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之后,殿里的装饰也跟之前大不一样,虽然不华贵,甚至有些破旧,但是干净整齐,颇有农家生活的味道。
而他三哥也依旧坐在矮桌后面,但是面容却修整了不少,不再是一副潦倒的样子,衣服朴素,但却穿的利落,颇有昔日风采。
只是有一样,又将着风采给拉低了一大半,此时他三哥怀里抱着一个娃娃,而他还在不停揪嘴搞怪逗着孩子,这与以往的端正冷清完全搭不上边。
杨氏将秦文君带进殿后,便出去了。
秦文君走上前去,说道:“三哥现在过的很惬意嘛,才时隔月余,我们俩的处境就发生倒转了。”
秦昀抬眼看了看秦文君,丝毫不惊讶秦文君的到来,反而冲他笑着说道:“呵呵,来,看看你的小侄女,这个是女孩,小名叫茵茵。”
秦文君面部僵了僵,他三哥莫不是智商下降了,都说小侄女了,还对他说是女孩,是怕他不知道侄女是什么意思吗?
秦文君觉得自己彻底没地位了,没好气的说道:“我听见了,你让我喊她小侄女,不要给我看,我不喜欢小孩子。”
秦昀逗着茵茵肉嘟嘟的小手,瞥了秦文君一眼,笑道:“也是,你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会喜欢小孩子,那王上今日来这禁宫找我,有什么事啊。”
这是什么逻辑,是小孩子就不喜欢小孩子,再说他不小,好不好。
秦文君长长的叹了口气,面了愁色的说道:“二哥谋反了,带着一万护城兵,包围了天邑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来问问三哥,我昨天才坐上那个位置,他就把我给围了。”
秦昀看着秦文君的样子,逗着怀里的女儿,说道:“前几日,老二来找过我,想要拉我入伙,成了封我做郡王,把皖江之地给我做封地,我还没给他答复。”
皖江之地大秦国最富饶之地,也是三嫂的家乡。
秦文君感叹道:“这条件真好,父王传位给我的时候,给我下了一道死令,将你永远困在这禁宫之中,我也答应了父王。”
一个封王,一个囚徒,差别显而易见啊。
秦昀对着孩子‘啵啵’两声,逗得孩子乐的向他招小手,他说道:“帮他,我还能踏出这禁宫,帮你,我永远困在这禁宫,这买卖是个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是啊,傻子都知道选什么,有谁愿意一辈子困在这放寸之地。
秦文君不确定的问道:“所以你打算帮他?”
秦昀抬头看了秦文君一眼,摇了摇头,笑着对孩子说道:
“只有傻子才会帮他,我又不是傻子,以后别和你四叔玩,他就是傻子。”
小茵茵被这话逗得咯咯直笑。
秦文君嘴角抽了抽,瞅着他三哥怀里笑的灿烂的孩子,心想:笑什么笑,你听得懂吗?
而嘴上却问道:“为什么?”
秦昀说道:“狡兔死,走狗烹,若是他真得了位,还能放过我,我的小茵茵还未长大,我可不想那么早死。”
秦文君追问道:“就算他得了位,你也有能力不死。”
秦昀低头一笑,说道:“呵呵,他来拉我入伙,而你来问我怎么办?要是你该如何选。”
前者是合作关系,后者是亲人关系,合作关系随时都能断掉,而亲人却不会,思此,秦文君心里一暖,想着这王家也不是太绝情。
秦文君松了口气,说道:“其实你要是帮了他,你就真的输了,今日白哥哥给我传来消息,说她大败桑军,俘虏三万余人,现在她手里有五万不亚于铁甲军的将士,南城还有五万兵马也给了她。”
秦昀一顿,羡慕般的感慨道:“父王对白文机可真是太好了,不仅把南城给了她,竟然还把南城五万私兵也给了她,却不把她许给你,有时候我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父王与白夫人的私生女,你和她眉间颇为相像。”
若不是王后与白夫人是亲姊妹,他就真的认为白文机父王的女儿。
闻言,秦文君一愣,刚想说话,杨氏就端着两杯茶过来了,便没说话,见杨氏递茶过来。
秦文君连忙伸手接过茶杯,对杨氏笑了笑说道:“谢谢三嫂。”
杨氏又将另一杯放在秦昀面前,得体大方的说道:“王上客气了,一些粗茶,还请将就着喝。”
而后又对秦昀说道:“你们谈话,我来抱吧。”
秦昀温润朝杨氏一笑,说道:“不用,那小子闹的很,现在睡下,你趁空也去休息吧。”
杨氏也不推就,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秦文君看着这幕,心里甚至羡慕,想着他和林韵染什么时候也能这样。
秦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白文机手里有兵,但你依旧来找我,你是在顾及铁甲兵,还是大哥。”
秦文君叹了口气,说道:“二哥可以悄无声息控制城防兵,我担心铁甲军也已近归他所有,而大哥也有些担心,而且江北安氏一族,有些难搞。”
秦昀轻拍着孩子包被,说道:“江北安氏目前只可安抚,不可连根拔起,所以对老二的手段不能太强硬,他之所以来找我是看重了我在文官中地位,当年父王也是得位不正,但他是林夫子的学生,林夫子当时虽然还不是大秦国的文人之首,但是名声颇高,他力挺父王,这才压下了文人的口诛笔伐,所以老二想效仿父王,既起兵谋反,又想名正言顺,”
秦文君想到桑国和柔利同时发兵,颇为蹊跷,肯定也秦嫪有关系,便愤懑地说道:“桑国喝柔利同时向我大秦国发兵,想必也是二哥早就预谋好了,只是没想到他为了夺权,竟然私通外敌。”
听到桑国和柔利同时发兵的消息,秦昀摇着头,低笑一声,说道:
“别这么义愤填膺的,我说了他是效仿父王,当时父王谋反就是先联合桑国,柔利,他不过是故技重施,只是他显然没有父王的好运,也没父王凌厉的手段,当年柔利和桑国只是盘踞边疆,但没有真的打起来,而这次想必是桑国、柔利被父王坑怕了,担心老二故技重施,所以这次直接开打了,可是桑国却败了。”
秦文君一愣,疑问道:“父王坑他们?”
秦昀点了点头,说道:“当年父王承诺只要他能登位,就分别给桑国柔利各五城,让他们牵制住我国的兵马,可是父王在登位的前一天,好像因为一件小事,就反悔了,不给了。”
秦文君惊道:“那他们能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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