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一段时间,安宁就销假回了公司。
其实她早就没事了,可白羲泽非不许她来上班,还安排了护工专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天天在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都快长蘑菇了好吗!
而且,安宁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为这多出来的几两肉悲痛不已。这什么护工啊,明明就是专业养猪的啊!
回了公司,感受到久违的工作氛围,安宁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瞬间浑身充满干劲。
配音室的同事早就被吩咐过,所以没人凑过来探听安宁出事的具体过程。
但是其他部门的人就没这个顾忌,借口打水,纷纷溜来打听八卦。
“安宁,跟我们说说呗,你是怎么救下太子爷的?”
“哈?”
太子爷是什么鬼?
“诶,对啊对啊,听说绑架太子爷的人,是之前跟我们合作过的林雄导演,是不是真的?”
哦,原来萌萌是“太子爷”啊。
安宁想明白这个,觉得这称呼很不贴切。
就算白羲泽算是个土皇帝,萌萌也不算什么太子爷啊。就那呆萌的性格,分分钟被他爸完虐,勉强只能算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吧。
想到这里,安宁笑出了声。
好久没见萌萌,她很想他,也不知道那个小没良心的会不会想她呢?
所谓“狗”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此刻,碧水湾里,“小没良心的”某只正看着电视剧吃零食,玩得不亦乐乎。
突然,它猛打了一个喷嚏。
护工被这惊天动地的喷嚏吓了一跳,匆匆忙忙跑出来查看。
却只见到主人家养的小宠物,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视机。
“咦?我明明听见有人打喷嚏啊……啧,这狗还能看电视,也是奇了。”
没发现异常的护工又回到厨房,萌萌这才松了一口气,把藏在肚皮下的薯片重新拿出来,津津有味地继续吃。
另一边的公司里。
众人见安宁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沉思,就是不肯回答他们的问题。
“安宁,跟我们说说嘛。”
安宁回过神来,笑道:“确实是林雄干的。”
“那你是怎么救下太子爷的?我们都听了好几个版本,经过到底是怎么样,你和我们说说呗!”
“我当时晕过去了,好多事不是很清楚。”安宁含混答道。
那晚的事情她实在不想再回忆一遍,简直是她人生里的噩梦。
见安宁一直推三阻四,有两个看热闹的同事被惹恼了。
“切,装什么啊,估计过程不太光彩,才不敢说吧。我听说救下她的时候,她衣服都被撕烂了,也不知道还干不干净!”
“该不会是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吧?为了傍上白总,可真是不择手段!”
听了这些话,安宁气得浑身颤抖。
谁会拿自己的清白做赌注,去做这种无聊的事?
有些人,自己什么样,就把别人也想成跟她们一个样,真是恶心死她了!
有人看不过去,出言制止道:“你们这样说太过分了,安宁不是这样的人。”
“对啊,不就是胡特助被架空,你们没大腿抱,拿不到好处,就拿安宁撒气!”
那两人被拆穿,恼羞成怒,见谁咬谁:“呵,你们能好到哪儿去?还不是见她现在是白总身边的红人,才上赶着来巴结!”
“你……”
“你什么你,大家半斤八两,谁比谁高贵啊?”
这时,安宁高声制止:“都闭嘴!”
她忍了忍情绪,克制住怒火说道:“谢谢大家的关心,清者自清,我不需要向你们解释什么。我还有工作要忙,请大家离开吧!”
都下逐客令了,那些人也不好厚着脸皮再留在这里讨嫌。两个胡特助的跟班率先“哼”了一声,趾高气扬离去。
其他人也纷纷离开,安宁耳边终于清静下来。
回到工作岗位的好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她隐隐觉得头痛,后悔没听白羲泽的话,多休养一阵子再回来。
可是,休养得再好,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不管她什么时候回来,都会有这些流言蜚语。说她傍上了白羲泽,说她心机深沉使苦肉计博眼球……
之所以会有这些烦人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和白羲泽的地位不对等。
一个总裁,一个小员工,怎么看都不像是因为喜欢才在一起的。
现实毕竟不是童话故事,哪有什么王子爱上灰姑娘。
而且,白羲泽自始至终也没有承认过……她是他的谁。
之前接受他给的好处,她可以安慰自己,是因为她对萌萌有恩。即使这恩现在看来,来得简直莫名其妙。
萌萌也已经好久没回来了,想来在小家伙心里,她这个“妈妈”,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安宁越想越悲观,头一阵一阵闷痛。
她挣扎着起身去接杯热水,却在茶水间碰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按理说总裁办的人,活动范围大多在顶层,很少和他们混在一起。不知道胡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倒像是专门来等她的。
安宁想起刚才那两个跟班的话,她们说胡粒被架空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安宁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专心接水。
“你本事不错,我倒是小看你了。”胡粒毫不掩饰敌意。
安宁愣了愣,转过头去看她。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胡粒那双妩媚上挑的眼睛,此时满是嘲讽和恨意。
“你这副楚楚可怜,无辜无助的模样,只适合骗男人,对我根本没用。”
“骗?”
“仅凭一件空穴来风的事情,他就在董事会上大开杀戒,把别人提上来,架空我的职位。你倒是好手段,不费一兵一卒,躲在他身后坐享其成。”
安宁蹙眉,摇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呵……我跟他多久,你根本想象不到。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清楚,你什么都不知道。”
安宁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但胡粒在暗示什么,她真不懂。
“林雄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去的时候他一直在说胡话,你猜他说的是什么?你再猜猜,是什么手段,能让他一夜之间疯掉?”
听此,安宁打了个冷战,虽说知道胡粒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扰乱她的心神,但不得不说,胡粒成功了。
白羲泽说他没有动林雄,却逼疯了那人?难道是林雄知道了什么,才会……
安宁越想头越痛,看着对面不怀好意的胡粒,突然眼前闪过几个零碎的片段——
【你根本配不上他!】
【滚吧,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
【你不属于这里,跟他永远不能在一起!】
那些闪过的画面里,各种各样的胡粒,怨毒的、愤怒的、嫉妒的……扭曲的声音和面容渐渐与眼前的女人重合起来。
“啪——”
安宁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水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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