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大眼睛咕噜一转,说道:“有了,你给我穿上地上这个人的衣服,仍将我绑在布袋里,驮着我到着聚仙楼,看看有何人接应。”
“这,这怎么行呢?”莫凡尬笑着说:“万一把你给磕了、碰了,可不好吧!”
姑娘杏眼圆睁,把刀逼近了些,说道:“少废话,叫你去就去,给我把衣服穿上。”
莫凡无奈,就做势要脱起衣服了来。
姑娘羞红了脸,大喊道:“耶,你干嘛呢?让你去林中换,听到没!对了,把你的剑给我留在这里,可不能给我跑了。”
莫凡自觉理亏,也只好配合了,放下宝剑,扒下地上蒙面男子的衣服和面具到林中去更换。
他先来到清悠散人歇息的树下,一瞧暗套还没有猎物上门,有点失望,向树上半眯着的散人禀了情况,但怕他担心,只说去送位朋友就回来。
散人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朝他挥了挥手。
莫凡行礼告退后,找了处僻静处,换了衣裳。没有想到,他身子长得快,这一身衣服穿起来,也还合身。
他穿着走出林子,在姑娘面前转了一圈,问道:“大小姐请过目,不知可否?”
姑娘微笑着点头说:“不错,不错,还蛮合身的,你不许叫我大小姐,叫我芩儿就好了。”
莫凡笑嘻嘻地说:“芩儿姑娘好,姑娘这名字取得好,诗经《鹿鸣》有曰:‘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行了,行了,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芩儿姑娘打断了他。
莫凡戴上面具,朝她作揖行礼道:“在下莫凡,是山上道观的小徒,还望芩儿姑娘多多海涵。”
芩儿听了也不搭话,只是笑嘻嘻的望着他,将双手交叉伸到他面前来。
莫凡有点惊讶:“这,这是干什么呢?”
芩儿姑娘撅起小嘴嘟囔着:“绑我呀,快把我绑起来,我们好赶路呀!”。
莫凡摸了摸脑门,尴尬地说:“真的要这样呀?可以不绑吧,我怕弄疼了你,我把你眼睛蒙上,做做样子得了。”
芩儿姑娘笑了起来,说道:“那好吧,算你识相!把绳子拿来,我做做样子的好。”
“那请恕我冒犯了。”莫凡跑去为她拿来绳子,并用布条子给她套上,扶她上了马,随后也跃上马背,一起疾驰而去。
莫凡怕芩儿途中闲闷,想找话和她聊天,就问道:“这龙华寨是个很奇诡的存在,寨中之人不甚与外界来往,但外界却想方设法地要到这寨中来,你知道这是为何?”
芩儿道:“这我可不知,别卖官子了,快快说来。”
莫凡道:“这只因这寨中出三样宝贝,一是:最厉害的刺客,二是:最妖艳的艺妓,三是:最神秘的巫医,而掌握这些的就是这聚仙楼
的老板,人皆称‘六度菩萨’。”
芩儿应道:“这我倒有听说过,好像有一句江湖暗话叫:没有‘六度菩萨’办不成的事,只有你给不出的价。”
莫凡接着说:“是这样的,这里其实也是个黑市,因为黑白两道都需要一些暗地下的脏活,所以这里的一切都在各方各派心中心照不宣的,无人敢管也无人可管,统统都是这位‘菩萨’说了算。”
芩儿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哈哈——,好一个活‘菩萨’,还真灵验了,我倒是想去会一会他来着。”
莫凡急道:“别,别,你千万不可说这种傻话。要知道,每一位要见‘六度菩萨’的人都要交上一件东西,也定不可是寻常的东西,不然绝不可能见到的。”
芩儿问道:“那有没有听说,‘菩萨’都收什么见面礼来着?”
莫凡道:“据说寻常宝贝他都看不上眼,求见之人必须将他自己最宝贝的东西送上,才肯相见。因此有人将自己的娇妻送上,有人将自己的手臂砍下送上……,反正是千奇百怪的的很啦,所以你还是早早打消这念头的好。”
“真邪门。”芩儿姑娘不再说话了,但她眼睛蒙的不紧,也能暗暗窥探外面的情景,眼看着眼前一座巨大的寨子。
她不禁喊道:“前面就是龙华寨了吗?好气派啊!”
“气派是气派,只是出入都要付银子的,坐好了,我们马上就要进寨子了。”莫凡双腿一夹,快马向前。
走不多时就到龙华寨外,大老远就望见“龙华寨”叁个龙飞风舞的金字牌匾挂在高高的门楼上,在日光下闪闪发着光。
几个彪形大汉上来盘查,莫凡慌称是抓回了逃跑的女仆,多缴了费用,就得以顺利步入寨子中。
寨子中街坊井然有序,在最热闹的青龙道上最显眼的就算聚仙楼了。
大老远就看到高大的阁楼堂前彩灯招展,出入者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芩儿已经按耐不住了,还未等马儿挺稳,一骨碌跳下马来。
莫凡怕她莽撞出事,连忙跟上,假装押着她就往里走。
这聚仙楼最前面的是天下乐府,宽阔的两层厅搂里到处弥漫酒气,烟草气,还有女人身上的艳香味,男人身上酒臭味……。
这里是酒徒、赌徒、好色之徒的逍遥乐府,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红光满面,瞪着一双双被欲望熏红的眼睛,在这悠扬悦耳的南曲声中醉生梦死。
莫凡他们的俩人被这才楼内外奢靡的场景震慑住了,呆愣愣地站在那儿。
这时,一位打扮妖艳的女子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笑盈盈地走到他们面前来,娇嗲地问道:“客官来上座呀!”,
莫凡忙摆摆手,将怀中钥匙拿了出来,说道:“我们要到此处去,可否领路?”
女子有点丧气,朝角落挥了挥手,一位站在那儿的小伙立刻走了过。
女子对他说道:“带着两位到乐春阁去。”
这跑堂小伙子毕恭毕敬地领着他们穿过回廊,来到另外一座楼阁处。
他们才刚走进这乐春阁中,一位腰束朱红腰帮的黑衣大汉就好似认出了他来,走上前来,将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粗声粗气地说:“三爷等候你多时了,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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