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衡听到这里可算是松了口气,这么看来的话,赵虎人虽然虎,好在并非无可救药,还知道胁迫关隘的守军,不过赵虎这样的行为看似很理想,实则处处都是纰漏。
易衡说道:“赵司马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赵虎看着易衡说道:“什么可能?”
易衡严肃的说道:“这座关隘虽说没有地处边境,完全属于内地关隘,平时的防护等级不高,但是你一旦攻击的话,一旦燃起狼烟,很快地方的守卫军就会支援,前后最多4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你在短时间内攻不下的话,就会面临腹背受敌,进退两难的局面。”
赵虎眯着眼说道:“这种关隘顶多就300人!我有1000个弟兄,别说4个时辰了,说不定半个时辰就攻占下来了,而且他们敢放狼烟吗?”
易衡说道:“有何不敢?攻击关隘这种行为,非常的严重,罪同谋逆!”
赵虎不耐烦的说道:“你就是怕牵连,所以才反对攻击关隘吧!我都给你说了,这都是些软脚虾,别看刚才威风凛凛,说什么你们来攻打试一试,我敢打赌,还没有推进到大门,这群家伙就会举旗投降!”
易衡严肃的说道:“你这样做的前提在于守卫胆小如鼠,但凡果敢一点,释放出狼烟,到时候你就是攻下关隘,也会面临守卫军的包围。”
赵虎有些生气了,指着易衡骂道:“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这些可都是兄弟们的血汗钱!你要我接受这群王八蛋的提议,丢下武器让他们剥削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就是让兄弟们放下武器,兄弟们也不答应!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
赵婷也很失望,说道:“果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遇见压迫后,只想着妥协和逃避,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易衡无惧嘲讽,继续说道:“诚然你说的很对,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按照守卫的话语那样做,这跟懦夫没有区别,但是你这样的做法就跟莽夫一样了,要用脑子才行!你可是别部司马,统帅一营的弟兄,这可是上千人!”
赵虎眼睛一眯,说道:“那么易参军,你这个聪明人告诉我,有什么办法来应对守卫打出的杀威棒?”
易衡说道:“有上中下三策,你所说的方法完全就是下策,以暴制暴,想要看着蛮力压迫守卫低头,一旦守卫强硬一点,先不说狼烟的问题,光是军士的死伤你就没考虑进去,我们可是标准的野战部队,根本就没有攻城的器械,纵使守卫老弱病残,依靠着关隘的地形加持,少说我们也折损上百人。”
赵虎打断道:“打仗都要死人!你以为过家家啊!”
易衡吼道:“我当然知道要死人,但是不能平白无故的牺牲!死在这种地方!你这就是莽夫行为!”
赵虎一怒,就想好好的教训下易衡,让他明白谁才是这里的老大!赵婷拦住了赵虎,对着易衡说道:“既然二哥的强攻关隘是下策,那么中策和上策是什么?”
易衡深吸一口气,说道:“中策就是绕过关隘,别管规划路线,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的定位是什么?想必大家都很清楚,我们就是平定叛乱的炮灰部队!只是改变线路而已,如果此事发生在平常,可能会被大做文章,受到严厉的惩罚,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长丰郡目前被叛军袭扰,改变线路这样的小事,说白了就是口头警告一番罢了,绝对不敢做出过分的举动,当然中策之所以是中策,就在于我们前往长丰郡需要经过数次关卡和哨所,这里能绕过,却不能确保下一站会不会有人为难,如果上下串通一气的话,在进入长丰郡之前,可能我们都得绕行,稍微修改下线路还能算小事,完全不按照规定的线路行走,怕是上面人想留我们都很难留,毕竟军法不是儿戏,这么明显的错误还不严厉惩罚的话,以后没人会按照规定的线路行军。”
赵虎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个中策倒是有些意思,如果我们真到达了长丰郡,上面也舍不得杀我们了,毕竟都送到嘴边了,不用白不用,反正我们都是炮灰。”
易衡看了一眼赵虎,说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赵虎冷笑一声,说道:“自从我们人数变多之后,大哥就说了迟早有一天为被朝廷征讨,果不其然遭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然后大哥还受了重伤,弥留之际告诉我,匪永远是匪,趁着现在还有点用,一定要抓住机会变成兵。”
易衡点了点头,说道:“你大哥说的不错,土匪的身份不好,虽然你们劫富济贫,但是依然违反了朝廷的律法。”
赵婷拍了拍易衡,说道:“易参军别废话了,上策是什么?”
易衡轻皱眉头说道:“上策虽然叫上策,但是有很大的风险,当然收获也是最大。”
赵虎说道:“老子死都不怕,就是不愿意束手就擒,脱光衣服让人搜刮,废话少说,把你的上策讲一讲。”
易衡说道:“杀威棒这种事情我也听说过,就跟衙门里仗击和掌嘴一样,只要是贿赂了差役,都能做到你们所说的样子,但是这种东西都是见不得台面,至少不符合律法,这次我们遇见的情况一样,虽然背后牵扯了不少人,但是依然不能明面上对抗律法,所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安心在此处扎营即可。”
赵虎轻咦一声,说道:“在此处扎营?你这是什么意思?未必我们什么都不做,这群家伙还会主动让我们过去。”
易衡微微一笑,说道:“说的很对!就是什么都不用做,他们也会求着我们过去。”
赵虎没想明白,说道:“可是什么都不做的话,耽误时间太久后,我们可是赶不上规定的日期了,这可比擅自改动行军线路还要严重!你这是什么馊主意,还不如下策,至少死之前,还能拉几个垫背的狗兵。”
易衡冷哼一声,说道:“所以我说了有很大的风险,如果对面的兵跟你一样死脑筋的话,真就会把我们拖到耽误规定日期,当然到时候的结果可不是我们死,而是连带着对面全部的人下水,他们身后的将军可能不会受到重罚,但是必要的惩戒和敲打跑不了,至于关隘的守卫,从上到下你放心吧,没一个人能跑得了,全部都得给我们殉葬。”
别说赵虎没想通了,赵婷也很疑惑,明明是他们耽误了到达时间,关隘的守卫凭什么要陪着他们受罚。
易衡看出了两人的疑惑,说道:“很简单,耽误了时间当然是死罪,无论什么理由也没有办法逃脱,不过按照程序,还是得询问和追查什么原因,导致队伍不能按时到达,到时候我就全盘拖出,你说后果是什么。”
赵虎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脏啊,这计策太脏了!不过易参军,我们可是土匪招安的炮灰团,真有人会替我们追责?而不是官官相护,把事情给盖下去?”
易衡说道:“怎么了,赵司马怕了?”
赵虎大刀插在地上,吼道:“放屁!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易衡说道:“你放心好了,这东西见不得光,只要被捅到明面上,不管他位居多高的位置,哪怕是国君默许了此次事件,也必须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而且文官和武将之间的关系,可比你想象的要糟糕,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言官和民心,因为是招安的军队,所以活该被搜刮,这可跟招安令上写的既往不咎,可是有着显著的冲突,如果国君不处理的话,朝廷的威信全无,可谓是颜面扫地,以后谁还会接受招安?只能死战到底,徒增军士的伤亡。”
赵虎还是很犹豫,说道:“按照你所说,这件事情被放在桌子上,就相当于打国君的脸,那么因为后果太严重,没有人能承担起,怕是真会拧成一股绳,把事件的原因给盖下去,到时候我们就白死了!”
易衡说道:“俗话说人命关天,虽然军令如山,不容有半点失误,但是必要的审查程序不能少,而且为了避免审查有失公允,你放心朝廷早就有考虑,特意设置了双保险,除了文武两官之外,还有监察陪同,而监察都是死脑筋,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打国君的脸,跟言官一样,根本就不怕死,只求一个好名声,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出现,除非我们的运气差到极点,连双保险都失效。”
赵虎收刀入鞘,说道:“淦!就这样办!当然我们也不能一直等,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绕道,我可不想把生死托付在审查人的身上,而且你这狗屁上策,除了不死人不绕路不违规,好像跟中策没什么区别。”
赵婷贴着易衡的脸,轻声说道:“哟,你还是有点作用嘛,看来并非是废物。”
易衡连忙向后退去,说道:“赵小姐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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