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蔺凭川赶到的时候,就见到我捂着手的狼狈模样,而那个小女孩还在桀桀怪笑。
我很诧异他的出现,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的脚步声是他在爬宾馆的楼梯。
蔺凭川看了看我姿势怪异的手臂,和摔在地上的手机,很容易拼凑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
同时进来的还有两名警员,他们很快控制住了场面。见我受了伤,自然是质问那女人,“你是怎么监督的,孩子伤人都不管?”
女人把自己的女儿护在身后,支支吾吾地狡辩,“孩子闹着玩呢,我哪知道她会拿水泼她……”
这时候,小女孩从母亲背后探出头来,清脆地说,“我爸说我杀人不犯法!我要杀了这个坏女人,血债血偿!”
一句童言无忌,却听得众人皆惊。
“那你听没听说过,犯错就要挨打?”蔺凭川冷测测地开口,看得小女孩紧紧缩起脖子,不复嚣张。
最终,我还是跟警察说了不再追究,面对一个十岁孩子,只能自认倒霉。
走出宾馆后,我甚至是迫不及待地问他,“你刚刚在电话里的话,是什么意思?”
蔺凭川盯着我,语气不虞,“把袖子卷起来。”
我不解,“什么?”
他不说话了,只是压迫性地注视我。
我虽不明所以,还是按照他的要求,慢慢撸起了毛衣的袖子。很快,烫伤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它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外皮已经完全绽开,露出了嫩红的肉,并且起了成片水泡。
少倾,我听到蔺凭川冷嘲的笑声。
“原来你孟星,也是个情种。”
我问,“蔺总,你可以不卖关子了吗?”
他冷冷道,“你想我在大马路上,跟你说怎么去捞一个嫌疑犯吗。”
被噎得说不出话,我忍气吞声,四下看了看,“前面有个书吧,我们去那里谈总行了吧。”
这个时间点,书吧里很冷清,客人零零散散地看书喝茶,无人关心我们的进入。
找了个落地窗旁的偏僻位置,我点了两杯茶,便将菜单还给了侍应生。
这段时间,蔺凭川始终侧身看向窗外,一副不想与我交谈的冰山模样。
被这么吊胃口,我心里憋着气,手臂上又火烧火燎的疼,简直感觉分秒煎熬。我很怀疑蔺凭川在戏弄我,可也深谙他并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更不会为了一个谎言,亲自来这里找我。
等到两杯红茶上来,我端起杯子痛饮了大半,试图浇熄内心的沸腾。
未等我放下,对面的男人毫无预告地开口了。
“我是有办法救姜丰睿出来,而且可以清清白白,继续做他的检察官。”
我微微张圆了眼睛,尚未开口,他便讥诮勾唇。
“但你知道,任何事情都是明码标价的。”
刚刚升起的心,再度重重沉下。
我说,“你要什么。”
蔺凭川竟反问,“你说呢?”
刚刚饮下的红茶,后知后觉地回苦,苦得我舌根发麻,心烦意乱。
“你猜到了,对吧?”他好整以暇地撑着手肘,甚至嘴角牵起一丝笑,可眉眼却冷得渗人,“我要你,嫁给我。”
书店里舒缓的音乐流淌,温柔闲逸的氛围里,让蔺凭川的每一个字都再清晰不过。
顿了顿,我淡淡道,“别开玩笑了。嫁给云霆总裁算代价吗,那不知道全城有多少女人甘之如饴。”
“但对你不是,”蔺凭川刺穿了我的真心,微笑得斯文而残忍,“对姜丰睿,也不是。能让你委曲求全留在我身边,让他看着心爱的女人另嫁他人,这代价还不够高昂么?”
至此,我终于意识到,他是真的如此筹谋的。
我斩钉截铁地拒绝,“那我也告诉你,你在痴人说梦!”
或许是我们之间的剑拔弩张太强烈,有些客人扭头看我们,生怕我们会当场翻脸。
蔺凭川却不慌不忙,站起身,抬手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头看他。
“孟星,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如果你不这么聪明,不暴露出对我的仇深似海;如果你不总是出现在我眼前……令我欲罢不能,我也不会想将你拴在身边,时时刻刻盯牢。”
说着说着,蔺凭川淡淡笑了,眨眼间冰消雪融,俊美耀眼。
他凑近了我,仿佛在欣赏着自己的笼中之物。随后,又倾下身,缓缓落了一吻在自己的指尖。
“等你想明白了,就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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