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话说:人多生是非,但是他们不会,反而他们这些店主都极其尊重“管事”,不敢有丝毫逾越。
而其原因说来也简单,尊“她”,是因为他们这些商铺大多数都是存在了几百年,甚是有几个是开了近千年的老商铺,而最先开起来的时候都是“管事”资助开起来的,所以店铺的地契都在她手上,名面上他们是店铺的老板,背地里“管事”才是,当然还有一个不简单的原因,那就是这个‘管事’的背后,有一个神秘店铺,神秘到能与修道扯上关系,所以他们不敢造次妄生事端,名面做好自己的生意,背地里不生事端。
这些分店做什么生意都有,互不干涉,互不知晓,有时经过一个地方,进了一个小酒肆,别看酒肆虽小,但有可能就是其中一家分店。
分店分布在各大繁华的都城和其他国家,名字不同,做的买卖也不同,明面上也没有什么联系,但到了年关附近,都会到汉城去“管事”的家中聚一聚,聚会的时候,人人都带着面具,一人一间房间,看不见其人却能听见其声,然后算一算今年那家生意做的好,那家店铺已经关门,互相交流,做的好的‘管事’还会给奖励,但是每年的奖励却只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很啊。
侯贤昌时常在想他们这些人每年相见却不相识的,说不定那家关门的,就是被另一家生意好给吞了,也不是不能发生的,毕竟‘管事’的从不理会这些。
他和胡金本来也不认识,聚会结束,面具一摘,谁也不认识谁,只是一次他聚会回来,正好遇见胡金也从外地回来,又想到他家店铺名字‘夷家店铺’,凑巧的很,两家凑起来名叫辛夷,而巧的是那个‘管事’酷爱辛夷花。
以至于有些店铺,多多少少会和辛夷花沾上关系,当然有些商铺不是他们的也喜欢用辛夷花作为店的标志。
如此联想,不禁唏嘘,胡金也不傻,虽不言,但俩人心照不宣,一来二去,便相熟了,不过他们并没有与其他人说过,只是私下里交往。
可是在他们认识的第一年的聚会,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对‘管事’的敬畏更上一层。
据说在‘管事’那有本花名册,记录每家商铺,他们两家不知怎么的在‘管事’那里变成了一家,当时他便心里一惊,‘管事’虽然从来不管他们,但是对他们的有些事却了如指掌,比如这一年的真实收入,如此不免让人既敬重又害怕。
如今两家和为一家,虽然两个决定各管各的,但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这几年他一直想要拔得头筹,获得奖励,他曾得过一次奖励,是枚丹药,说可以延年益寿,那时他母亲常年病重,得了此药便给他母亲服下去了,结果他母亲不仅病好,如今六十多身体还康健着。
可奈何自从和胡金绑在一起,他就没得过,如今胡金的外债收不回来,即使侯贤昌赚的再多,恐怕今年也是无缘了。
胡金还蹲着,毕恭毕敬的点头说道:“是是,你说的都对,但也不是我办差不好,是我惹不起啊。”
侯贤昌抬步走出库房,胡金起身跟在身后出了门,继续说道:“这不我听说你手底下有个小子,要债运货特别厉害,据说你这几年的外债都是他要回来,还都体面的很,还有泗水城那条道匪徒特别多,他都能把货给你安然无恙给你运回来,肯定有不一般的能耐,这不特来借人用一下。”
然后侯贤昌拿出一把精巧锁,把库房门关上,锁了起来,转身离开,没提胡金说得这个小子,而是问道:“是个什么人啊,让你都惹不起?”
胡金跟在身后,无奈气愤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主,就是他的正室夫人的表妹的表哥是道玄宗的外门弟子,前两年和他做生意,虽然总是拖欠,拿这月的货款抵上个月的,但是到了年关,他总是能还清,但今年就不行,变本加厉,我本不想在把货卖给他,可他却拿那个八竿子才能打到一起亲戚来压我,上个我去催货款,更是说我要是再要,他就去请他表哥。”
辛家商铺后院廊回交措,一路上遇到不少侍从从旁走来,向侯贤昌微微示礼,侯贤昌皆点头回应,说道:“民不与商斗,商不与官斗,官不与修者斗。”
“就是的啊,我一介商人,怎么与那修道的斗,他们都不用暗中给我使绊子,手一挥我命就没了。”胡金作出一挥手的样子,甚是憋屈。
“那这账就别要了,我也不是什么吝啬的人,不在意那虚衔,你以后也别再与这人做生意了。”侯贤昌明理的说道,今年得不到就明年再来。
胡金难心道:“我也不是在乎啊,只是这家伙盯上我了,想拿我做长期票子供他使,所以我才想让你的人去给我要债,要的体面一点,且有威慑一点,让他不敢来找我。”
侯贤昌摇了摇头说道:“那你找我也没用,我这那小子也是凡人,与普通人打交道还算可以,与修道的不行。”
“那怎么办啊。”胡金愁得直叹气,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侯贤昌,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哎,我们不是有一家商铺,里面都是奇能异士,不如请他们来帮忙。”
他知道胡金指的是什么,‘管事’身后的神秘店铺,每次聚会他们进的房间都不同,唯有一处房间致使不变。那个店铺里的人也参加聚会,偶尔出声,仍神秘不已,‘管事’每年都会警告他们,不许他们向任何人透露关于商业聚会的事,亦不许和那间房间里的人有任何来往,不问其人,知其存在便可,否则严惩。
侯贤昌本着张脸,随后将拉着他的手,一把打掉了,冷然道:“我劝你,把你刚才想法给收回去,‘管事’再三警告不许和他们有任何交往。”
“他们每年都来开年关会,他们不拿出一点利润,我们还得供着他们,现在我们有麻烦,凭什么不出力啊。”胡金低声不满道。
每年年关会他们不仅会拿出一成的利润给‘管事’,还会掏出钱来给那个房间里的人,前者给钱是规定,后者的钱是他们自己愿意给的,原先没有,不知什么时候,约定成俗,便开始给了,便一直持续到现在。
据说有一次聚会结束,有个人在那间房间的门前放了一匣钱,被人看见了,往后便开始陆陆续续都放钱在门口。
大概其中放钱的意思,也只有各自的心里知晓。
侯贤昌无语到直摇头,抬步走下台阶,说道:“这事别在提了,供着就供着,你既然想摆脱他,也不是没办法。”
胡金紧跟在身后,问道:“什么办法?”
“商不与官斗,官不与修者斗,但是修者不能伤民,一旦伤了,必有严惩,这是各国与行走在这世间的修道者做的约定。虽然私底下有凡人死于修道者之手,但是也仅限于私底下,一旦搬到明面上,就得修道的人退,不然就得死。他若是硬要搬出他表哥,我们就闹大一点,让自家门派处理他们。”侯贤昌泰然自若的说道。
凡人虽然崇拜修道者,以他们为榜样,但是心里亦是畏惧的很,这两者间总是绷着一根细线,而凡人处于弱势,扯不断这跟线,而修道者若心术不正轻轻一挥,便断了。
所以对他们崇拜着而又畏惧着。
但是凡人也有个优势,那就是人多,修道的人少,而且修道的人大部分都是从凡人中挑选出去的。所以大部分修道者的心是向着保护弱小的凡人,诛杀心术不正的修道者。
胡金对侯贤昌说法很是赞同,瞬间喜上眉梢,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一本正经的脑袋里鬼点子就是多。”
侯贤昌愤愤吐了一口气,他实在听不惯胡金说的话,心平气和的说道:“我可以帮你去要帐,但是你得分一半给我。”
胡金听了这话,又瞬间从喜上眉梢落到目瞪口呆,直言说道:“你也太黑了吧。一半啊。”
“我出人,成了,你坐享其成,一半很值了。”侯贤昌停下脚步,伸出手,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你若想办,那人身份档案还有债条留下,不想,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你···我们可是一起的。”胡金咬牙瞪着侯贤昌,用手狠狠地指了指他,侯贤昌不为所动,任抬着手,胡金愤愤无奈,动作幅度极大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摔到侯贤昌的手里,扭头愤愤的走了。
侯贤昌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摇了摇头,想着王清字来他这也有九年了,办事能力不错,做个收债押货的,终归是有些浪费,而后负手而立,唤一声,“铨儿何在。”
立马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回道:“他在前堂,我这就去给他叫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青年,一路小跑,跑到侯贤昌跟前,有些气喘的问道:“老板你找我。”
“王清之现在在何处。”侯贤昌问道。
“昨个押货回来之后,就回家了。”铨儿回道。
侯贤昌将手里包裹,交给铨儿说道:“把这个交给他,让他在年关前给办了,办的体面一点。”
铨儿接过包裹,应道:“是,老板。”
侯贤昌一顿又继续说道:“若是体面不了,就不体面了,告诉他,这个背后有个八竿子才能打到的修道的,让他拿捏着办。”
“是。”铨儿回道。
侯贤昌挥了一下手,铨儿扶了一下礼,抬脚就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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