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羽似笑非笑的勾唇,侧脸贴过去,薄唇靠近了她的耳蜗处,“许老师,有些东西,一旦没收,就不能退还。你确定的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他的气息太过灼热,滚烫滚烫的,尽数喷洒在樱汐的颈脖处,她本来就挺怕痒,这会儿整个人一哆嗦,身体就很自然的往后靠了靠,再度压在了开关上,这次,是光明取代了黑暗。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樱汐有点不舒服,她仰起脖子,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精致五官,眨了眨眼睛,眸光透着几分迷离,红红的唇,蠕动了一下,然后就见她痛苦的拧起了秀眉,只来得及含糊不清的说了2个字,再度对着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闯下弥天大祸——
“想吐”
宋扬羽猝不及防,胸口一烫,刺鼻的味道随之而来。
饶是他再镇定,这会儿脸色也已十分勉强。
他退后了两步,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狼藉,蹙眉,“许你倒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其实樱汐今天晚上的确是喝了不少的酒,刚刚黑暗中,她晕晕乎乎的,突然又有光线刺激到她的眼球,加上宋扬羽说话的时候,灼热的气息扫过她,痒的同时,胃部就已经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冲向她的嗓子眼里,连她自己都是防不胜防。
她双手抓着宋扬羽衬衣胸口处,整个人有一半的力量都是撑在手臂上的,说话的时候,口齿依旧不是太清楚,“我胃,胃不舒服好难受”
宋扬羽被她闹腾的,已经没有了脾气,不过他裤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他知道来电人是谁,直接拿出手机,接起。
阮歌卿在手机那边柔声问:“扬羽,你去哪儿了?”
宋扬羽看了一眼声音沉稳,“有点事,我马上就回去。”
不等阮歌卿说什么,他就挂了电话,想要给司机打电话,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当,就她现在这样子,吐出来的,估计也就是五分之一,她还不清醒,酒品又这么差。
宋扬羽拧着眉头,打横将她抱起来,樱汐身体一晃,大脑仿佛也被晃了下,她下意识的想要去抱住什么,结果就抱住了宋扬羽的脖子,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又闻到了刺鼻的味道,她顿时“唔”了一声,竟还十分嫌弃的嘟囔。
“你好臭”
宋扬羽,第一次,被一个醉酒的女人这般折腾之后,还被嫌弃臭。宋扬羽觉得自己上辈子估计是欠了她什么,不然这会儿哪还能被她这么个小丫头搞得如此无奈?
他抱着樱汐出了包厢,长廊上,空无一人,男人长腿一迈,直接就朝着电梯走去,一直到了停车场,司机站在车门边上抽烟,见宋扬羽抱着一个女人下来,明显是愣了一下,连忙丢下手中的烟,迎了上来。
“宋先生。”
“把后车座的车门打开。”司机打开车门,宋扬羽亲自抱着放她在车座上。
樱汐身上脏的很,宋扬羽却仿佛压根就没有考虑到这些,让她舒服的躺在真皮车座上,他关上车门,看了一眼司机,又低声说:“我马上就下来,你看着她一点,还有,等你身上的烟味散了再上车。”
宋扬羽回到包厢之前,已经去过洗手间,将自己衬衣上的污渍清洗了一下,没有刚刚被吐了一身的时候那样狼狈,不过胸口还是很大一块明显的污渍。
他的外套还在包厢里,进来的时候,也没什么东西挡住自己的胸口。
阮歌卿知道宋扬羽这人平常都很注重仪容仪表,这会儿见他这样子,难免诧异,“扬羽,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宋扬羽并不打算多说,不动声色的一语带过,“刚刚不小心碰到了喝醉的人。”
他走到了自己的位上,俊颜从容,看向阮天谕,“阮叔叔,婚事的话,我还是会和歌卿私下商量一下,不过今年已经快过年了,等年后再说。”
阮天谕心底是十分不满意宋扬羽这种傲然的态度,可他是什么人?宋扬羽这个人,不仅仅是女儿想要的,也是他们阮家需要的。所以再怎么样,他对宋扬羽还是客客气气的,“我也是着急了,毕竟你们年纪也不小了。不过我答应过歌卿,你们的婚事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以后就不操心了,何况你说的也对,这都快过年了,有什么等年后再说吧。”
宋扬羽这算是给了他们阮家一个台阶,阮天谕很识趣的踩着下来,“不早了,我今天晚上还答应了歌卿的妈妈,要陪她去听个演奏会,你们年轻人继续吧。”
秦秀跟着丈夫起身,看了一眼儿媳妇白娟,对方马上也找了一个借口,说是和阮吉楠也有事要先走。
人都走光了,阮歌卿却是有些惴惴不安,原本以为今天带上自己的家人,和宋扬羽说结婚的事,他会表个态,却不想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阮家和宋家有很多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心里也非常清楚的知道,宋扬羽这么几年让自己安安静静待在他的身边,是因为什么。
可他一直都不肯提结婚的事,也从来不碰她一下,28岁的女人,哪会不想?
但不管她如何的暗示明示,他永远都是无动于衷。
“今天的事,真不是我的注意,就是我父母老是催着我们的婚事。”左思右想,还是阮歌卿主动张嘴。
宋扬羽是一秒都不想耽搁,拿了外套就起身,他面色沉稳,阮歌卿以为他很生气,扑上去,就挽住了他的手,“扬羽,我真的不是要逼着你”
“你逼我的事,何止这么一件?”
宋扬羽推开她,看着她的眸光,已透着凌厉,“很久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人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不是一时,可能就是一世。你当时那样满不在乎,现在又何必斤斤计较?这不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么?”
阮歌卿脸色大变,看着宋扬羽的眼神,透着一丝惊惧。
其实她一直都怕这个男人,尤其是他冷下脸来的时候。
宋扬羽不再多看她一眼,将外套披在身上,离开之前,只冷漠的丢下一句话,“下次不要再自作聪明。”
包厢的门,砰一声关上,整个世界都像是骤然安静下来。
房间里分明是开着恒温的空调,阮歌卿却是觉得冷,浑身刺骨一样的冷。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臂,身体还是瑟瑟发抖。
樱汐迷迷糊糊就觉得自己睡的不是很舒服,她的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窄?而且,为什么她总觉得好像自己的身体一直都在晃,感觉中,像是有个人一直护着她的身体,可那温度,有点陌生。
是谁?
隐约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什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的嗓音,很是好听,她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想要睁开眼来一看究竟,可身体就像是透支了一样,不管怎么用力,就是撑不开眼皮。
最后她想,算了,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可能就是她的爸爸,或者是姐夫。再不然,也有可能是时雨,或者是认识的人,因为她很放心的想着,自己是和时雨在一起的。
樱汐是真累,脑袋又疼,现在她只想睡觉。
前面开车的司机,好几次都透过后视镜,偷看坐在车后座的男人。
他给宋扬羽开车,至少有10年,可他从未见过,有哪个女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将他吐了一身之后,还可以进他的车子,甚至现在,还能躺在他的腿上,呼呼大睡。
分明就是满车厢的刺鼻酒味,他却还要让自己身上的烟味散掉才能上车,而且宋先生平常抽烟也多,今天他从上车开始,就没有再碰过烟盒。
而且,宋先生刚直接吩咐了自己,开到城西的公寓。
司机握着方向盘,心中不禁想,自己给宋先生开车的这10年里,从未见过他带过什么女人去公寓。
而且,还是一个喝醉了,毫无形象的女人。
——
樱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宿醉,嗓子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摩过一样,涩的很,脑袋也疼,但是最难受的,还是她的胃,火辣辣的。
可她睁开眼睛,还没有从这样痛苦的深渊中回过神来,就被周围的环境给震得瞪大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
不是她的房间,不是时雨的房间,也不是姐姐家里的房间
樱汐伸手抱着自己快要炸开的脑袋,拧着秀眉,环顾四周。
这个房间的装修,是简单大气的,但是摆设却非常的讲究,而且看得出来,房间里的装饰品,都是价格不菲,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被褥,面料极好的黑色和灰色条纹被套,绝对不会是酒店。
这里到底是哪里?
昨天晚上樱汐捏着自己的小手儿,用力的锤了锤太阳穴,钝痛的脑袋,却是不能给她任何的提示——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是和时雨在一起的么?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可一连串的问号还没有得到解决,当她掀开被子要下床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是被人换过了。
樱汐脸色骤变,伸手往自己的胸口一扯,发现身上穿的是一件纯白色的衬衣,而这个款式,却是男士的!
她身上怎么会穿着男人的衬衣?
而且这个款式,也完全不像是自己父亲会穿的,更别说是姐夫的了,姐姐绝对不会胡乱给自己穿姐夫的衣服,这种贴身的衣服,除非是亲密的人,不然会显得太过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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