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听到慕浅说的话,微微有些不忿。
“太太。”他尽量平和地喊了慕浅一声,“您怎么长他人志气呢?”
慕浅瞥了他一眼,“对啊对啊,我长他人志气,我双手双脚支持叶瑾帆,行了吧?”
齐远听了,一时失语。
霍靳西低头看着文件,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只是隐隐勾了勾唇角。
慕浅又瞪了齐远一眼,转身走出了书房。
没过多久,齐远下楼去倒水,又跟慕浅在厨房里狭路相逢。
他自知说不过慕浅,一见到慕浅连忙就要转身走,慕浅却忽然喊住了他,“我有这么可怕吗?看见我就跑!”
“不是。”齐远忙道,“是我嘴笨,怕说错话让太太不高兴。”
慕浅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那你现在说点让我高兴的来听听。”
齐远心头一时警铃大作,“太太想听什么?”
慕浅递给他一杯水,微微笑着看着他,“我想知道,霍靳西对付叶瑾帆,都用了些什么手段啊?”
听到这个问题,齐远心头微微一松,“太太问霍先生不就好了?”
“偏要问你。”慕浅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你不能说吗?”
齐远哪敢说个不字,走出厨房,在餐桌旁边坐下,跟慕浅聊起了霍氏最近的动向。
霍靳西不仅仅在对付叶氏,更主要将火力集中到了叶瑾帆所仰仗的陆氏身上。
陆氏项目频频受阻,势必要将责任归咎于叶瑾帆,如果能斩断叶瑾帆和陆氏之间的联系,那么一切就更好办了。
慕浅听了,却不由得拧眉,“但是这样一来,霍氏和陆氏的对立关系也就竖起来了。”
“做生意是求财,不是求气。”齐远道,“霍先生有资本任性,而陆与川是个精明的商人。”
慕浅听了,不由得微微挑眉,“连陆与川的行事风格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那你们说了算啦!”
齐远倒也有一丝忧虑,道:“只是叶瑾帆这个人,实在有些不择手段,先前他将叶辉带回国,试图利用叶静微的事件用舆论影响霍先生和霍氏,虽然眼下是失败了,可是不知道他接下来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慕浅听了,喝了一口水,才又道:“叶静微现在在哪里治病?”
“英国。”齐远回答。
慕浅点了点头,才又道:“这么多年,霍靳西始终都没有亏待过他们一家吧?”
“那当然。”齐远说,“最近这几年每笔钱都是我亲自交到叶辉手中的,霍先生对他们足够大方了,是叶辉贪得无厌。”
“可是我上次在医院碰见叶辉……”慕浅回忆起自己去年在医院与叶辉冲突的情形,“他看起来是真的愤怒不甘,不像是用钱就能摆平的人。”
“愤怒是真的,不甘也是真的。”齐远道,“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但我跟他打了这么些年的交道,只要钱到位了,一切都好说。他那时候之所以那么气愤,就是因为他突然提出要一笔莫名其妙的钱,我们没给。”
慕浅听完,微微耸了耸肩,叹息了一声:“人性啊……”
说完这句她便没有再问什么,齐远静坐了片刻,喝完一杯水,正准备起身上楼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齐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下一刻,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
慕浅敏感地注意到他的变化,立刻问:“发生了什么?”
齐远静了片刻,将手机转向了她。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霍柏年和一名年轻女郎在光天化日之下亲吻的照片。
慕浅一眼看见,脑袋不由得重了一下,随即才笑了起来,看向他,“你看,我刚才说了吧,你老板的后院可一点都不安稳。”
……
霍柏年风流成性,桐城人尽皆知。
这两年他虽然低调不少,但是名声在外,导致大家看到这样的照片都不会觉得惊讶。
可是事态却并没有就此打住。
在这张照片爆出来之后,某论坛上忽然又接连爆出了霍柏年与另外几个女人的亲密照片,并且似乎都是在近一年的时间内拍到的。
如果说一张照片不算什么,但是这么些张不同的照片,加上这么几个不同的女人,纵然是风流如霍柏年,也足以对吃瓜群众造成冲击了。
紧接着,有人详细总结了霍柏年近十年来的风流史——抛开早些年那些女人不说,单说近十年来,与霍柏年有过关系、能找出名字的女人,大大小小,竟然列出了几十个。
这一总结很快被搬运,紧接着被大规模传播开来。
悠悠众口,根本堵不住。
对此,霍靳西没有任何指示,齐远只怕大规模封禁话题引发新一轮的口诛笔伐,因此只是小规模地封禁了一些新帖,至于一早流传开的那些,便任由民众评论。
消息爆出来没多久,霍靳西便回了一趟霍家大宅。
平日里清清冷冷的大宅今天倒是热闹,几个叔叔姑姑都齐聚大宅内,作为当事人的霍柏年却不在,而另一名当事人程曼殊也没有出现在楼下。
霍靳西一进门,几个叔叔姑姑立刻围上前来跟他商议,他却一言不发地推开众人,只走向林淑,“妈怎么样?”
“我原本是防着不让她看到这些东西的。”林淑皱紧了眉,“可是手机、报纸杂志、电视上铺天盖地地都是,我一时没留意,她就看到了……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整间屋子都快要砸了……我叫医生来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竟也没睡着,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休息……”
霍靳西听了,随即往楼上走去。
“靳西!”霍云卿连忙喊住他,上前道,“这接二连三地爆出这些负面消息,很明显是有人在针对我们霍氏。这两天霍氏的股价波动已经不小,你一定要稳住你妈***情绪,千万不要闹出更大的事来。”
霍靳西没有回答,径直上了楼。
楼上,他推开程曼殊卧室的门走进去,卧室里光线有些暗,只有一页窗帘开着,那一束天光照射在床尾的位置,而躺在床上的程曼殊怔怔地看着那束光,面容苍白,脸上一丝血色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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