佑寒去,倒是有可能,但她怎么能让景佑寒做这种事?
她此时应着,不过敷衍,不想杨淑仪在自己这里闹得不好看。不想再呆下去,她心事重重地出了方家,杨淑仪一路相送,就差没把她送到景佑寒家的门口了。
方沁语找了个借口将她弄回去,此时,她不想再跟方家人有任何牵扯。这家人的嘴脸,让她失望又恶心。
景家。
景佑寒早就回了家。此时,他正在跟人打电话,挽得半高的袖子露出一双有力的小臂,腕部挂着一块男表。
“江榆灏已经给寒水天佑布置下陷阱了?好啊,如果他知道,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是为自己准备的,一定会后悔吧。嗯,后续的事情要盯紧了,这一次,江榆灏一定要遭受重创,好,就这样。”
挂断电话,他低头看表,时间已经不早,方沁语还没回来。免不得担心,他拾起车钥匙,准备去方家接人。
外头,响起了开门声。
景佑寒抬头,看到方沁语心事重重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他微拧了眉头,想来她是在方家受到了欺负。方沁语摇头,“没事,只是太累了。”方司奇拜托的事情,她自然不会跟他说。
景佑寒虽然看出些端倪来,但她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他不忍再让她难受,只点头,“那早点冲凉休息。”
“好。”方沁语低着头走向浴室,连睡衣没带这件事都忘掉。景佑寒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拉开了方沁语的衣柜。里头摆着不多的几套衣服,价格算不得高,款式还算不错。大概她是做形象的,所以穿着都很大方得体,好像每天都在换新。直到拉开她的衣柜,景佑寒才意识到,她不过用这几套衣服达成不同的搭配效果罢了。
她的衣服,竟然这么少。他思忖着,是不是要给她多买几套。心里这么想着,他取过干净的睡衣走到浴室门口。
他正欲敲门,里头的门却突然打开,一丝不挂的方沁语就这么敞亮地露在他眼前。方沁语只是临时想起了睡衣没带,她拉门的时候根本不曾意识到景佑寒就在眼前,此时惊得忘了动作,就那么傻傻地站着。
景佑寒的喉头,狠狠地滚了滚。喜欢的女人以这种姿态与他相对,绝对拥有致命的杀伤力。她的皮肤白皙,胸脯饱满美丽,纤腰美腿,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逃不过!
意识到景佑寒在打量自己,方沁语才猛然醒悟,她做的不是马上关门,而是伸手抱住了自己。
景佑寒哑然失笑,“你这算是勾、引我吗?”
方沁语这才想到关门,呯一声把门压住,差点没撞到他的鼻子。景佑寒摸摸鼻子,唇角勾起一阵无奈。他复敲了敲,“睡衣放在门口,洗完了自己取。”
里头,方沁语算是丢人丢到家了,她捂着一张通红的脸,几乎不敢见人!听到景佑寒的声音,她也不好意思回应,只能把水开到最大声,以期能掩住些尴尬。
洗完澡,她鼓足了勇气才去推那扇门。衣服果然挂在门口,景佑寒不知所踪。她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湿着头发走出来,寻了一圈都没看到景佑寒的影子。她不由得走到书房门口,对着里面望啊望。
书房并没有关紧,开了一条缝,早在方沁语在门口张望时,景佑寒就看到了。他见她久久不推门,只好站起来,一把拉开了门。
脸脸相对,这般突然,方沁语再次被吓到,缩了一下,“你……你……你……”她根本找不到话来说,只能支支吾吾。
景佑寒好心情地笑,“你这是来邀请我同眠吗?”他刻意往她身上看,意味深长。
方沁语再次发窘,“我才没有!”她转身跳到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埋了起来。
低沉的笑声还是透过被子传入她的耳膜,今晚的景佑寒,似乎心情特别好啊。
原本只是想在被子里遮遮羞,没想到方沁语竟这么睡了过去。景佑寒在里头工作一阵子,走出来时看到被子还是蒙着的,不得不走过来,为她拉开。
里头的人儿半匍匐着,像只小鼠,头发凌乱地披在肩头,因为没干,把衣服都浸湿了。她却毫无所觉,睡得香甜,唇瓣微微勾起,粉粉嫩嫩,惹人亲近。
他微微含首,探向她的唇角,在上面轻轻沾了沾。她不满意地拧起了眉头,却没有醒来,继续翻个身睡过去。这么睡下去,明早铁定感冒。景佑寒探一口气,取来吹风机,特意调最小风,给她吹头发。
她并不是很配合,他不得不爬上床将她搂在怀里,这回她安份了。景佑寒伸手握住她的发丝,轻轻吹了起来。
美丽的女孩,静谧的夜,很容易惹人犯罪,更何况佳人在怀。吹完头发,他的身体已经又硬又烫。只是,低头看到怀里人儿睡得正香甜时,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能惊醒梦中人啊。
不过,他并不想放开,就这么抱着,仿佛抱住了全世界,活了近三十年,他的心从来没有如此安定过。他压下脸,把自己的脸贴在了方沁语的发顶。
方沁语这一觉睡得特别沉。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特别安全,特别温暖,她把头往景佑寒怀里蹭了蹭,半醒半梦中,好像回到了童年。那时候养兄还没有离开,她和他窝在奶奶怀里,一个一边,好不幸福。
梦里,她绽开了笑容。
不过,这怀抱好像比奶奶的要宽,更厚实,更温暖。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有别于奶奶布褂子的精致钮扣,而后看到了从钮扣里透出来的结实的胸部肌肉,这分明属于年轻男人的肌体。她猛抬眼,看到了男人的喉结,还有敞开的衣领里更多的皮肤!
这……
她吓得一个反身退出去,叭一下子跌到了床下。
景佑寒睡得迷迷糊糊,被这响动惊醒,看到的是床下疼得直咧嘴的方沁语。方沁语平常挺注意形象的,此时却全然没有了那份从容,龇牙咧嘴的样子,像个小女孩。
看到景佑寒睁了眼,她更是窘得无地自容,脸红了个通透。以为景佑寒会笑她,他只是朝她伸过手来,是要拉她的架式。
被他拉上去继续同睡一床?方沁语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她真没有这个胆子跟他在清醒的时候相偎在同一张床上。
景佑寒等得不耐烦,索性握住她的臂微微压下身子,顺势将她抱上了床。方沁语这会儿更窘了,把头埋在他的臂弯里,一动不敢动。
看着她小女人的一面,景佑寒的心情特别地好,“打算在我怀里呆一天了?”
他这话把她惊醒,方沁语像火烧着了似地往外又要去,差点再次跌倒。景佑寒不得不捞她一把,“毛毛燥燥。”他嘴里训着,唇角却勾得分外深。
早上那段插曲让方沁语始终不能心无杂念地与景佑寒处在一起,她找了个借口去了景奶奶房间,陪景奶奶一起吃早餐。
“是不是跟小寒闹矛盾了?”景奶奶敏感地问。
方沁语脸上一热,忙摇头,“没有。”
“没有,脸都红了,肯定有!”景奶奶没想到她是羞的,闹着要去找景佑寒。景佑寒却推门自己走进来了。
方沁语一阵头痛,想要找机会跑出去,景奶奶却拉着她的手不放,“景佑寒,老实交待,是不是你欺负沁语了?”
“怎么会。”景佑寒走过来,极为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腰,“我们感情好得很,我哪里舍得欺负她?”
方沁语只觉得他的手掌宽大火热,不自然极了,扭了起来。他掌心一压,将唇贴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话,“想奶奶多想?”
方沁语一下子安静下来,再不敢动。
这一幕看在景奶奶眼里,则是小夫妻间的恩爱暧昧,乐得咧嘴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小夫妻就要恩恩爱爱的,这才好。小寒啊,别老忙工作,也要腾时间出来陪老婆啊。今天听我的,哪儿都别去,就在家里陪沁语。”
方沁语吓得不轻,她哪里敢与他脸脸相对啊,好在她借口说自己有工作要做,才逃过这一劫。从头到尾,景佑寒都不插一语,只微微含笑。
听她这么说,景奶奶又忙推着景佑寒,要他务必把方沁语送到上班的地方。景佑寒倒是听话,牵着方沁语走了出去。
她根本无班可上,而铺面也才租好,里头前租客还有些东西,说好了要两天才能搬走,自己根本无事可做啊。
但她不好说出来,只向景佑寒报了店铺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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