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魏霁风,你别这样……”
“小…小姐?”
翌日清晨,前来伺候江岚岫起床的云儿的双儿,见她不仅踢飞了被子,里衣也被扯开了,露出了粉色肚兜,一张脸更是红似朝霞,嘴里还不停嘟囔着魏霁风的名字,表情欲拒还羞、又娇又媚,让二人目瞪口呆。
“小姐这是…做春梦了?”云儿小声嘀咕。
“咳咳!”
双儿强装淡定,上前拍了拍江岚岫的脸颊,“小姐,丰乐楼的早膳送来了,你再不起来吃就要凉了。”
“丰乐楼?”
睡梦中的江岚岫一听这名儿,眼前魏霁风的俊脸立马变成了大羊蹄儿,“我要吃羊四软!”
话音一落,她腾地睁眼,“我怎么闻到了一股蒸羊肉的味道?难道我还在做梦?”
“噗!”
云儿和双儿啼笑皆非。
“现在不是梦了,你定的羊四软已经送到,正热乎着呢!”云儿随即说道。
“我什么时候定了羊四软?”江岚岫一脸懵。
她揉了揉眼睛,又擦了擦眼屎,再趁着双儿过来扶她坐起之际,飞快地掐了一把她的胳膊。
“嘶…小姐,你作甚啊?”
双儿当即吃痛,埋怨地睨了她一眼。
江岚岫咧开了嘴角,“不是在做梦。”
“可我没有定羊四软啊?我昨个儿门都没出,也没有派其他人去过丰乐楼。”
紧跟着,她又疑惑地看向二人。
“诶?那奇怪了,食盒是山山送来的,她说是一早叫的索唤。”云儿也懵了。
食盒是云儿接过的,双儿不太清楚,于是便问她:“那山山说没说是我们院里谁叫的索唤?”
“没。”
云儿摇头,“我以为是小姐派人叫的。”
“怎么可能?就算我要叫索唤,也不可能大清早派人出去,至少都要等到午时以后。”江岚岫摆摆手。
双儿点头,“小姐几乎不会大清早起床,叫了索唤东西送来也凉了。”
“那是谁叫的呢?”云儿更加迷糊了。
双儿说:“不是山山送来的食盒吗,待会问问她吧。”
“少奶奶起床了吗?”
说曹操曹操到,山山从门口探头进来,嗅了嗅溢满屋内的羊肉香气,吸着鼻子感叹道:“真香啊!”
“就不知道是这丰乐楼的美食香些,还是宫里的夏日宴更香。”
“宫里?”
江岚岫眨眨眼,慢慢回想起了昨晚的梦来……
她记得梦见魏霁风在宫里吃着饕餮盛宴,而她只能远远地看着,还不停流口水。
就在她暗骂魏霁风吃独食的时候,对方突然闪现到她面前,问她吃不吃猪舌,没等她回答,魏霁风就把自己的嘴送了过来,二人随即唇舌纠缠,她的身体也随之滚烫,某个敏感的位置更是起了反应……
“咳!”
她连忙收起少儿不宜的画面,挠了挠发烫的脸颊,好奇问山山:“什么夏日宴?”
山山蹦蹦跳跳地来到床边,笑眯眯地说:“大少爷让魏二带话回来,说三日后,明妃要在明珠宫举办夏日宴,让少奶奶你准备准备,辰时会派马车来接你。”
“对了,云儿和双儿两位姐姐也要一并前往,大少爷让你俩尽快去齐嬷嬷那里学些宫里的规矩,以免在宫里犯错。”
二人一听,又惊又喜,还有些忐忑。
“在宫里犯错可不是小事,搞不好毁掉脑袋的。”云儿蹙眉。
双儿提议:“伺候完小姐起榻,我们就去找齐嬷嬷吧。”
“你俩现在就去,宫里的规矩多,断然不是一两个时辰便能学会的,就让山山帮我梳洗吧。”江岚岫说道。
“好呀好呀!”
山山求之不得,她想趁此机会,为那晚的事给江岚岫道个歉,再跟她唠唠嗑,顺便蹭蹭丰乐楼的美味佳肴。
不过,江岚岫比较关心的是,为何今年的夏日宴是明妃举办。
“往年不都是太后在设宴吗?”
山山瞄了一眼窗外,然后半掩唇对她说:“我听魏二讲,太后与皇后前不久大吵了一架,估摸着太后今年没心思举办夏日宴了,而皇后呢,前两日突感风寒,于是明妃便向皇上提议,今年由她来举办夏日宴,以延续太后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后宫与侯门家眷的关系不生分。”
“呵!”
江岚岫听笑了,“她这是想越俎代庖啊!”
“顺便膈应下皇后。”山山压低嗓子说道。
“连山山你都看出来了。”江岚岫冲她挤眉弄眼。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啥都不懂。”
山山得意叉腰,接着又道:“大少爷还给你带了话。”
“什…什么话?”
一提到魏霁风,江岚岫又想起了昨晚的春梦,那种似真似幻的感觉,让她的心跳骤然加快。
我这是思春了吗?
可这都入夏了,思春是不是不合时节?
山山没有留意到她的娇羞满面,对她说道:“一是让少奶奶你别打扮得太过浓重,虽是明妃设宴,但皇后还病着,太后还气着,淡妆即可。”
“这是自然,我要是穿得花里胡哨,岂不是在打皇后和太后的脸。”
江岚岫点点头,这点人情世故她还是懂。
山山继续说:“二是大少爷的原话…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模仿魏霁风的口吻,还不忘双手背背,“岚儿,我不会吃独食,宫里有的美味佳肴,我会让你尝个遍。”
听完,江岚岫瞬间瞪大了双眼。
这不是我做梦的时候,魏霁风对我说过的话吗?
美食梦…成真了?
那…春梦呢?
接下来的三天,云儿和双儿忙着在齐嬷嬷那里学宫里的规矩,她则一闭眼就做各种离奇诡谲的春梦。
不是躺在铺满羊四软的大床上与魏霁风颠鸾倒凤,就是一边吃着酒吹鯚鱼一边跟魏霁风享受鱼水之欢,甚至还有酒池肉林的靡靡画面…情欲与食欲纠缠不休,令人发指!
“可为什么都是魏霁风呢?”
四仰八叉地醒来后,江岚岫百思不解。
梦里的美食随时在变,可携她之手共赴巫山云雨的人却从未变过。
“看来是我接触的男子太少,除了魏霁风还是魏霁风。”
“一定不是因为我馋他身子!”
江岚岫自我解释,并很快说服了自己,起身就去翻找适合进宫穿的衣服了……
“这件太素,我是进宫,不是上坟。”
此时的江玉岫也在翻箱倒柜,想找一件最华丽的衣裙,准备明天去宫里艳压群芳。
魏朗月走来,瞅着散乱一地的衣裳,皱了皱眉头。
“娘子,皇后抱恙,明日切莫浓妆艳抹、穿红着绿。”
“夫君,你来啦!”
听到魏朗月的声音,江玉岫连忙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撒娇问道:“那夫君你说我穿什么好?”
魏朗月扫了一圈被她随手扔在地上的衣裙,挑中了一件艾绿色的裙子,弯腰捡起,在她身前比划,“娘子肤白,现在又是初夏,艾绿色正合宜。”
“这件啊……”
江玉岫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明显看不上这件。
这件比小翡给我挑的那件槿花色的裙子还寡淡,穿上后定会显得小家子气不说,往宫里一站,搞不好会被人误认成宫女。
我才不要!
察觉到她的排斥,魏朗月揽着她,苦口婆心地说道:“眼下宫里的局势很复杂,尤其是此番宴会,更需谨言慎行。”
魏朗月推测,这次赴宴的人肯定不如太后设宴时多,尽管明妃现在的地位直逼六宫之首,但还是有不少人站皇后与太后那边。
所以前去赴宴的侯门家眷,稍不留意,就会被皇后或太后认定为明妃党的人。
江玉岫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但她不以为意,因为她有前世的记忆,知道明妃在不久后会诞下皇子,让太子之位摇摇欲坠。
指不定在明年这个时候,明妃已是皇后。
那她为何还要在意一个即将成为废后之人的感受?
当然是要落井下石,才能抱稳新的大腿。
“我听夫君的。”
但一抬眸,她还是乖巧地朝魏朗月莞尔颔首,又将他紧紧搂住,“我这么听话,夫君今晚是不是该赏我些雨露?”
“人家为了清减身子,连晚膳都戒了,不信夫君你摸摸……”
她抓住魏朗月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兰胸,媚眼如丝地望着他,“夫君,你就怜爱一下玉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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