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没好意思直白地问出来,她只能委婉地问。
景佑寒扬起了唇角,“怎么回事你自己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又何需问他?
她垂了头,努力搜索,依然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们没发生什么吧。”她不得不硬起头皮问。
“你希望我们发生什么。”景佑寒突然想逗一逗她。这个傻女孩,为了讨奶奶的欢心什么都不顾,害得他差点被两碗有料的汤给磨死,戏弄戏弄,不算为过吧。
他的目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让她感觉自己几乎被射穿。她愈发抬不起头来,久久不敢接话。看着她又窘又羞的样子,景佑寒的心情莫名好起来,最后笑道:“什么也没发生,陌连城过来把我们带出来了,这里是他的住所。医生给你吃了药,你已经没事了。”
“那……衣服呢?”她还揪结着这件事,“谁给换的?”
“你觉得当时的我有这个能耐,能给你安然无恙地换掉衣服?”
他这话惹得方沁语一阵脸红,想到的是他抱着她狂猛亲吻的画面,脸……一下子红透!
看着她窘成这样,景佑寒决定不再逗她,一时变得正经,“衣服是护士换的,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该回去了,奶奶在家等着我们。”
方沁语这才松一口气,急急忙忙起床,随着景佑寒回了家。一路上,她都在想,如何解释自己和景佑寒大半夜地离开这件事。真的挺担心会露陷儿。
不过,回到家,她发现自己真是想多了。景奶奶乐呵呵地迎接他们,“你们也真是的,晚上那么累,大清早又赶去上班,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啊。”
她嘴里的“晚上那么累”别有深意,方沁语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却是明白的,登时红透了一张脸。景佑寒轻轻拍上了她的肩,微用力将她揽过去,她便落入他的胸口,两人,显尽了亲昵。她紧张得心脏咚的一声跳出,再也无法回归体内!
景佑寒却淡然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奶奶说的是,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这就对了。”景奶奶被他哄得非常开心,一个劲地笑,还不忘往方沁语的肚子瞅,仿佛只昨晚一夜,她肚子就能生根发芽,落下曾孙子似地。
方沁语被看得十分尴尬,却又不能说什么,难受极了。
“咦,昨晚不是锁门了吗?后来是怎么开的?”景奶奶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方沁语的心再一次拎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眼见得连江姨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她更是如坐针毡。倒是景佑寒,淡定如常,“我房里有备用钥匙,因为有重要客户要来,又怕太早打扰到你们,所以自己开门出去了。”
“哦。”景奶奶这才相信,点了点头。
“看把您给操心的,他们年轻人精力旺盛得很,能折腾。”江姨走过来,揽住景奶奶一阵地说叨。景奶奶呵呵笑着,由着她把自己推进了卧室。
今晚,总算平静。方沁语回了卧室,里头,虽然干净整洁,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到最后一刻,景佑寒抱着她全身火热的画面。身体,跟着火热起来,没有吃什么,却跟昨晚差不多。她急急用手拍打自己的脸庞,都在想什么!
“小方。”江姨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开门,站在那里叫她。
“江姨有事吗?”她迎过去,看到江姨眼底一片心事重重。江姨走了进来,“有些事情,我觉得不是那么对劲,小方,你如实跟江姨说,你和小景是不是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她再一次紧张起来。
江姨把门压下,“我发现你们房里的书房里有床,你们是不是一直在分床睡?”
方沁语一下子僵在那里,她完全没想到江姨会发现这个秘密。
“我并不是有意要窥探什么,只是老人家老催着要抱曾孙子,我奉她命去查查你们有没有避孕,所以进去找避孕用具了,没想到会看到床。”
她解释。
方沁语低下了头,她该说实话吗?
江姨轻轻将手压在了她的肩上,“小语,江姨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两个的感情。说实在的,你们在奶奶面前表现得很好,但私下里相处却明显透着疏远,一点不像夫妻,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但不敢确认。但你们的小书房里有床,不得不让我多想,而且昨晚上我还看到小景叫人来撬门了,如果你们真是夫妻,怎么还要人撬门?”
原来,她都知道了。
方沁语知道瞒不过,只能如实承认,“我和他虽然领了结婚证,但我们只是协议婚姻,我们的婚姻期限到奶奶离世为止。我们这么做……只是希望奶奶能开心。”
“你们呀。”虽然他们的行为江姨不赞成,但为了景奶奶的这一份心,她是感动的。
“老人家要是知道你们为她做到这一步,一定会很感动的。”
“您可千万不能告诉奶奶实情。”方沁语急起来。
江姨摆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是金牌保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清楚得很。你们放心吧,这些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既然结婚证是真的,为什么不干脆就处在一块儿得了?我看你们很相配啊。”
在了解实情后,她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为二人惋惜。
方沁语淡淡地扯开了唇角,“感情的东西,并不能因为表面相配就说明一切的,牵涉到太多。”最关键的是,景佑寒对她没有感情,而她……方沁语有些摸不着自己的想法了。
“既然如此,你们就按着自己的意思办吧,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错过了一个好男人。”
景佑寒,是好男人吗?
方沁语发现,自己对这句话竟然并不抵触。
原本以为经历这件事后,她和景佑寒会有好长一段相顾尴尬的时间,不过景佑寒却并没有在家里过夜,而是借口有应酬,住在了外面。
一个人躺在床上,她忍不住会猜测,他会去哪里,做什么,怀里会不会有别的女人?会不会奶奶一过世,他们的关系结束,他就会带另一个女人回家?
一夜辗转反侧,她竟失眠了。
清早,方沁语顶着两只大黑眼圈出了门。
“哟,这是怎么了?”安乐一眼看到她的大眼圈,揶揄着开口,“不会是晚上偷人去了吧。”
对于安乐这不着调的玩笑,方沁语只是扬了扬唇角,不做回应。安乐反而欺身上来,压住了她的半边身子,唇落在她耳边,“喂,那位一大清早就来等你了,哦,确切来说,从昨天开始就在等你了。”
“谁?”她四处寻找。
安乐指了指里边,“章珂祈啊。”
“他怎么会来?”她并不是很想见到他。
安乐无辜地摇头,“我哪里知道?”
“不管怎样,还是进去见见人家吧。”她伸手推了一把。
方沁语不得不走进去。
屋里,果然坐着章珂祈。看到她,他快步迎过来,“沁语,你昨天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
方沁语淡淡地避开了他,“我有事,请假了。”
“是吗?”她的冷淡使得章珂祈眼底染上了浓浓的失落,“我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得很。对了,昨天接电话的那个男的是谁?”
“接电话的男的?”她一脸的蒙。
“我打了你好多次电话,最后一次打通了,是一个男的接的,说你在休息。”章珂祈无比委屈地陈述着。
方沁语此时想想,觉得接电话的人应该是景佑寒了。他怎么没跟自己提?
“找我有事吗?”她不想解释。
章珂祈这才想到来意,“榆茵闹事的事,我知道了,沁语,当时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他很想当一回护花使者。
“哦,事情解决了,所以就没打了。”她轻描淡写,并不想多提这件事。
“就算事情解决了,她也是因为我而这样子对我的,我有知情的权力啊。”他眉头压着不满。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方沁语一派理所当然。
章珂祈彻底给堵在了那儿。
是啊,自己知道了啊。
“我以为……该从你嘴里知道这件事,终究……我们是朋友啊。”他还想更亲密一点,但,害怕方沁语不理自己,只能保持着这层关系。
“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就不要再提了吧。”她都已经看开了,不想章珂祈再纠结下去。
章珂祈却并不甘心,“那天,听说帮你的是景佑寒?”
他除了想过来关心一下她,更多的是想知道她和景佑寒的关系。
“他为什么要帮你?”
“他也是我的朋友啊。”
能做出的解释,只有这个了。
章珂祈冷笑了一下,“沁语,据我所知,景佑寒的个性很冷,并不是随便谁都能成为他的朋友,也不是随便谁他都能帮。”
“你到底想说什么?”索性直接问出来,受不了章珂祈这阴阳怪气的样子。
“我想说的是,你和景佑寒到底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帮你,又为什么能接你电话。”景佑寒虽然只是简单地告诉他她的去向,却在无形中宣示着自己的胜利以及对方沁语的占有,这让他很不舒服。
这一天一夜,他的胸口一直被石头压着堵着,难受极了。
“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他从身边拾起一份报纸,“你看一下吧。”他点了点报纸某个版面里最显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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