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像这次你母亲的后事,你处理得就非常妥当,”沈岸停了停,“你现在是不需要我,可是……”
“好了!没有可是,”我打断沈岸的话,“你负责照顾好孩子就行。”
沈岸见我不再理他转身走了。
葬礼举行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沈岸把皮皮带过来,孩子第一次面对离别,小眼珠子也红红的。
“妈妈,外婆怎么了?她睡着了吗?”皮皮揉了揉眼睛,小声的问我。
我紧紧攥着他的小手,心里像被淋了一层柠檬汁,一片酸涩。
“好了,我们该高兴,”我轻轻擦拭他小脸上的泪痕,小声的说,“外婆是去很远的地方。她在那里很幸福。”
“那里是哪里?我们可以去看她吗?”
皮皮止住眼泪,漆黑的瞳仁湿漉漉的,就像森林里的小鹿。
“外婆变成了星星,每当黑夜降临,我们都可以看见她,”这句话好似对孩子说,更像对我自己说,“她一直在天空中变成星星,守护着我们,从不会离开。”
死亡是简单的,活着才是艰难的事,但再艰难也要活着。
几天以后,我继续上班,带孩子,每天依旧接送孩子上下学,我只有把自己忙成拧紧发条的兔子,才渐渐冲淡了一些母亲去世的悲伤。
不同的是,每天在接送孩子的过程,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远处默默的看着我们。
有时候皮皮也会说,妈妈我好像看见爸爸了。
我知道那不是好像,但每次我都搪塞过去,甚至看见沈岸也假装没看见。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再跟沈岸有任何牵扯,我与他,已经成为路人。
没想到的是,沈岸何时练得一身锲而不舍的精神,竟然追到我公司门口。
那天,我跟同事加完班,挺晚了,没公交,便在公司大厅里等几个同事,打算一起拼车。
正好看见沈岸依靠在车前,冲我招手。
“容音,那个帅哥是在等你吗?”同事平平瞪大八卦的眼睛问我,我没否认。
“我靠!容音我对你刮目相看啊有了一个小傅总,这又来了一个开豪车的男人,你开挂啦?!”平平冲我挤眉弄眼,她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子,让我感到很不适。
平平说话声音很大,也引来其他同事的注意,其中不乏一些醋意十足的拿腔作调。
“现在男人的眼光可真独特,放着年轻貌美的小妹妹不爱,专门喜欢年龄大的阿姨。”
“吸引男人靠的不是这里,”那位女同事指了指另一位小妹妹的胸口,又指了指她自己的太阳穴,“靠的是这里,你明白吗?”
小妹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像我这种涉世未深的小蚯蚓,哪能比得上那位白素贞啊。”
我受不了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背后揶揄,我微笑着走到她们身旁,温和的说。
“你们说的很对,吸引男人靠的不仅是美貌,还有价值和能力,你们与其在这里柠檬酸,不如花时间好好工作,提升自己,而不是在这里乱嚼舌根。”
那个年龄小的妹妹突然被噎,一时语塞,直拿手指戳我,结巴半天,“你——你——”
平平跑过来,看见我脸色不好怕引起事端,急忙转移话题,“门外那位到底是谁啊?你的追求者吗?”
“是我前夫。”
话音刚落,平平就像被雷劈了似的,呆愣当场,“你……你离婚了?!”
我不想面对接下来她们的八卦围攻,推辞了两句,就冲出公司大门,上了沈岸的车。
车厢里很安静,我和沈岸相互沉默了一路。
气压低得压得我胸口也闷闷的,沈岸今天也很怪,一直蹙着眉,心事重重的样子。
快到家时,我跟沈岸把话挑明。
“如果你是去接孩子的,可以不用经过我,直接去接,没必要来我公司,惹闲言碎语。”
沈岸没理会我,心不在焉的,显然没听见我说话,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也没心情过问,便没再说话。
谁知他突然猛地刹车,将车强行停在路边。
要不是有安全带,我都快被甩出窗外了,我吓了一跳,冲他喊,“你干嘛?!”
“容音,我想跟你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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