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的确是没能力,就算顾洺衍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又能怎么样。
她除了会添麻烦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还不如乖乖的让所有人保护着。
觉察到许念越来越低沉的情绪,F有些无措的动了动身子。
本来想安慰她,可想了想,手掌还是在离许念肩膀还有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算了,BOSS说过无论男女都要自觉跟太太保持距离。
“Boss他对你很好。”
许念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对她很好吗?七号跟杜景琰都这么说过。
房间里陷入了悄无声息的寂静。
许久之后,许念才抬头,思绪似乎漂到了很远的地方。
[其实我有时候特别羡慕宁夕瑶,她有家,有爸爸妈妈跟爷爷疼她,可我什么都没有。]
宁夕瑶?
F皱了皱眉。
“是太太那个病怏怏的姐姐?”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羡慕的?!
许念点了点头,收紧手臂将自己圈在怀里。
许久之后才轻轻叹了口气。
[我想回家了。]
家?
F听到这个字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忽然不知道许念说的家指的是什么地方了。
许念在宁家过的并不快乐,也从来都没有把帝国宫殿当成自己的家。
“太太要去哪?”
[去我长大的地方,那里有一间小小的房子,竹篱笆围着的院子里,奶奶种了一大片指甲花,我小时候天天盼着花开……]
许念脸上洋溢出孩童般的幸福和满足,F想象不出来那样的一个院子。
可她知道,那个时候的太太一定比现在更加爱笑。
“少爷在门外。”
F鬼事神差的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许念愣住。
F起身往外面走去。
“我不太能体会到太太的喜怒哀乐,可少爷应该能。”
“你也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还有一个对你很好很好的人,还有一个可以去怀念的家。”
“太太,你只要记住少爷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这就够了。”
F打开窗户,直接翻了出去。
夜风在那一瞬间翻涌进来,冰冷刺骨。
许念清醒了几分,猛然回过味儿。
顾洺衍……在外面?
她抬头朝楼下看了看,顾洺衍常开的那辆车果然就停在路灯下。
还以为他吃过饭就走了。
许念推门出去,摁了半天电梯都没反应,索性直接走楼梯。
因为走的太急,许念完全没看清楼梯口横着的那双长腿,直接踩了上去。
一个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顺着楼梯摔下去,一双有力的大手直接扯着她将人拉了回去。
许念还没站稳,额头就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肉墙。
男人沉沉的嗓音从头顶正上方传了过来。
带着些微鼻音。
“走路没长眼吗?”
你才没长眼,你们全家都没长眼,谁没事睡在楼梯口啊!
许念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意识到还保持着被顾洺衍抱在怀里的暧昧姿势,许念自觉拉开距离。
只是右脚腕刚一用力,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许念闷哼了一声,只能任由顾洺衍扶着她。
“坐下,别乱动。”
男人蹙了蹙眉,十分自然的蹲下身子,略带凉意的指节放在许念脚腕的位置。
轻轻捏了捏。
许念疼的出了一头冷汗,猛的将脚收了回去,一脸郁闷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这家伙下手也太狠了吧!疼死她了……
“还没断,房间有药吗?”
顾洺衍说着,丝毫没有征求一下许念同意的意思,熟练的将人捞了起来。
抱着她往房间里走。
许念嘴角抽了抽,他们有这么熟吗?!
明明还在吵架好不好!能不能稍微尊重她一下!
顾洺衍将人扔在沙发上,在不伤到她脚踝的情况下,动作完全没轻没重。
许念一肚子怨气也撒不出来,只能对了顾洺衍的背影狠狠磨了磨牙。
顾洺衍在房间里找了半天,才想起来转头问许念。
“你把药箱放在哪儿了?”
[我去哪儿给你偷个药箱。]
“没有药吗?”
[没有。]
许念头摇的干脆利落,顾洺衍咬牙,抬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泄愤道。
“没有你不早说,故意的吧?”
害他找了这么半天。
疼疼疼。
许念打掉顾洺衍的手,心疼的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右脸。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这家伙进门就乱翻一通,许念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找什么。
顾洺衍起身打了通电话,片刻后,F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药箱上来了。
目光从始至终都在躲避着顾洺衍。
毕竟少爷暴露,她功不可没。
“BOSS,这是所有治跌打损伤的药。”
F刚一放下药箱就逃也似的离开了顾洺衍的视线,速度堪比生死大逃亡。
还好顾洺衍的注意力都在许念肿的跟小腿一样粗的脚腕上,没空理她。
顾洺衍小心翼翼的给许念上药,动作说不上有多轻缓,可已经是所有人求之不得的温柔了。
许念鬼事神差的不再想跟他斗嘴,乖乖的坐在沙发上让顾洺衍给自己敷药。
期间偶尔弄疼了她,许念也只是咬咬牙忍过去了。
顾洺衍对她的确是难得的好脾气。
比起沈枳,顾洺衍对她的偏爱要显而易见的多。
可他太阴晴不定了,总是在许念快要动心的时候再毫无预兆的推开她。
在顾洺衍眼里,许念像是一件没有稳定吸引力的玩具。
“好了,别乱动,想去什么地方就叫我。”
顾洺衍起身,将方才拿出来的瓶瓶罐罐按照大小和颜色一一摆好。
许念盯着他的背影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洺衍忽然回了头。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那张侵略性十足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了。
许念慌张的想要拉来跟他的距离,后背却被人硬生生托住。
“在想谁,想的这么出神?嗯?”
温润的气息喷在许念耳侧,她脸色微微泛起了红色。
顾洺衍拧眉,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
眸子像掉进冬天里的星星。
又冷有亮。
逼的许念退无可退。
她脱口而出。
[在想你。]
手语不输于唇齿,它也有一万种表达方式,许念挑了最复杂的一种。
顾洺衍的眉心果然皱的更深了。
许念知道他肯定看不懂,碍于面子又绝对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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