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刑天起那边又加价了。”
中央医院顶层的VIP病房里,刑天佑半靠在床头,手中握着手机,魏明的声音从那里传来显的异常的激动跟兴奋。
“嗯,继续加价。”他的脸上带着运筹帷幄的自信。
温沫离走到病房门口便听见了病房里传出来的声音。
她开了门,挑眉,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医生是不是说过你要静养?嗯?”她最后的一个疑问的语调微微上扬,直直向上的音调有了些愤怒的情绪在那里。
刑天佑立刻对着电话那头的魏明进行了一顿指责,“我不是说过了这种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不要来问我,你怎么就是做不好?这点小事情你都处理不好,你还是尽早给我卷铺盖走人好了。”
这态度转变的那么快,魏明就知道肯定是老板处理公司被夫人抓到了,他也就格外的顺从,并且十分配合的唯唯诺诺的说:“是,老板。我下次一定会处理好。”
“别说下次,你把这次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刑天佑冷哼一身,急忙挂断了电话。
温沫离冷眼旁观,待他们的这出双簧唱完,她走到他的病床前,把手中的保温桶放在了桌上。
舀了一碗鱼汤给他,她问:“魏明给你打电话是不是说刑天起那边的事情?”
“嗯。”刑天佑点头,“那边又加价了。”
“你准备加到什么时候为止?”温沫离对这件事情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她不喜欢刑天起这个自作聪明的人,自然也想他吃瘪。
“加到刑天起买不起为止。”他的目标也很简单。
刑家让刑天起过来是让他掌控新公司来遏制杨氏的发展的,他们可不是让他来跟他一起买股票的。他手上的现钱肯定只够周转,以那公司的经营情况能够抵押贷款出来的不会超过三千万。一旦股票的价格超出,刑天起便会骑虎难下。到时候买不起这些股票,不求助刑家恐怕不行。
那时他们两个谁更有能力谁值得信任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刑天佑不相信家族会立一个他的手下败将为继承人。
他的这些算计温沫离都是清楚的,她点了头,继续问:“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情况?”
“我这边已经把价格哄抬到原本的九倍了,刑天起只要再加这一次,他就完蛋了。”人虽然在病床上,刑天佑却一直在关注着外面的情况。
他的话说完,手中的鱼汤也见了底。
温沫离拿过他手中的空碗,放到了一旁,“你这两天就好好养病,这些事还是少想,对身体不好。”
上次刑天佑昏倒在她怀里确实把她吓到了,要不是这次昏迷她差点就忘记了这个看似强壮健康的男人还有一颗脆弱的心脏。其实是玻璃心。这是温沫离私下里调侃的说法。
虽然距离他晕倒已经过了两天,温沫离现在想起来不免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她始终记得那天飘着的白色的雪花,而他的脸色比那雪花还要苍白。他整个面部唯一有点颜色的也就只有唇部,只是那乌深的紫色会给她一种这人中了毒的错觉。
她那时忽然觉得非常无助,这个男人就在她的怀里,她只需要抱着他的身体走几步就能到达救护车,她的双脚却没有那样的力气,她一动腿整个人就要往下倒。
好在魏明跟保镖及时把刑天佑的身体抬上了救护车,不然那天她恐怕会抱着他的身体一起冻死在马路上。
那个时候,刑天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还在昏睡,她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的脸。深邃的五官在此时蒙上了一层疲惫的神色,她看着他高挺弧线优美的鼻子不禁想跟这样英俊的男人死在一起似乎也不是一件吃亏的事情。
这样的想法很短暂,刚冒出就被她消灭了。
自从刑天佑醒来后,温沫离一直在反思自己那天的想法。这样的想法并不可耻,反而暴露了她隐秘的心思。她是很爱这个男人的,爱到愿意与他同生共死。以前的乔安娜愿意为了他的安全而离开他,现在的温沫离却不会,她愿意跟他一起死,如今能分开他们的大约也只有这一样东西。
不过她没有告诉刑天佑她的心思,她知道一旦这句话说出来,那个男人就会像遇了火的烟花整个人发出灿烂又得意的光芒。
她可不想助长他的气焰。
因而她对他的态度一如往常,有时候甚至比之前还要凶恶。她就是心虚而已。
刑天佑是能察觉出她的变化的,不过他把这一切归结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惹怒了她,所以他这两天十分的温顺听话。
一听到温沫离又说让他休息的话,他忙点头,“老婆,你放心,我是真的想好好休息的。就是魏明这些人胆子太小了,一点魄力也没有,丁点儿事情都非要给我打电话出主意,太烦人了。”
魏明就是万年不变的挡箭牌,刑天佑习惯性的把任何可能受到指责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头上。
温沫离一听他这么说,也很赞同的点了头,“对,魏明是太不懂事了。他连你交代的任务都做不好你还留着他干嘛,不如把他辞退了找个新的助理怎么样?”
她的语气春风和煦,刑天佑却感受不到任何如春天般的温暖,他有点心思被戳破的尴尬。
不自在地笑了笑,他随口将这件事糊弄过去,“魏明还是很有能力的,就是我平时积威甚重,没给他怎么放权,这才让他事事都向我报备。以后我一定改。”
温沫离抿了唇憋住了笑意。
跟刑天佑相处越久越会觉得他有时候就像个单纯的孩子。他的心情是怎样的他就会在你的面前展露出来,他几乎不会隐瞒任何事情,除非在他的眼里这件事说出来可能会影响两人的感情。这个人,只要你顺着他的毛捋,他就会在你身边,服服帖帖的。
她托着腮看着他,笑意溢满了整个眼睛。
刑天佑开始还有些心虚,一捕捉到她的笑意,他也跟着笑起来,“老婆,你在笑什么?”
“我笑什么?”温沫离挑眉,鼻孔望天,难得傲娇了一回,“我笑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
刑天佑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他抱住床边女人的腰,顺势往里一带,就让温沫离倒在了床上。
他随即手脚麻利地压住了她,双腿跪在他的腰间,双手冲着她的腋下开始挠了起来。一边挠他一边恶狠狠的说:“你说,你自己说,我是你什么人?”
温沫离是受过训练的,这种程度的痒她完全能忍住。刑天佑的力道又轻,她根本就没觉得痒。可是一看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那略显畏缩的表情她就觉得腋下似乎特别的痒,她大声笑了出来,身体在床上左拱右拱试图躲避男人的手来止住那让她不停笑的痒。
“刑天佑,刑三岁,你给我住手!”她瞪了他一眼,这一眼软绵绵的不具备任何威胁性,反而有点无辜,像一只可爱的小狐狸。
刑天佑的心软了半截,他低下了头,看着她雾蒙蒙的双眼,轻声的说:“老婆,你快告诉我,我是你什么人?”
低沉的含有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环绕,温沫离同样看着他的双眼,那幽深的眸子里有些无比的深情,她像是被他蛊惑了那般,轻轻笑了起来,“你是我老公。”
她说完,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两个人很快地纠缠在了一起,刑天佑掌握着主动权。似乎是为了安抚他,温沫离很是顺从的人走他折腾。
男人的大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裤子上,打开纽扣即将继续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两人俱是吓了一跳。
温沫离率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推开刑天佑,扣好了裤子。从床上坐起来以后,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凌乱的头发。
刑天佑此时脸上写满了郁闷,他慢吞吞地一颗一颗把衣服扣子扣好,就是为了让门口的人等着。
看他把扣子扣完,温沫离这才说:“进来。”
病房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温沫离看着这人的长相,想起来了他是刑天佑的朋友,陆子齐。
这个人她很少会见到,基本上都是刑天佑生病时他才会出现。
她正思考着要怎么称呼他才好,陆子齐已经笑嘻嘻的朝她喊了一声,“弟妹。”
温沫离愣了愣,只得朝他点了点头,“你好。”
好事被搅和了刑天佑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听到陆子齐占便宜,他随手抄着一个枕头就朝陆子齐砸了过去。
“什么弟妹,这是嫂子。你小子居然占便宜占到了我的头上。”
听着刑天佑气急败坏的声音,温沫离觉得这里面有些公报私仇的意思。
陆子齐被砸了也不生气,他把那枕头抱在怀里,用一种异常严肃的语气问:“你的心脏怎么会突然出了问题,按理说以这个药的药效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除非……”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故意看了一眼温沫离,才继续用一种引人遐想的口吻说:“除非你干过什么特别激烈的事情。”
“对。”刑天佑点头,很是嘲讽的说:“我的确干过激烈的事,跑步算吗,跟人打架斗殴算吗?”
陆子齐随即用一种了然的神色看着他,“你这种身体状况,还是少干这么剧烈的事情比较好。不然你再有钱身体迟早被你折腾垮。”
挂说完,他又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温沫离的肩膀,“弟妹,你可得多看着他一点。我知道他就听你一个人的话。”
温沫离笑了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住院的这段时间我都没让他管公司的事。”
陆子齐立刻露出了十分欣慰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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